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涵被警方带走的第二天，季恒健便安排了司机到程家接人。

以前，最不愿意顾宝笙住进季家的程灏鼎却早早收拾好了两人的行李，满满的一大箱，似乎要长住的样子。

谢绰在一边看着，跟程卫东吐酸水：“谁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咱们的儿子不用泼，自动就跳出去了。”

程卫东心思没谢绰的那么简单，对季恒健也是极为了解，如此形色匆匆地来接顾宝笙和程灏鼎住进季家，猜想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向程灏鼎试探了几句，程灏鼎都闪烁其词，左顾而言他，也就不追问了，心想程灏鼎要瞒着他，自然有程灏鼎的理由，程灏鼎不想他知道，他便配合着不管。

见谢绰一脸的不舍，捏了捏她保养得宜，五十多岁还纤秀的手指，安抚地说道：“灏鼎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你爸跟季老爷子制不住他，这段时间就让季老爷子好生管着，咱们偷个闲，到外面散散心。”

程卫东这几年实在太忙，虽然每天抽着空回家陪谢绰，晚上也聊天讲故事，偶而也会带着谢绰去唱歌跳舞，可比起平常夫妻的相处，还是太少太少的，尤其谢绰向往自由，满心都是青山绿水，如今让她伴着自己的小天下里，实在是太委屈了。

尽管谢绰从来不说，每天还是笑吟吟伺候他前后，可他还想着趁着还有力气，陪着谢绰出去游山玩水。

谢绰端着贤妻良母的身份，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不再翱翔在自己向往的天空下，如今听到程卫东的话，眼前便是一亮，眸光带着星星火花。

程卫东想了想：“今年的春节，咱们到乡下过吧，在这里，除了送礼吃饭，再无其他乐趣，无聊透了。”

谢绰猛地点头：“你挑个地方吧，春节回来咱们就该着手操持灏子婚礼的事了，唉，灏子已经开始办了，他嫌我眼光不好，不让我帮忙。”

“儿子大了，让他自己办吧，你稍稍给他打点就好，别到时候出了大纰漏，惹出了大笑话，让别人一辈子记挂着

。”程卫东说着，看程灏鼎已经把行李放到了车子后备箱上，便拖着谢绰的手走了过去。

程卫东不多话，拍了拍程灏鼎的肩膀：“成家立业了，要事事想着自己的妻子，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捣蛋了，也别半句不和就人拳脚相见，你不疼，宝笙却会心疼。”

程灏鼎长这么大了，还没被程卫东这么教育过，脸色微微红着。

顾宝笙惊讶，倒是没有想到程灏鼎这样肆意的人居然也会害羞的时候，这几天实在过得压抑，存心想着放松放松，便扯了扯程灏鼎：“爸爸在说教呢，你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呢。”

程灏鼎的脸色更红了，悄悄瞪了眼程卫东。

他上房揭瓦的时候，没有跟他说教。

他踢天弄井的时候，没有跟他说教。

他惹事生非的时候，没有跟他说教。

这会儿当着他老婆的面子倒是说起教来了，有这么打儿子脸的父亲了吗。

程灏鼎嫌弃地看了一眼程卫东，再不与程卫东多说一句话，带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老婆上了季家派来的车子上，上了车子后，还跟着顾宝笙埋怨着：“以后咱们生了孩子，别让他们带，文化太低了，得把咱们孩子教坏了。”

“……”

到了季家，季恒健亲自下来接人，看到顾宝笙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这是自己外孙女啊，要不是女儿聪明，逃到了c市去，怕是连这么一个外孙女也留不下来。

“外公。”顾宝笙牵着季恒健的手：“你怎么站外面了，多冷啊。”

季恒健说不冷，带着顾宝笙上了楼，怕动静太大，季母和季湛北两夫妻留在二楼的客厅上等着，看到顾宝笙进来，最激动的是沈宸曦，一把拉住顾宝笙的手：“宝笙，大伯说的话是真的？你的身边有变态杀人狂？”

顾宝笙这会冷静了许多，反而问着：“关于我身边有变态杀人狂的事情，大表哥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情，沈宸曦回答不了，不是说她在季家没有地位，实在是季家的男人都有点大男人主义，太严重的事情都不会让女人知道，都是他们男人在想办法

。

季恒健前儿只说了杨静涵和郭秋雁认识，并没有告诉她太多，这时听顾宝笙问起，便说道：“在发现杨静涵跟郭秋雁认识的时候，警方就多留了一个心眼，跟踪了杨静涵，偷听了杨静涵在墓地里说得很，她说你的身边有个变态杀人狂。”

这几天已经发生了不少的变态杀人案件，警方一直严查着，却没有半点的信息，没有想到这个杨静涵的消息却比警方灵通，知道变态杀人狂的存在。

“外公，我们不能从杨静涵的口中探出什么吗？”

“不能。”季恒健刻出岁月痕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我对她太不了解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自杀，警察来捉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吃了毒药，上警车后就毒发了，药性很快，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顾宝笙一愣，杨静涵居然会自杀，真是让人意外。

季恒健却有些明白：“她在护着程卫萍。”

猛然想起还未跟顾宝笙提过杨静涵和程卫萍的关系，便说：“程卫萍是杨静涵的亲生女儿。”

顾宝笙一脸怔惊，激动地听着季恒健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

季恒健说完，又拧着眉头：“她自杀，完完全全是不想被查出她与程卫萍的关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程卫萍也是镇定，居然还能在在家里坐得住！”

“难道她怕真相浮出，会影响程卫萍在程家的身份？”不在程卫东和谢绰面前，顾宝笙都对程卫萍直呼其名了，顿了顿，疑惑地问着：“我一直想不明白，程卫萍一心要拆散我和灏鼎的原因，更不明白她明明不待见灏鼎，却一直默认着李谂和李菁喜欢灏鼎，仔细看着，程卫萍似乎还打着让她们其中一个嫁给灏鼎，你说这到底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顾宝笙已经想了很多久了，一直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