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悦问道。

“呵呵,其实他现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动,将他包围,万不可让他逃跑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打,兄弟们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练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时,我们的将士们都手脚生疏了,呵呵!我要会会这个严武,这个老家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说道,接着低头看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

钱悦没有立刻退下,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没有说让他下去,那么就是还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图上面细细的寻找,这个严武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地点来驻扎,我缓缓的点头,风凌口是一个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这里,恰好是我前进的路线,如果我要强行的突破,那么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不划算!我摇摇头,否决了强攻的想法;如果绕行,那么又会使我的时间大大的延长,这个严武,真的是厉害,就是那么简单的以驻扎,却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眉头深锁,有些感到头疼。闭上眼睛,我脑中急转,这个严武,没有任何的背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为了一个将军,听说此人极为好战,每逢大战,必然冲于阵前,六十岁的人了,脾气却比年青人还要火爆……

突然,我睁开眼睛,好战!好,我就和你战上一战!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笔,伏案书写,写好以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之中,“钱悦,着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严武大营!”

钱悦微微一愣,接过信件转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严武,你不是好战吗?我就让你战个够,你以骑兵为主,我就告诉你要用步兵和你决战,你个暴躁的老家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气!

我在大帐中等待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傍晚时分,钱悦匆匆的走进了我的大帐,他的脸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我正在和兵团的将官商量以后的行军安排,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奇怪的问道:“钱悦,出了什么事情?阴着一个脸,好象谁欠了你钱一样,呵呵!”

我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大笑起来。钱悦恨恨的说道:“笑,你们还笑!”

我听到他的话语,更加奇怪的问道:“好了,钱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前往严武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钱悦依旧黑着脸说道。

“哦,在哪里?”

“就在帐外!”

我心头一动,莫非……

“让他进来!”我说道。

钱悦点点头,对帐外高声喊道:“将他抬进来!”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大帐,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因为一块黑色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过去,将那布巾掀开,只见那担架上的人满脸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经不见了踪迹,我看罢大怒:“钱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前往严武大营送信的军士,那严武也太过猖狂,他不但将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还将他的舌头也割了,所以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军士送回时已经昏迷,还有这封信!”说着,钱悦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递给了我。那信上占满了血迹,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无知小儿,逞口舌之利,示以薄罚!来日松山阵前,严武决战修罗!

我看到短短数语,顿时明白了个中的原由,必是这个军士在严武面前大放撅词,才惹得严武将他的耳鼻舍割去,这突然也给了我一个警示,我修罗兵团是否有些过于骄傲了?至少有了一个骄傲的苗头,甚至我也是,月余时间,我连破三城,这是不是说明了我修罗兵团真的是无敌了?如果这样下去,不用对手,就是我们恐怕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帐中的众将本来都是气愤异常,但是却发现我始终没有出声,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众人,缓缓的说道:“各位,我们应该感谢严武,他让我们避免了一个大错误!”

众将哗然,我缓缓将个中的理由说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连钱悦也不再气愤,我说道:“这个军士在敌人面前的无礼,只会让我们的敌人轻视我们,钱悦将他送回凉州,好生照顾,让冷链安排一个活计给他,毕竟他是为了我们的军团!”我顿了一顿,看着众将:“但是在座诸位,戒骄戒躁,我们都应该共勉,严武这个醒提的好!”

众将无语……

就单一的战术而言,骑兵在炎黄大陆上的千年战争中,始终占有主导的地位,相对而言,步兵却始终做为一个配角出现在战争之中。真正将步兵变成战争的主角,是一个伟大的事情,这次变革,是由夜叉梁兴发起,然后由修罗许正阳兴起。闪族草原的大战如果是一次开始的话,那么松山要塞的骑步决战,应该说使步兵的威力正式为整个炎黄大陆所重视。修罗、夜叉两个炎黄大陆历史上绝佳的拍档,将步兵的角色做了一个完全的转变,他们之间的配合与创新,使得整个炎黄大陆的战争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战神两字,用于许、梁两人的身上,不但不为过,甚至有些委屈。奇正结合,虚实相应,炎黄大陆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兵法的奥妙用到如这两人一般,即使是大魏帝国的太祖皇帝曹玄也不行!

炎黄历一四年七月十二松山要塞前旌旗林立,我率领着两万重装步兵松山要塞之前。我按照着五行方位将步兵摆好阵形,我单人独骑站在阵前,等待着严武的到来……

卯时一过,远处尘土飞扬,一队红色的兵马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为首一员老将,须发皆白,却显得精神奕奕,我一眼就认出正是严武。

我和严武曾有一面之缘,当时我并没有对他留下什么印象,但是给我的记忆是这员老将的傲骨铮铮,当我从别的关隘过时,守将无不对我吹捧,但是只有这个严武,只是尽了一些地主之意,然后就离去了,丝毫没有那小人的嘴脸,所以我至今仍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