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父母,陆琴不得不相信他们已经来到a市的事实,更让她头大的是,他们竟然跟方子仁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看到这些,她的脸色瞬间就灰白一大片。

“小琴来啦,快过来,想爸妈吗?”

陆妈妈把陆琴招呼到身边,亲昵的抱了抱女儿,陆琴乖巧的答应一声:“想,当然想。”

不可能不想,家是最温暖的港湾,她早想他们了,只是,如此温情的画面却多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方子仁,她实在笑不出来。

她偷摸的瞄了一眼他,而她却发现他却正一点都不避讳的直直盯着她,做了坏人还这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实在是让她感到气愤。

“陆琴啊,能看到你们一家团聚,我这个当老板的实在是替你感到高兴,你在公司这么努力,这也算是我对你的奖励,怎么样,满意吗?开心吗?”

陆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讪讪的道了一声:“多谢总裁的好意……”

‘好意’这俩字她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而方子仁却露出了得意的笑,还真要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出去吃饭,这在陆琴看来怎么都说不过去,她当然出口就是拒绝。

“方总裁,你给了我那么大个惊喜,我已经满足了,我父母是南方人,吃不习惯北方的菜,我还是带他们回我的住处,自己煮给他们吃吧。”

方子仁俯下身来,悄声在陆琴耳边道:“你不是打算卷包袱回家,把房子都退了么?你要带伯父伯母上哪儿煮菜去啊?”

陆琴脸色立刻就变了,既红又白,又气又尴尬。

方子仁居然还好意思说!她要离开a市其实跟他也脱不开干系,要不是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在回南方的火车上了!

“我……大不了再租个房子,用不着你假慈悲。”

可是不等陆琴把父母带走,方子仁就转向两位老人大声邀请,“伯父伯母,不如这样吧,咱们也别在外边吃了,我家厨师手艺不错的,就上我那儿去吃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在公司里陆琴是我的员工,但私下里我们却以朋友相称,大家不用客气的,随意些,陆琴,你说呢?”

望着灼灼看着自己的三双眼睛,陆琴顿时泄了气,是啊,如果现在她要把父母带走,带回住处,可她也没个住处啊,总不能带着父母去找房子吧,这样他们会很不放心的,再者他们长途跋涉的,肯定也累了,孝顺的她不想带着他们东奔西跑。

“好吧,爸,妈,既然方总裁这么热心,咱们也实在是盛情难却,不如就去方总裁家里吃吧。”

方子仁立即给了陆琴一个识时务者的肯定眼神,这小妞虽然又倔又犟,但道理还是懂得,其实心里机灵着呢,说不定还真不是个小觑的角色,他把她父母请来的确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办法。

吃着饭聊着天,关心陆琴的父母必然会问起她的工作事宜,陆琴本想尽量回避这个问题的,她现在哪有工作啊。

“小琴啊,我们听方总裁说你现在是他的助理?方总裁人这么好,对你这么照顾,这么善良,这样的老板天底下都找不出几个,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工作啊。”

陆琴悄悄瞥了一眼方子仁,心道,这样的老板天底下的确没几个,没几个像他这么整人,而且还要把人整死的节奏。

不过,好在在自己父母面前方子仁收起了他的真面目,装得还蛮像个善人,把两位老人家骗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就在陆琴正准备起身带着父母离开的时候,方子仁冷不丁的又开始发话。

“伯父伯母,其实我是想等明天上班再说的,但现在陆琴和二老都在这儿,那我就不等明天了,因陆琴工作表现出色,公司决定给她奖励一套一居室的小房子,明天就能拿到钥匙,不过现在伯父伯母来了,一居室还是不够住呀,不如这样,在a市的这段时间,你们跟陆琴就暂住我这儿吧,反正我这儿大,客房有的是,陆琴,你说呢?”

难题接踵而至,陆琴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怔怔的望着方子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干嘛对她那么感兴趣?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好不好!

爸妈,你们现在这儿歇会儿,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跟方总裁汇报一下。

“方总裁,你这是要干什么?突然把我父母找来a市就算了,现在还要扣押我们在你这儿!”

陆琴彻底恼了,要是不怕被父母听着她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冲他吼了,这叫什么人啊!

而方子仁却淡定得跟只鸟似的,悠然自得,慢吞吞的回了她一句:“你要把事实如实告诉你父母我还能把他们骗来啊?说起来是你先对你父母撒谎的,都不在我这儿干了还不告诉他们,你这叫自食其果,知道不?”

陆琴服了,真是服了,看来她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不仅男友偷腥,还被这么个煞星给缠上,搞得从来都不迷信的她都想要去求神拜佛了。

“好吧,方总裁,您大人有大量,我求您了,要是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冲我来,但别把我父母也卷进来好吗?”

虽然陆琴服了软,但方子仁却没一点心软的意思,在‘黑鹰’没搞清那晚在君悦酒店跟陆琴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是绝无可能把她放走的。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陆琴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威慑的道:“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会对你父母怎么样的,你不看到了嘛,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还让你们一家子在我的别墅里住下,这可比五星酒店的待遇还要好,你何必把我想得那么坏呢,再者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也是个误会不是,谁让你生更半夜的开着酒店房间的门来者,况且,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随便你!”

陆琴放弃了,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听不下去,一切糟糕的麻烦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这对她来说就是个恶梦,永远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