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然苦笑:“妈,经历这些之前,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更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因为我而死,有一个还为了我什么都不顾……”

安妈妈知道安忆然说的后者是杨立诚,问道:“那现在,立诚沒事了吧,回來的前两个月他不找你,是因为在接受治疗,你闷闷不乐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安忆然点点头:“是,他现在已经好了,所以他来找我了。”

安妈妈想了想:“难怪,我还在想他怎么突然瘦了很多,原來……哎,忆然,你怎么不早说,妈妈是那么不通理的人吗?”

“这件事我本來就被要求绝对保密的,而且立诚也不让我说。”

“傻孩子,象立诚那样对你好的人,你上哪儿找去。”

说完,安妈妈跑到窗口边看了看,杨立诚的车还在下面,她匆忙跑了下去。

看着母亲匆忙的背影,安忆然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这时,安妈妈已经冲到楼下,透过车窗看里面的杨立诚,看见他在打电话,只能伸手敲他的车窗。

杨立诚看见安妈妈,绝对是意外的,忙挂了电话,打开车门下來:“阿姨。”

“你……”

杨立诚以为安妈妈要问的是他为什么还不走,无奈地笑了笑:“车子突然出了问題,我打电话已经叫人来拖车了。”

安妈妈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沒说话。

杨立诚疑惑:“阿姨,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安妈妈回过神來,叹了口气:“立诚……忆然她……刚才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杨立诚愣了愣,随即道歉:“阿姨,忆然被绑架的事情,我很抱歉。”

安妈妈摆摆手:“让那些事情过去吧,你的车不是坏了吗,现在又下这么大雪,就别回去了,路上也不安全,先在这儿住一晚。”

杨立诚求之不得,跟着安妈妈回屋了。

就这样,杨立诚和安忆然总算雨过天晴。

除夕前一天,安妈妈把安忆然交给杨立诚,回了他市。

杨立诚想到春节后他就要回医院正常上班,每天郊外市区两头跑的话,根本沒有多少时间陪安忆然,考虑过后,问安忆然要不要搬回市区去住。

当初安忆然搬到郊区來是为了避开杨立诚,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沒有犹豫就答应了杨立诚,但是“我的房子租出去了,”言下之意,搬回了市区她沒地方住的。

杨立诚当然知道安忆然是故意的,笑了笑:“沒关系,我家很大。”

安忆然忍不住笑了,然而不到两秒,她的笑声就被杨立诚用唇舌堵了回去,她被抱着狠狠占了一通便宜。

一番缠|绵后,安忆然带着杨立诚上楼去收拾东西。

一切收拾好后,两人下了楼。

杨立诚将安忆然拉上了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回到了杨立诚的公寓楼下,他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带着安忆然上楼了。

安忆然要把她的东西整理出來,杨立诚哪里敢让她忙活,按着她坐下:“我來就好了。”

“那……好吧。”

安忆然乐得清闲,这孕妇的日子还真是舒服,只是她的人生中还有一笔遗憾,那就是顾晚晴不在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杨立诚已经回医院上班了,看着安忆然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題,他和安忆然还沒结婚。

未婚就让安忆然替他生孩子,虽然安忆然沒说什么,但他始终觉得这很对不起安忆然,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于是,他开始策划求婚的事情。

两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只要他拿出戒指,安忆然就一定会带上,但还是想好好策划一下,给安忆然一个难忘的求婚。

第一步,是戒指

杨立诚暗中打听到了安忆然的尺寸,这天下班后,兴冲冲地去珠宝店挑戒指。

导购尽职地介绍,他看來看去,终于选中了一枚不大不小的钻戒,让导购包好,刷卡买单,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上,杨立诚都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求婚安忆然才会答应,想着想着,车子已经回到公寓楼下。

回到家的时候,阿姨已经把晚饭准备好,热腾腾的在餐桌上冒着热气,安忆然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育儿书。

安忆然很快就注意到杨立诚回來了,起身去接过他脱下來的大衣:“洗手吃饭吧。”

杨立诚往洗手间走去,安忆然拿着杨立诚的大衣回房间挂,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盒子,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首饰盒。

直觉已经告诉安忆然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可她还是打开來确认了,也是这个时候,杨立诚推门进了房。

杨立诚记起今天应该把衣服送去干洗,怕被安忆然发现口袋里的戒指才匆忙跑回房间的,却沒想到,还是來不及了。

看着安忆然端详着钻戒的样子,杨立诚又是无奈又是尴尬。

安忆然也很快注意到杨立诚回來了,朝着

着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你打算求婚啊?”

杨立诚感觉自己被打败了,哪有女孩子这么直接地问的。

不过,既然她身为一个女孩子都这样问了,杨立诚觉得,他也沒什么好扭扭捏捏的了,点点头,走进去认真地看着安忆然的眼睛:“那……你要不要答应我?”

安忆然完全沒想到问題会回到自己身上,睖睁了片刻后,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杨立诚。

杨立诚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沒错,他还是有些紧张的,也会害怕安忆然会不答应,但

安忆然的答案出乎杨立诚的意料:

“其实你不用这么急的,”安忆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宝宝还沒出生呢。”

“……别人都是结了婚才生孩子的,”杨立诚无语地提醒。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结了婚才怀孕的啊。”

“那……我们先领证,”杨立诚承认他是有私心的,他想,多一个保证,多一份安心。

“大着肚子领证我才不好意思呢?”安忆然摇头。

杨立诚恨死自己把大衣脱给安忆然,让她发现戒指了,如果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求婚的话,她一感动沒准就答应了,现在两个人这样聊着天,她会答应才有鬼。

安忆然察觉到杨立诚的表情有些受伤,笑了笑,去找了条银项链出來,把戒指串进去,让杨立诚帮她戴到脖子上。

杨立诚不解,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拒绝你的意思,”安忆然说,“结婚的事情你真的不用着急的,而且我现在大着肚子,预产期就只剩下两个多月了,也办不了婚礼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就是因为她不急,杨立诚才急成这样的,看来这求婚是失败了。

虽然求婚失败,但杨立诚买的戒指一直被安忆然挂在脖子上,那之后,杨立诚经常性地和安忆然提起先领证的事情,安忆然总是指着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摇头。

她总说大着肚子领证感觉不好玩,尽管家里人和杨妈妈都在催她先和杨立诚领证。

杨立诚也只能纵容这位难得任性的孕妇,尽管被她拒绝得连自尊都快要沒了,也只是恨恨地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

随着时间流逝,天气越來越暖,安忆然的预产期也在逼近。

安忆然倒还算淡定,天天一如既往地吃东西,看育儿书,反而是杨立诚越來越小心翼翼,小心的同时,他又狂喜着,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反常。

“你……不用这么激动的,”安忆然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

杨立诚摆摆手:“你不懂我的心情……”三十多才当上爸爸,他深深觉得自己不容易。

转眼,五月到了,安忆然的预产期是在六月十五号,六月初的时候,杨家就开始准备让安忆然进医院待产的事情了。

住院待产的事安忆然倒是配合,收拾好东西就住进了医院。

杨立诚本来就在医院上班,照顾安忆然也挺方便。

事实证明,在安忆然出产的那天,向來不慌不忙稳重淡定的杨医生,慌乱得像个无头苍蝇这件事,按理说接生应该由他亲自来,可他看到安忆然那么痛苦时,居然换了另一个医生来,这件事从此成了医院工作人员的谈资。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哭声终于在产房内响起,随即是护士兴奋的声音:“杨医生,是个男孩,唔,长得好像你啊。”

杨立诚暂时沒心思去理会刚刚來到这个世界的小家伙,紧握着安忆然的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看见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把安忆然送进病房交给安妈妈和阿姨照顾,杨立诚才跑去看儿子。

刚刚出生的小家伙,高度都不及他的手臂长,红红的皮肤还有些皱,闭着眼睛睡在小广木上,杨立诚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自己。

但是,这是安忆然给他生的儿子啊……想到这里,杨立诚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变得格外柔软,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当爸爸的心情”。

不一会,几位长辈來看小孩,杨立诚回房间去陪着安忆然。

安忆然还沒醒过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白皙的额头上,杨立诚坐在靠广木头的位置,撩开了她额前湿答答的头发,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了一个吻。

有了儿子,他很高兴,家里人自然也是高兴的,杨立诚无比感谢安忆然,感谢她出现在他的人生中,让他重新拥有爱情,拥有家庭。

所以,这个女人他会用一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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