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锁定了目标,想针对某个人细查,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林微蓝和艾琳大学时的男朋友黄兆华有什么关系,很容易就查出来。

林微蓝和黄兆华都是美术系的学生,两人在一次写生的旅行中有过第一次的交集,正确点来说,那次写生,突遇台风,林微蓝险些被台风吹走,是黄兆华奋不顾身,一手抱着大树,一手抱住她,一直撑到风向改变,才平安地度了过去。

在那之后,林微蓝每天的目光都会尾随着黄兆华,黄兆华打零工钱给艾琳花,林微蓝便找了一样的工作,只求着能看着黄兆华,直到黄兆华因艾琳羞辱而死,林微蓝才性情大变,似乎看谁都带着蚀骨的仇恨一般,没过几天,直接就弃学离开了,这几年时,哪怕是她的家人还是之前要好的朋友,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足迹。

颜隅让人查过林微蓝的出境记录,她并没有出过国,身份证资料这几年里,几乎一次都没有动用过,只有一张在她与黄兆华一起打零工时办得一张银行卡,一直在使用,每个月都会往黄兆华的家寄出了一笔钱,同时查过林微蓝四年前用过的手机的各种记录,每次黄兆华的父母过生日,她都会发送福利,也向他们解释过每月寄出的钱,说是黄兆华生前救过她,这些钱她是替黄兆华孝敬他们的。

在林微蓝的手机手机里,她备注黄兆华的父母为公公婆婆。

黄兆华救过好林微蓝,林微蓝对其生出情意,且深入骨髓,在黄兆华死后,林微蓝打心里把自己当成黄兆华的老婆,把黄兆华的父母当成自己的公公婆婆,这种心理,颜隅倒是想得通

让颜隅想不通的是,林微蓝那么恨艾琳,为什么要等到四年之后才下手,在这四年里,林微蓝到底在什么地方?

再说季家。

变态杀人狂极有可能在精锐影视,顾宝笙自然不能再随着程灏鼎去了。

程灏鼎独自回了精锐影视,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认真拍完、晚景的戏份,收队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直站在微微掀开一角窗帘上,他在等着周蕴哲出现。

周蕴哲今天和精锐影视里某位大牌导演里的一部戏签约,角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到周蕴哲来说,这一件天大的喜事。

周蕴哲突然转运,程灏鼎生了两个怀疑,是那个导演看上了周蕴哲,还是有人在帮周蕴哲,那个人是不是凶手之一。

站了腿都发订了,程灏鼎总算看到了周蕴哲踩着欢快的脚步进来,赶紧走出了办公室,藏在周蕴哲必经路口的转弯处。

周蕴哲经过的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声,周蕴哲赶紧回头:“any!我和张导签约了,替我谢谢丁渺,可惜了她的一翻好心,昨天为了我和宝笙重新开始,给我们准备了两张影票,结果宝笙不给我面子,不肯出来。”

丁渺?

程灏鼎心里喃着,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悄悄地转过身,朝着停车场走去,取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丁渺的车子从外面开了进来,心里一咯登,提醒着自己放轻松。

丁渺看到程灏鼎,把车子停了下来,笑着向程灏鼎打招呼:“程导。”

程灏鼎也笑:“丁渺,听说张导把你挖到手了,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还真有这么一会事。”

丁渺和程灏鼎随意客套了几句,最后看着天,状似无意地说起:“还是家乡好啊,看这景色,多美啊,程导也多陪陪出来赏赏晚景,多好的时光啊!”

程灏鼎里的心里汹涌,面上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想到凶手给顾宝笙发的照片,作为同床共枕的自己,是没有可能不知道的,凶手的心思细腻,若是自己不显示半分,说不定凶手还会怀疑暴警方已经完全介入了

也抬头看着天,夜色却实不错,苦笑着:“我倒是很想带她来,可是近日不知道什么人恶作剧,给她发了一些恐怖的照片,吓得她都睡不着觉了,这会儿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浑身发抖,唉,改天劝着点,一定带她出来走走,好让她放松放松。”

话落,程灏鼎注意到丁渺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极冷酷且森然的笑意。

丁渺没再说什么,只说要见张导,便把车子开向停车场深处。

程灏鼎更不作停留,上了车,直接回了季家,顾不得跟季母等人打招呼,程灏鼎大声呼着:“路遥,路遥。”

路遥和顾宝笙齐齐冲了出来,紧张地看着程灏鼎。

程灏鼎深深吐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看着路遥:“昨天,给周蕴哲电影票和让周蕴哲约宝笙的人是丁渺?我偷听到她的经纪人和周蕴哲的对话,我取车的时候,还看到了丁渺本人,她提议我带着宝笙出门看晚景。”似乎想到什么,程灏鼎有些失落地开口:“那辆车子跟家里监控录相看到的不一样,丁渺开的是一辆宝马7。”

路遥安慰程灏鼎:“你要记住,变态者的世界没有我们那么复杂,他们想事情,做事情,都非常的简单清晰,会非常明确地安排自己,在回精锐影视的时候,她有很多的机会重新换一步车,如今我想的事,丁渺在a市,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住处,且是非常隐蔽,一般无人经过住处,也许那个地方才是他们的作案现场。”

顾宝笙静静坐在一边,想着丁渺。

丁渺是近几年里在外国发展最好的华人,近两年都偶而会回国,留得最长的,便是这几个月。

顾宝笙没有看过丁渺,照片也没有留意过,却常常听人说起。

这会听到要杀自己的人有可能就是这个丁渺,顾宝笙便拿起桌面上的平版,开始搜索丁渺,红红火火的人特,照片极多,随意地翻了几张,顾宝笙拧着眉着:“眼睛很像一个人,嗯,我大学时,有个舍友,很孤僻,相处近两年的时间,居然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好像叫张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