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中的刘义章仿佛把刚才的痛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看着自己紫阳无极手大成之后的威力如何,所以内视后看到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又急忙调用了一股真气进入了刚刚开发的隐脉之中。

这次明夜不仅没有阻止,而是气喘吁吁的鼓动着刘义章再多加一些真气。

明夜的态度倒是让兴致勃勃的刘义章大感奇怪,停下了真气的运转,疑惑道:“你不是刚刚极力反对我用这种方法扩充隐脉么?为什么这次反而让我多加一些?”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刘义章本身就在上次的基础上多加了一些,在刘义章看来,这次的真气量在隐脉中爆炸了的话,如果操作不好也有可能把自己的手掌炸残了,谁知道明夜的做法却是比他还要激进。

明夜气喘吁吁,仿佛已经等不上刘义章了一般,瞪大眼睛吼道:“笨蛋啊,我能害你不成?上次我是不知道大帝已经把神龙真血传给了你个笨蛋才让你小心,这次知道了,有神龙真血的帮助,就算把你的手直接炸下来也能修补完全,自然要加大真气用量!”说完好像还有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韵味,大声骂了一句:“你个笨蛋!”才又催促刘义章快一些。

刘义章心中嘀咕:“知道我是长生大帝的弟子,自然肯定传了他的神龙真血,这点都想不到,你才是个笨蛋。”不过此时也不多做计较,又从真元中调出一股真气来,两股真气在隐脉中冲撞、挤压,爆炸开来。

刘义章脑中轰的一声,这次调动真元过多,刘义章只觉得手掌中传来一阵让人绝望的肿胀感觉,带动着自己的声带喊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声音,犹如夜风刮过,带着狼王的孤嚎,又如来自冥界惨鬼的痛哭,凄惨无比。

一声刚出,刘义章眼球外鼓,竟是几乎将自己眼球疼的挤压出来,真气一泻,顿时晕死过去。

明夜大惊失色,心道别把这孩子给搞死了,连忙查看刘义章的身体情况。这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把明夜给吓了一跳!本以为也就是手掌上的显脉受损大一点,可是随着明夜的元神在刘义章的身体内巡走了一圈,发现不仅手掌的显脉已经有多处裂开的口子,刘义章的内脏和五官也是因为剧烈的疼痛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明夜啧啧称奇,虽然有着神龙真血的不断修补强化,但是能做到这一点也和刘义章坚韧的毅力与强大的魄力有关。这时的明夜对刘义章忽然从心底发出一种深深的尊敬,嘴里喃喃叫道:“主人!”

虽然没有任何人听得见……

神龙真血不愧是天下最为珍贵的血脉,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刘义章受伤的手掌与内脏修补强化完毕。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将沉睡了一天的刘义章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见到铁蛋正趴在自己的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竟然有着担忧之色。

没错,当一个正常人看到一只狗的眼中有着人类的情绪时一定会吓一大跳,但是刘义章却是见怪不怪的冲着铁蛋笑了笑,低声说道:“我没事!”

铁蛋汪汪叫了两声,表示已经知道了,忽然又叫了两声,刘义章听罢,哑然失笑,骂道:“你个馋狗!”说罢从须弥戒中拿出两颗丹药来,喂了铁蛋一颗,自己吃了一颗。

长生大帝留在须弥戒中的丹药足够满足刘义章的日常用度,但是刘义章仿佛对人间美味有着一定的钟爱,所以在闭关之前也是安顿好了租房的农户每日将饭菜送到门口。不过自从闭关以来,刘义章一心修炼,竟然把这茬子事给忘了。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刘义章也不做休息,从真元中抽出真气来压缩、冲撞、惨叫,然后晕倒。刘义章有时候就是一根筋,他想要办到的事情总是会付出最大的努力去做,而不愿意有半分停顿,这样也直接导致了明夜和刘义章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次日醒来,内视、真气压缩、冲撞、惨叫,晕倒在地……

真气压缩、冲撞、惨叫,晕倒在地……

晕倒在地……

半月之后。

备受折磨的村民再也忍受不了这近乎地狱的惨叫声,甚至连房东老头的劝告都听不进去,由村长带队向着刘义章的窑洞走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们神情疲惫,眼神却是格外的紧张,这也导致了连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陌生身影都没人发觉。

待到众人走到窑洞不远处,刚刚气势汹汹的村名们顿时又如泄气的皮球一般,仿佛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窜入了众人的衣襟之中,纷纷打了个寒颤!

村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颇为高大,由于常年的农作,肌肉倒也是结实。村长正值壮年,媳妇却是早早病逝,前一段时间刚刚又娶了个娇艳若滴的小媳妇儿,正是眉飞色舞、气势攀升。哪知在洞房花烛夜,正要拉弓上马得时候,却是听到一声非人类般的惨嚎远远传了过来,将坚挺如铁的神经瞬间崩断,当晚再没有了兴致。

村长听声音较远,料想也是别的村庄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也没多问,料想明日再战。哪知第二日又是如前日一般败下阵来,让村长恼羞不已,下定决心次日一定要好好去查看查看。

次日村长正要出门,却是碰到租给刘义章房子的老张,二人闲聊之际说起此事,老张便告知村长这是一个武林人士在修炼功法,万万叨扰不得。村长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还算有些见地,知道江湖上的人不好惹,动辄杀人如家常便饭一般,也就忍了下来。

哪知刘义章这一通鬼叫便是十好几天,天天从不停歇。这位可怜的村长大人也是憋屈的做了十几天的太监,直到后来,村长竟然可悲的发现,自己在那个啥的时候但凡听见点动静便硬不起来了!

苍天可鉴,这仁厚的村长还是为村民们做了很多好事的,竟然落下了这么一个下场,看着娇艳欲滴的媳妇儿不能享用,实在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恼羞成怒的村长当即号令所有村民发起了“讨狼”行动。

可是走到跟前,人们压根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一个个就跟霜打了似得。村长见状,咬了咬牙,率先向着刘义章所在的窑洞走去。

离门口还有几步的距离,村长正在想着如何赶走刘义章,忽然一声巨响,然后便觉得地动山摇,窑洞犹如要塌了一般。众人明显的看着窑洞晃了一下。

村长觉着不对,赶忙掉头跑开,哪知刚抬起脚来,却是听到窑洞内“轰轰轰”不绝于耳,犹如过年放炮一般密集,而且声音震耳欲聋,犹如世界末日一般,众人惊诧不已,竟一时忘了掉头跑掉。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咦,却是那个混入人群的娇小身影所发,不过随即便被震耳的轰鸣声掩盖住了。

众人绝对可以发誓,就算放鞭炮也从来没有这般没完没了,这密集的轰鸣声直至持续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消停的趋势。村民们的耐性也被渐渐磨损完了,由原来的声讨,生生地演变成了聚集在一起看热闹一般,锄头木棍也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却是从村口忽然涌入了一大批的官兵。从衣着看应该是直管太原的府军。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衣甲鲜亮,大概二百余人,犹如铁龙一般浩浩荡荡开进了村庄。

领头的士兵是一个新上任的百夫长,三十多岁,名叫唐安德,武艺高强,为人也较为谨慎,原来是太原府主的亲兵,深得府主信任,便先给安排了一个百夫长当当,便于升迁。

太原地处黄河之边,最近几年又是风调雨顺,极为富庶,太原府府主自然也是收得囊中满满,府中奇宝珍玩数不胜数。哪知几天前却是发生了一起离奇窃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贼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将府主的库房洗劫一空,将原本富可敌国的府主一下卷成了穷光蛋。

府主大怒,派遣麾下所有军队、衙役进行全面搜查,势要将小偷抓出来扒皮生吃方能解恨。

哪知两日过后,府主几乎要将太原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什么线索,便派下军队出城搜索,而唐安德便是其中一支队伍。

府主着急,当属下的自然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管是不是小偷,但凡是有一点嫌疑的便被带回太原严加拷问,直弄的半死不活才肯罢休。

这一日,正在唐安德焦头烂额之际,却是行到了刘义章所住的山村,本来打算例行公事看看便了事。村庄几乎没有往来行人,住户也就那么几家,但凡是有个生人马上就会被人发觉,傻瓜也能想到盗贼是不会将那么大一批珠宝带到这里。

谁知道刚刚进村,便瞧见全村的老少爷们围着一个土窑洞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唐安德身为土生土长的太原人,对于当即的风俗也很了解,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连日来追踪盗贼也没什么进展,便传令部队过去看看。

唐安德走的近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在那个土窑洞中竟然频繁的传出阵阵巨响,如放炮一般,忙驱马赶了过去。

村长远远瞧着官兵过来,自然早已迎了上来,请了个安。

唐安德却是不理会村长,而是坐在马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问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村长仿佛对唐安德的态度见怪不怪,仍然赔笑道:“官爷,窑洞里前一段时间来了个江湖人,正练功呢。”

唐安德嗤之以鼻,自语道:“练功也不至于练出这么大动静吧?”他自己本就身怀武功,自然不相信这样的声音是练功所发,当即跳下马来,随便一指,冲着村长说道:“你去打开门看看!”

村长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此时见官兵要插手此事,心中一乐,忙点头哈腰的朝着窑洞口走去,甚至连窑洞内的声音忽然停止了都没有注意。

村长有官兵撑腰,心中也不似刚才那般害怕了,几乎想也不想的便朝着屋门推去。哪知手刚刚触摸到门口,却听吱的一声,刘义章却从窑洞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