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还是继续介绍我的奴隶营吧。我们的工作是栽树,种白杨树,童大叔告诉我,由于连年的战争,原本肥沃的土地慢慢的荒芜,我们所处的绿洲原本是一片草原,而今漠北的风沙已经将这里吞噬,我们就是要在这里建立起一道绿色的屏障,以阻止风沙的侵蚀,这原本是一件伟大的工程,但随着一次次的失败,这工程的性质也慢慢的变了,它成为了帝国的一种刑罚,一批批的罪犯,贬官和家属来到这里,慢慢的就形成了今天的奴隶营。我清楚的记得,童大叔将我抱起,他指着远方的沙漠对我说:“阿阳,看!人类在这片荒漠中显得多么渺小,但是他们又是无比的伟大,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我们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我们的敌人是贼老天,我们是和天斗,我们失败,没关系,但千万不要失去希望!看看身边的这些人,不论他们是自愿或是被迫,但他们没有放弃。阿阳,记住,以后不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要放弃!我们和贼老天斗过,我们没有放弃,我们没有认输,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们认输!”我那时还不明白童大叔在说什么,但当我看到童大叔那双充满坚毅的眼睛,我的热血也在沸腾,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童大叔说过的这句话……

由于我的年龄小,所以我只是做一些很轻的工作,和其他的小奴隶烧火,打水,打扫营地,我不像他们,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所以很少有人理会我,从小我记得我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童大叔,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在五岁那年,我和奴隶营其他的小孩打架,因为他们骂我是杂种,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他们打了起来,但他们人多,我输了。晚上童大叔出工回来,我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来到他的面前,童大叔一把把握抱起来,替我检查身上的伤,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没想到童大叔却把我一下扔在地上,我惊呆了,看着童大叔那张严肃的丑脸,“男人大丈夫可以流血,但决不可以流泪,那是懦夫的表现,男人大丈夫输了,就想办法赢回来,哭有什么用!”当童大叔得知了我被打的原因后,我看到了童大叔的眼光暗淡了下来,半晌他告诉我:“阿阳,记住你的家族是一个伟大的家族,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事实,但在这之前,你所要做的就是忍耐,明白吗?”我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之后的几天童大叔一直有些沉默,直到有一天童大叔把我叫到他的身边,问我想不想学武,我问他什么是武,他想了想说:“武就是力量,你想不想得到力量?”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是你绝对不能在你成人之前让别人知道你会武,你能不能做到。”我歪着小脑袋想了一想,“如果二蛋他们再骂我,那我可以和他们打吗?”“你可以和他们打,但绝对不能用武功。”“那我学来有什么用?”我有些气馁。童大叔笑了:“做一件事,有很多种方法,武功只是一种技能,一种保障,动武是笨人的表现,用你的小脑瓜想想,你会想出很多好办法,记住,强壮的猛虎虽然很厉害,却斗不过聪明的猎人,再聪明的猎人也不能时时提防从他背后射出的箭,明白了吗?”我再次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童大叔悄悄的叫起来,扎马,练气,童大叔美其名曰:闻鸡起武,我恨鸡!从那天起,我就对鸡有了强烈的仇恨。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吃遍天下的鸡…

七岁那年,我有了两个师傅,我除了正式拜童大叔为师之外,还有我前面提到的那个清高的老头子—邵康节,后来听童大叔说,这个邵康节很有些来历,他是帝国的大学士,当代大儒,还精通易学,同时对老庄也颇有研究,为人耿直,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被流放至此,童大叔让我拜他为师。于是我白天工作,晚上上半夜随邵老夫子学习子经诗集,睡一个时辰后,便被童师傅叫起练武,童大叔教给我一套拳法,一套心法,拳名修罗斩,可用于拳脚,也可用于兵刃,共一十八招,每招六式,据某人向我吹嘘,此拳法虽只有十八招一百零八式,但若练成,则可衍生出无数妙招,而且威力非凡;心法名清虚心经,故清虚心经共分五层,一层名太易境,纳天地阴阳二气入体;二层名太初境,化体内阴阳二气为己用;三层名:太始境,气本无形,至此境,凝气成型;四层名太素境,至此境阴阳二气质化,道家叫大罗金丹,五层浑沦境,清虚心经大成,天地未分,本名浑沦,至此境我既为天地,天地万物可为我所用。从此我便开始了艰苦的修炼和学习。

8岁那年,童师傅觉得我还不够累,于是主动向守卫要求,让我一个人负责整个奴隶营的劈柴,他向守卫讲,由于许正阳小朋友顽劣过人,与梁二蛋等众多小朋友发生冲突,屡叫不改,鉴于其顽劣且精力过剩,请求将其调至伙房负责劈柴工作,老天爷,我冤呐,自一年前我与经过我苦心教育的梁二蛋等同志就已经和好,哪里发生过冲突。在童大叔的教育和威胁下,我不得不放弃上诉的念头,拿起守卫发给我的小斧头,流泪走向那堆积如山的柴堆……从那天起,奴隶营中每天都有一个年仅八岁的儿童,记住是儿童,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挥动着他的小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