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忆然不经意间看见杨立诚皱了皱眉,她的眉头也忍不住跟着皱了起來,他很难受吗?

她用手背探了探杨立诚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跑去把电子体温计找过來,给他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六。

“立诚!”她叫了杨立诚两声,看见他的眼睑动了动就知道他醒了,接着说:“你发烧很严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可杨立诚说什么也不去医院,安忆然也不能强迫着他去医院,心疼地皱皱眉,转身出了房间,再回來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盆冷水,几条毛巾浮在水上。

她拧干了一条毛巾,敷在杨立诚的额头上:“我待会再帮你量一次体温,比三十八度高的话,你就要跟我去医院。”

杨立诚无力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安忆然也不吵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只是时不时帮他换换毛巾,偶尔用手背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后來看着杨立诚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体温也沒有再持续升高,她终于放心地去准备午饭了。

而实际上,杨立诚一直都沒有睡着,安忆然每给他换一次毛巾的动作,以及她动作间的温柔,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他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愿意让安忆然知道他是清醒的。

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许是他根本沒有睁开眼睛的力气。

考虑到杨立诚发着烧,安忆然只是做了几个小菜和白粥,所以四十分钟左右,她便做好了,放在桌子上,然后再次去到杨立诚的房间。

刚走到门前,想敲门的时候,杨立诚正好从里面开了门。

安忆然想也没想,便走过去,一只手贴到自己的头上,另一只手贴在杨立诚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说:“好像没那么烫了。”

杨立诚要比安忆然高出很多,此刻安忆然站在他的跟前,他垂下眼帘就能看见她白皙漂亮的小脸,再往下就是她凸出的锁骨,锁骨再往下就是……

“咳!”他不太自然地收回目光:“我好多了。。。”

安忆然丝毫沒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杨立诚用目光吃了豆腐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好一点了,吃饭去吧!”

两人过去餐厅坐下,杨立诚看到了餐桌上荤素俱全的两菜一汤,扬扬唇角:“手艺不错!”

“呃,你先别夸我!”安忆然不大自信地坐下:“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杨立诚先尝了口西红柿炒鸡蛋,点点头:“不错。”

安忆然自己也尝了尝,也就是一般般的味道,她忽然觉得,有必要回去好好练练厨艺了,不是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吃完饭后,杨立诚坐了一会,吃了药就回去继续睡了,安忆然不放心就这么回去,在客厅转來转去,时不时跑进去看一下杨立诚,但是他的情况在好转,她沒什么好做的,最后实在无聊,只能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她不是嗜睡的人,但也许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总之最后,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遥控器。

到了下午,杨立诚比安忆然先醒过來,他一出房间就看见安忆然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卷发从沙发上散落到地上,墙上的液晶电视在重播着一个综艺节目,声音很小,大概是她看的时候怕吵到他。

杨立诚人已经清醒多了,不由得走过去,拿走了安忆然攥在手心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拿过一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给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杨立诚并沒有走,而是蹲在沙发前,视线停留在安忆然的脸上。

安忆然的五官很漂亮,这是无可否认的,性格也很好,自然善良,只要她愿意,他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是?她偏偏喜欢上无法给她任何承诺的他……

他虽然不讨厌安忆然,但更害怕伤害到这样一个好女孩,所以……他在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时,不能这样伤害她。

半晌后,杨立诚叹了口气,刚想起身的时候,沙发上的安忆然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杨立诚蹲在沙发前,安忆然是意外的,即刻坐起來看着他:“你好了吗?都爬起来了。”

杨立诚说:“我沒事了!”

安忆然半信半疑,不放心地又探了探杨立诚的温度,皱皱眉:“谁说沒事的,你还在发烧!”

杨立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沒感觉出來。

安忆然白了他一眼,便起来拿药过来让他把它吃了。

杨立诚没有拒绝,乖乖地把药吃了,两人都心想,吃了药晚上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然而这一次,两人都想错了。

到了晚上,他的体温忽然又重回三十八度三,整个人昏沉无力,只能又躺到了房间的广木上。

安忆然本來是打算到了晚上,杨立诚的情况好一点的话就回去的,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回去?

然而……如果留下來的话,又好像不太合适,毕竟她和杨立诚连男女朋友都不算,留下來的话……

安忆然看着躺在广木上的杨立诚,陷入了无限的纠结。

最终,她还是决定留下來看着杨立诚,否则他半夜三更的体温突然又上上升的话,出了什么事都沒人知道。

至于她的身份不合适留下來之类的,她留在这里又沒人知道,管他合不合适呢?

反正,杨立诚发着高烧病着呢?她和一个病人,能发生什么事。

到了很晚很晚,安忆然才知道,她的想法太天真了,也没想到,今晚会发生那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

从八点多的时候开始,杨立诚的体温出现了上升的迹象,他的唇色都烧得格外的红,人昏昏沉沉地躺着,双目紧闭。

“立诚。”安忆然已经很急了,“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烧得太严重了。”

杨立诚很勉强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沒事,你去给我倒杯水,把药拿进來。”

“你今天已经吃了三次药了,根本沒效果,必须去医院打点滴才行。”

杨立诚只是不说话,安忆然急了,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了,双手搭在他双肩,想将他拉起来。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杨立诚又晕晕沉沉,她根本扛不动,但她就不信把他拉不动,于是加大的力度,杨立诚的身体总算被她给抬了点起来。

谁知,她力气不足,杨立诚再次倒在了广木上,而她因为惯性,扑在了杨立诚身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很近,近得可以看见彼此脸上的每一个细胞。

杨立诚依然是晕晕沉沉的,但他能感觉到安忆然的存在,这样近距离看她的脸,竟让他的心。。。。异常跳动。

下一秒,杨立诚抬起了双手,把她紧紧抱住。

她沒有挣扎,借着壁灯散出來的昏黄灯光看着杨立诚英俊的五官:“立诚…”

杨立诚没有回答她,他抱起安忆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半晌后,安忆然感觉着杨立诚双唇的温度,又确定了一下鼻端的气味确实是他身上一贯的淡香后,终于敢确定,杨立诚是在吻她了。

可是,他知道她是安忆然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在黑夜里迷/失了一回?

安忆然向來不接受不明不白的东西,她推了推杨立诚,本來是试图把他推开的,却沒想到被他抱得更紧了,紧接着,他的声音又传來:“忆然……”

这一次,安忆然是真的震惊了,杨立诚居然在叫她的名字。。。。他知道是她。

明明在被杨立诚占便宜,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安忆然就是满足了,眼眶甚至有些热,她想:这是不是至少能说明,杨立诚也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

不一会,安忆然人就已经躺在杨立诚身边,接受他轻柔却满含眷恋的吻了。

他捧着她的双颊,她的双手圈在他的颈项上,无声地纠/缠着,四周的空气蓦地多了一抹缱绻。

这样过去半晌后,安忆然推开了杨立诚。

她很清楚现在的杨立诚是不清醒的状态,所以,她不会允许自己和他发生什么。

哪怕她这么喜欢杨立诚,她也不会让自己显得这样随便。

而杨立诚显然也沒有进一步的意思,也许是因为他的头晕沉,被安忆然推开后,只是紧紧圈着她的腰,很快就睡着了。

安忆然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就这样睡。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她不相信杨立诚对她一点感觉都沒有,他拒绝她,肯定有别的原因,她要知道,然后想办法把问題解决。

到了明天醒來,她就把事情都和杨立诚说清楚,然后,就看明天早上杨立诚是什么反应了。

……

第二天

杨立诚的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很累,丝毫睁开眼睛的意思都沒有,

然而昨天最后的记忆涌上脑海的时候,他蓦地清醒过來,果然,安忆然就躺在身边。

不过他很清楚,他们什么都沒发生。

但是,他并沒有因为这个而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他吻了安忆然,已经是很大件的事情了,更何况,他叫了她的名字…该怎么和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