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南骨钉

早晨起来,二爷让我出门买酒去,我推开大院,就看到地上一排骨钉,我差点没有跳起来。我没有敢出去,马上把院子的门关上,回去。

我跟二爷说了,二爷竟然没有表情的说。

“你跳墙。”

我愣了一下,这二货。我从墙上跳出去,看看左右没有人,我走了山路,我担心周家的人就在路口等着我。

我打酒回来的时候,又从墙上跳了回去。

二爷在院子里坐着,看样子有点紧张,大概是我走后又有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低估了周家人,门口那是南钉,人骨头打磨而成的。”

“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太知道。”

显然二爷也不太清楚,二爷招惹这千夫长,也确实是一个错误。

“你把尸皮还给你家算了。”

“放屁。”

二爷竟然一下就火了,我也没有话呆说。

我知道,下一步周家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二爷一直在北方生活,对南方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了解,尤其是这种诡异的邪恶之术。

半夜,响声大作,裂如山崩,细如断丝,急如心焚,慢如慢板,我躺在炕上没有动,我听到二爷从楼上下来,就知道他坐不住了。

二爷推开的房门。

“睡着了吧?”

我坐起来,意思告诉他,这样我能睡着吗?那我的心得多大。

“听到声音了吧?”

全是废话,我没有说话。

“你看我们出去看看。”

“不去。”

我把被蒙到头上,二爷叹了口气,二爷出去,我就起来,也跟着出去了。二爷站在院子里,那声音依然还在。

我走过去,推开院门,那些南骨钉还在,我上去就拔了下来,十三颗成排。

二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知道我惹上了麻烦,但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我把南骨钉放到桌子上,把大门关上,一切声音都停止了,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二爷一直盯着我看。

天亮后,我依然活得很好,除了困以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回屋睡觉,下午我醒来,感觉关节有点痛,我也没有太注意。

二爷告诉我。

“南骨钉不见了,昨天就放在桌子上。”

“可能是周家人拿走了。”

我的关节越来越痛了,而且关节都打不了弯了,我才知道坏事了。

我把裤腿子拉起来,我是目瞪口呆,南骨钉已经打进了骨关节里,我想拔出来,根本就弄不出来,然后脸色苍白,他背着我就往外跑。

到了医院,医生看完了,也蒙了。

“怎么搞的?”

“不知道,昨天白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就这样了。”

二爷没有说实话,大概说了医院也不会相信。

我知道,来医院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不属于医生的范围内。

“二爷,你找李福。”

二爷出去了,没有把李福找来,到是把何西找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何西看完后说。

“我到是可能帮你,找李福。”

“不行,我不会欠那货人情的。”

我痛得快要死了,大呼小叫着,一会儿一声,一高一低的,痛得厉害了,就大声,痛得小了,就小叫。

何西看了我一眼说。

“如果你不想办法,这小子也活不过三天,痛都痛死了,这南骨钉积了南方冬季的一种阴气,很厉害的。”

二爷还在犹豫,我真想一刀就砍死他,可是我现在动不了。

最终二爷还是同意了,李福真的来了,当看到二爷和我的时候,转身就走,何西拉住他说。

“给老哥一个面子。”

李福瞪了二爷一眼。

“把人背到我哪儿去。”

二爷背着我去了李福家,进了李福家,那老父亲坐在院子里冷笑,阴冷阴冷的。

“笑你大爷。”

我痛得骂了他一句。

李福没有反应,我放到炕上后,李福让二爷把我的衣服都脱了,他看了一眼,抽了一口冷气。

“十三钉,这得多大的仇呀!简直就是往死弄。”

“有办法没有?”

我问。

李福说:“我不敢惹这些南蛮子,手段太阴险了。”

何西和李福在院子里说话,似乎在争着什么,半个多小时李福没有进来,二爷进来了。

“这就是你的命。”

二爷背着我回去了。

我痛得叫了一夜,周家的人就来了。

“尸皮拿来。”

二爷犹豫了很久,进了后院,把尸皮拿出来。

周家人进了我的房间,把门关上。然后就从瓶子里倒出来**,在我的身上涂了一遍后,就坐在我的对面,嘟囔着南音,十三钉穿破了我的衣服,从身体里出去了,他拿了钉子就走了。

我感觉周身很舒服。

二爷进来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上了楼。

我下了地,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我上楼,二爷坐在窗户前,看着对面的那个坟。

“一切都过去了。”

“不,一切都刚刚开始。”

我不知道二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尸皮一去,墓无宁日。”

我不知道二爷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我没有料到的是,当天的夜里,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是从井里出来的,那只粉手也是满屋子的飞,像是疯了一样。

二爷在楼上不知道忙着什么,“扑里扑通”的,一夜才安静下来,一切都安静下来。

二爷下楼来。

“下午三点进祖墓。”

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进去,如果让我看六形六心还行。可是二爷没有提这件事,这对于我来讲,没有什么好玩的了,那六开六心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就想不出来。

下午三点,二爷拿着罗盘进了后院,找到了入口,我们下去。

墓室里阴冷,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所有的门都开着,像是被人给抄了一样。我看了二爷一眼,二爷叹了口气。

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供着牌位,还有棺材。

“这就是被千夫长所救的祖先,要尸文,他要也给另一面有一个交待,否则他也不得安宁。”

“那边?”

“人有两界,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可是这一夜的不安静,我也没有办法解释。他走过去,跪下,他让我也跪下,磕了头。

“我会把尸文拿回来的,您暂且安静一些时日。”

二爷怕说的得,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我们要出来的时候,我说。

“我想看看六形六心。”

二爷猛的一回头,瞪着我。

“做梦。”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回到前院,二爷说。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南方周家。”

“我K。”

我没有想到二爷又要去南方的周家,恐怕这回没有那么简单了,再次打回周家,周家不扒了我们的皮就怪了。

二爷说完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但是他肯定是干什么去了。二爷半夜才回来,他拿着三张票,递给了我。

“什么意思?”

“你别管了。”

竟然是三张票,二爷到要带谁去?我想不出来这个人。

下午的车,我和二爷到了车站,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看着二爷,二爷不看我,拉着老脸,跟死他爹一样。

我根本就不想再去南方,可是我不去南方我就把二爷得罪了,好歹的二爷还能给我口饭吃。

我们要上车的时候,一个人匆匆的走到二爷的身边,戴着帽子,我没有看到脸。他一说话,我愣住了,竟然是李福。

二爷是怎么说服李福的呢?当初我要死的时候,李福都不肯帮我。

李福跟我们上了车,他坐在二爷的对面,我不原理理这个孙子,当初要种了南骨钉的时候,他都不同意给我治,这种人类也配活着。

在火车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跟李福说。

我们到了南方,并没有直接去西镇,我们在市区转着,我不太喜欢逛街,人山人海的,没有意思。

他们没有目的的转着,我就跟在后面,和一个大尾巴差不多。

转了三个小时,他们还在转着,我就直接回宾馆了,我可不跟他们转了。我回到宾馆,觉得他们是有意的把我甩掉,我觉得是这样的。

我给二爷打电话,他不接,这二货耳朵在不好使的时候,就不好使,他想好使的时候,我半夜在楼下光脚走他都能听到。

我直接就去了西镇,我想他们肯定是去西镇的,他们没有逛街的那个闲情逸致。我进西镇的时候晚上九点多,有几乎人家的灯还亮着,不时的有曲子传出来。

我转到了周家水冢,没有靠过去,那儿有人守着,两个人,我就知道他们会防着的。

我没有看到二爷和李福,我想他们也许明天来。我转到了周家那儿,隔着那条绕城河看着周家,灯没有亮。我往后窗户扔了一块石头,石头打到上面,发出了闷闷的声音,竟然没有人出来。

我想应该是没有人。我上了一只小船,我要从后门进去,我划着船靠了过去。我轻轻的把那木头窗户掀起来,往里看。

就那一瞬间,我“啊!”的一声,一头就扎到了水里,我呛了一口水,拼着命的游到对岸,上了岸,我撒丫子就跑。

小胡同钻进我头发晕,我冲出了西镇。

远远的看着西镇,我就觉得那镇是横生而出,诡异多端。水冢就在镇的中间,这样的一个水镇本身就充满了诡异的事情。

我不禁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我看着西镇的灯光,渐渐的熄灭,整个西镇就陷在了一片漆黑中,似乎一片的安静,然后我却不这么认为,它正是欢乐的开始。

我坐在西镇很远的地方,看着那条通往西镇的路,我感觉那种路都很邪恶,并不是直通通的,而是斜的,像一把利刃一样,插进了西镇的心脏,这是一个不吉利的镇,邪恶的镇。

西镇很小,或者叫庄,叫村更好,它是就是一个北方的村子,充满了诡异的村子,夜里安静的背后,就是邪恶欢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