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宝笙便做恶梦了,梦到一双眼睛藏在暗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把她当成了食物,算准了机会后,就向她扑过去,生生把她拆吃入腹了。

从梦中惊醒过来后,顾宝笙再没有半点睡意,轻手轻脚地拉开了被子,从**爬起来,抱着电脑到了小门后面的书房。

鼎鼎还没有新新房子,顾宝笙暂时把它安置在书房里的小阳台上,晚上怕它冷,就把书房的门打开着,鼎鼎若是冷了,自己回回书房的软绵垫上。

看到顾宝笙拿着电脑进来,鼎鼎欢呼雀跃着在她的身边绕了两圈,看到顾宝笙坐在电脑桌前,没有理它,摆了摆长出新毛的尾巴,身子一窜就离开了房间。

鼎鼎再次进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睡意朦胧的程灏鼎,他正梦着跟顾宝笙举行盛大的婚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他,以为顾宝笙在闹他,眼睛一眨便睁开了,结果没有看到顾宝笙,倒是看到了顾宝笙的新宠鼎鼎这只臭狗。

还没有来得及跟一只狗吵架,鼎鼎就摆着它的尾巴离开了房间,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程灏鼎猜到鼎鼎是要带他去找顾宝笙,便跟着鼎鼎去了书房。

“老婆,你背着我做坏事!”程灏鼎控诉着,眼睛紧紧地看着顾宝笙的脸色苍白的很,额头还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有一抹恐慌沾染在脸上,似乎在不久之前受过了极大的恐惧。

在顾宝笙的额头亲了亲,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怎么了?有事也不跟我说,你把我当外人了

。”

顾宝笙窝在程灏鼎的怀里,闻着程灏鼎的体味,仿佛吃了安神仙丹一样,刚才还浮躁不定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把程灏鼎的衬衣的扣子,没有错,确实是衬衣不错。

那衬衣原是顾宝笙前晚穿了,第二天又回了一趟c市,那衬衣便没有来得及洗,今天搬进来程家的时候,程灏鼎便一并带过来了,睡觉的时候还非要穿着。

扣子解了,顾宝笙的手指在程灏鼎的胸口处轻轻画着圈:“还记得白天在生活广场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程灏鼎点点头:“老婆,你白天是不是骗我了?她欺负过你是不是?你没什么要骗我啊!你应该让我去揍她的!”

想了想白天的画面,程灏鼎挑着眉头,得,他跟顾宝笙相爱了,记忆也跟她的相爱了,林微蓝长什么样子,是扁是圆,还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唉,破脑袋没用了了,记不住人,你有她的照片不?”

顾宝笙笑眯眯看她:“你看上她了?”

“我眼睛又没瞎,才不看上她。”说罢,在顾宝笙的脸上亲了一口:“她欺负你了,可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我怎么找她算账啊!”

顾宝笙呵呵笑着,知道程灏鼎这话不是拿来哄她的,是真想替她出气。

只是林微蓝真欺负过她吗?

答案是没有,可顾宝笙就是打心里害怕林微蓝这个人,至于理由,顾宝笙真的没有答案,那只是一种直觉,从小到大,一直陪着她,有了这个直觉,她避开过很多的麻烦。

“老公,她是我们杂志社新来的主编,我也只见过她一面,每天笑得如春风似的,与人说话时也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有亲和力,与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她,那种害怕,像极地被逼到狼口无处可逃的害怕,她一靠近我的身边,我就感觉心乱如麻要,满心只有一个逃离的念头,仿佛不逃的话,就要没命似的,这几天我一直做恶梦,总梦到一双可怕的眼睛在暗处看着我。”顾宝笙说起林微蓝,脸色不够紧张起来。

“原来做恶梦了。”程灏鼎抚抚顾宝笙的头发,说道:“那么怕她,那把工作辞了吧,你不是在写着公司里的征文吗,不如跟我着我,以后就在公司里做编剧吧

。”

要是以前,程灏鼎才不愿意带顾宝笙去精锐影视,不过看到季湛北近日总带着沈宸曦去他的公司,他挺羡慕的,便又反复无常起来了,一改之前的决心,有了要跟顾宝笙同进同出的想法了。

再说,精锐影视不是他的地盘吗,谁敢看她的老婆,她就把那人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顾宝笙眼前一亮,之前程灏鼎一直坚持着不让她去精锐影视,她便一直压着自己的渴望,她确确实实是挺喜欢编剧这个活的,也确确实实很想天天跟程灏鼎等在一块儿。

“那后天回去开会的时候,我便把辞职的事情说了吧。”顾宝笙并不是个会惹事的人,林微蓝给她害怕的感觉,她只有远离的想法。

只是顾宝笙怎么会知道,有些事情,她是逃不掉的。

程灏鼎点头,揉了揉眼睛,到底不是顾宝笙,并不能真正体会到顾宝笙现在的心情,只当顾宝笙看林微蓝不顺眼,想着离开杂志社不就摆脱了嘛,困意浓得很,干脆拉着顾宝笙回房间:“走吧,睡觉。”

顾宝笙摇摇头,实在睡不着:“我看看电脑。”

“回**看。”程灏鼎不阻止,但非得让顾宝笙在**。

躺在**,顾宝笙翻着电脑,进了百度,输入林微蓝曾经在网络写小说的笔名“灰飞烟灭”,百度过后,随即看到与“灰飞烟灭”相关的结果过了亿条,看来林微蓝曾经是人大神级的作者。

点击看了林微蓝的几个短篇,都是gl小说,两个女人原本很相爱,结果一方被另一方无情的抛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背叛了爱情的那个人,最后死不得擅终,身体被另一个人拆成一断断,内脏被挖空,夏天的时候,放到太阳下晾晒的,冬天的时候,放在里堆上烤……

林微蓝写得太过真实,气氛营造的很生动,顾宝笙仿佛置身其中,就站在死者的身边,看着死者的身体被斩成一断断,看着死者的心脏被人从血淋淋的尸体里取出来,看到刀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将死者美丽的脸蛋切成了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