顾宝笙漫不经心地翻着相册,看了几张,男人面无表情,女人过份热情,总之毫无美感,实在没什么看头,便拧着眉头想把相册放到一边去。

李谂却以为她生气了,便走了过来。

顾宝笙心知李谂的心思,也不急着把相册扔一边去了,抬起头朝着李谂笑着,今天是个看戏的日子,倒是想想李谂又整出了什么样的戏份,管她精彩不精彩的,打发时间也不错。

李谂看顾宝笙还冲着她笑,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你就装着,心里一定气坏了。

面上不显,李谂也朝顾宝笙笑着,又看了一眼相册,一副好心的开口:“这些人和灏子哥很熟,不知表嫂认不认识。”

“看了几张,全都不认识呢,看表妹的样子,似乎很用心去认识灏鼎的朋友,不如给我介绍介绍吧?”顾宝笙笑眯眯地看着李谂。

李谂心里一紧,咬了咬嘴唇,许是心虚,听着顾宝笙的话就觉得她意有所指,指的是什么呢?程灏鼎是个男人,她用心去认识程灏鼎身边的人,岂不等于时时刻刻都想着粘在程灏鼎的身边。

程灏鼎听了顾宝笙的话,猛地抬起头,屁股下面火热火热的,似乎很难坐下去的,倒不是怕顾宝笙有什么猜疑,实在是自己习惯在别墅里太粘着顾宝笙了,习惯性抱着顾宝笙坐一张沙发上,这会儿两人离得远了,就手痒心痒的,恨不得立马坐到顾宝笙的身边去

可是李谂把那个位置占去了,再看顾宝笙的眼神,狡黠得像着狐狸,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只得忍着,委屈着自己,看着顾宝笙耍弄李谂。

程灏鼎对其他的女人不上心,平时对李谂不了解,关系也不显得亲厚,只是现在看李谂粘着他的老婆,占了他的位置,他对李谂就有了一些感觉。

有了生厌的感觉。

李谂不知道程灏鼎的想法,见程灏鼎破天荒地朝自己看,还以为自己哪个地方吸引了程灏鼎,朝着程灏鼎勾了勾嘴唇,露出一抹她自以为很勾人摄魄的笑意,结果做完这些的时候,才发现程灏鼎正当着她的面朝着顾宝笙眨眼放电,顿时气得血在汹涌,对顾宝笙更是恨毒了,心想着一定是顾宝笙在勾引程灏鼎。

“表嫂许是不知道,因为我和许许一直考到同一个学校,舅妈担心我住校不方便,便让我住在家里,所以比一般人多了和灏子哥在一起的机会。”

顾宝笙听着李谂挑衅的话,一点也不吃味,她的遗憾,没有参与程灏鼎的过去,她的荣幸,却是参与了程灏鼎的未来,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未来的终究还拥抱着她的怀里,掌握着她手上,以后她和程灏鼎会相亲相爱一辈子,哪怕没有参与过彼此的过去,幸福终究还是圆圆满满。

笑了笑,顾宝笙笑得一脸绚目:“既然表妹了解,就给我介绍介绍,我好算算,还有多少个份子钱还没有收到手,回到让灏鼎去要。”

李谂心中一堵,份子钱,不就是提醒着自己,顾宝笙已经是程灏鼎妻子的事情吗?

稳了稳心情,李谂翻了翻相册,还真给顾宝笙介绍起来:“这是周绚,应了她的名字,是个阳光一般绚丽的人,不管站在那里都是一抹吸引人的风景,灏子哥以前跟她最好的,对她必然是有求必应的,只要周绚开口,摘星捞月的事情,灏子哥也准满足她。”

顾宝笙低头去看,那时候程灏鼎穿着高中的校服,她旁边的女人同样穿着校服,和其他照片不同,这张照片里程灏鼎的脸上是有表情有感情的,眉间还绕萦着浓浓的疼爱,看得出来这个周绚在程灏鼎的身边有一定的份量

李谂看了眼顾宝笙的脸色,美丽的双眼闪烁着得意,笑着问顾宝笙:“表嫂?表哥有跟你说过周绚吗?你是不是也觉得周绚是个如阳光一样绚丽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看着是个随性直率的人,应该很好相处,灏鼎这时候还爱惹事生非,小时候手脚一定没有安分过,看来以前灏鼎惹了事情,没少麻烦周绚,改天有空,应该请她吃顿饭,好好谢谢她才行,要没有她在,都不知道灏鼎疯哪座城市去了。”顾宝笙的直觉很准,哪怕没有看到周绚的真人,却从周绚脸上阳光一样的笑容看出,周蕴是个率真有个性,同时有胸怀的女人。

“是该请的。”李谂的脸色微微不好,心里恨顾宝笙不上套,怎么绕来绕去,还能这么风轻云淡的,周绚不管哪个方面都比顾宝笙优秀,顾宝笙不是应该感觉有危机感,然后对着周绚钻起牛角尖来吗?

再想想谢绰给程灏鼎安排的那些对象,哪个不是看了程灏鼎跟这么多女人有交集就怯步,一分钟也不敢留的,怎么到了顾宝笙的身上,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心里愤然想着,脸色突然一喜,拉住顾宝笙的手,说道:“正巧周绚从国外回来了,不如我帮你们约个时间吧,灏子哥一定非常想她了,有次周绚出国,灏子哥还抱着周绚的不肯撒手呢,最后还是周绚再三保证会早些回来,灏子哥才被舅妈拉开了呢。”

李谂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看着顾宝笙,等着顾宝笙破攻动怒的表现。

顾宝笙轻轻一笑,心里有了答案,怕是李谂曾在周绚的手上吃了亏,这三翻两次地提到周绚在程灏鼎心中的份量,除了刺激她之外,估计还想着借她的手对付周绚吗?

低低一笑,心想李谂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那么蠢,会不会没头没脑地得罪程灏鼎的儿时的玩伴,程灏鼎的眼神厉害着,一般的人都瞧不上,能把周绚看得那么重要,那么这个周绚一定是个不错的人。

顾宝笙想着,一时没有回答李谂的话,转头看着程灏鼎。

程灏鼎不看他,只是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