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直以来都想要好好爱护好好珍惜的爱情,如今却是一个破碎的玻璃,碎成了渣子散落在地上,而我们都是相互站在玻璃渣子上的人,赤着脚流着血。

安堇离开的时候那天依旧还在下雨,原本美好的“五一”却是变成了离别的概念。

他站在床前收拾着衣服,他说过要回去看爸妈,想回去看看已经盛开的油菜花。

乔小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记得好好吃饭,不要整天的去喝酒,晚上早点休息,我走了。

纸条上清晰的字体显露在眼前,拿着他用惯的杯子压在上面,安堇背着斜背包关上了门。

吹进来的风将桌上的纸条吹的哗哗作响,拉开的窗帘飞扬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静。

原本的计划是连同安堇一同回到他的家乡,而如今却是他一个人回去,他在这里醉酒。

“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和你小绵羊腻着?难道是他把你赶出来了?”凤城看着一直在喝闷酒的乔小残,他的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勿扰,但是生为兄弟的他还是要去戳这个伤痛。

乔小残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凤城,其实在那天和安堇闹翻后他突然发现他已经没有话说,跟谁都没有。

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你不想说就算了。唉......难得看你为一个人这么上心,看你这个样子一下就加深了我对爱情的看法。果然任何爱情都经不起折腾。”

就像是他和夏么么一样,经不起任何的风雨,或者缝隙。

呵,我现在想到他干什么?我在这里伤春悲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现在估计在某个人怀里高兴吧。

自讨无趣的凤城走开后,乔小残依旧还在沉默的喝着酒,他涣散的目光看了周围一圈,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

“我可以做在你边上吗?”一个瘦瘦的人来到乔小残的身边。

在这喧闹的酒吧中却是有一份跟他一样纯净的眼眸,同样纯净...

“...可以。”乔小残没有拒绝前来的人,示意着他可以靠近一点。“你叫什么?”

“我叫小离。”

乔小残看着小离,一张干净的脸庞上是一双微微上翘着的凤眼,鲜红的双唇微微张开让他产生了错意,让他吻上了眼前的人。

安堇搭乘了7个小时的火车,2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回到了从小长大的故乡。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方,四周放眼望去是一片的旷阔。

现在虽然是五月份,但是身在北方的他依旧看到了盛开着的油菜花。

一大片的鲜黄色就像是涂抹上的画一样,星星点点的花心在其中显得更加的美丽。

安堇来到了油菜花的中央,看着四周的一片的花。

微风吹过,所有的花儿都随着开始荡漾起来,一层层的随着风吹的方向翻滚去来。

然而站在花丛中的安堇觉得是那样的孤独,寂寞。

他曾经站在这片花海中幻想过,什么时候可以连同心爱的人在这里一起看着油菜花的盛开,一起见证爱情的美丽,他曾经有这样的期待过,期待某天可以和乔小残一起,站在这一大片的花海中。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的难过?为什么看到这一切会流泪?为什么?为什么?

安堇失神的站着,微风已经吹乱了他的发丝,凌乱的衣角在飒飒的飘动,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听到了所有花开的呼吸声。

他想知道乔小残现在在干嘛,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喝酒,他想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的生活,在没有他在的时间里,在没有他在的时间里他在干什么?

“喂?找谁?”

“说话啊?”

电话里传来的一声陌生的男声让安堇惊慌失措,他慌忙的挂了电话生怕电话的那头会听到有关于他的一切。

看来还是他在一厢情愿罢了,就算是没有了他又会怎么样?呵,又会怎么样?

回到家乡呆上了几天,安堇妈妈的身体在他的照料下渐渐的有些好转后他也应该要回去上课了。

在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家中后安堇又一次踏上了回校的路途。

在经过油菜花地的时候才知道,在昨夜大雨的时候这一片油菜花都被雨水打得差不多七零八落。

看,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的脆弱,经不起太大的风雨,总是要这样凋谢的。

爱情也一样吧。

苦涩的笑了笑,安堇还是毅然的走过这一片油菜花,坐上了回城的车子。

可能是站在油菜花中失了一会的神,来到火车张的时候差一点就赶不上火车了。

坐上了回去的火车,安堇觉得有些害怕一般。再过不久他就要去重新面对乔小残了。

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靠在玻璃窗边上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快速闪过抓不到一点痕迹。

“让一让,不好意思你可以做过去一点嘛?”

眼见着就要睡过去的安堇被突然的打断了睡意,他赶忙的转过脸,然后却都说不出话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张阳光的脸,宽宽的额头,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让他一直都忘不掉却又想记起的脸。

分开了这么久,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再一次呃重逢,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问出的话语,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或者喜或者悲,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平淡。

他就那样惊愕的看着,没有说话。

“好久不见。”

安堇想开口说话,他想说“是啊”可是他却发现话语哽咽在喉咙迟迟说不出口。

“呵呵,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没有。”安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用力的甩了甩头。

“嗯,那就好。”

安堇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感,他在紧张什么?边上的这个人不是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吗?他在紧张什么?

还是他其实还在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