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桓眉目紧紧一皱,房中没有点灯,他自是不会在这黑夜里发现什么。只是总觉得自己这房中有些异样。想罢,他复杂的思考了片刻,准备摸黑去点灯。

另一边,鬼姬与唐傲两人穿梭在唐家堡各司,虽说唐门弟子们都在仔细搜查,但唐傲始终有些不放心。

期间,唐傲似乎有话想问鬼姬,但只是略微挑挑眼角看了几眼身旁的鬼姬,欲言又止的神神色。在唐傲n次欲言又止的状况下,鬼姬忽然顿住脚步道:“你有话就说。”

“恩。”唐傲闻言,愣了愣,也停住脚步,侧目看着鬼姬,想了一遭后道:“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追曲悲邪啊。”鬼姬笑着道:“我知道你问的不是这事,你想问,那姑娘与她何关系对不对?”

似乎是被鬼姬点中心事一般,唐傲身子一怔,微微垂头,敛了敛眸光。鬼姬见他这番神色,心中了然。笑道:“原来你也是念念不忘了。”鬼姬说完这句话后,娇笑着向前而去,身后唐傲闻言,微微一愣,念念不忘,自己确实有点。看着渐行渐远的鬼姬,唐傲立刻追赶了上去,他现在想确定这女子与她是不是有关系。

“苏念晨,你呀怎么会来唐家堡,还和鬼姬一起?”苏念晚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四周,唐微在身旁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注意着四周,留意着四周的变化。

夜子桓休息的地方离唐家堡大门不是远,是非常远的距离。

苏念晨举着火把,查看着地面,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但闻苏念晚这句话后,他抬头道:“爹写了一封信在我包裹里,让我赶往百虫林,我只好返路回去,怎知就遇见了鬼姬,本来还有些误会,然后她竟然认出了我的配饰,据说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是她送给我的,再后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苏念晨边说着边继续查看地面。

唐微一直很沉默,没有说话,眼角余光其实一直注意着身旁的苏念晚。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会留意她。对于苏念晨他是有些印象的

苏念晚闻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其实他觉得苏念晨在路遇鬼姬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还是快些向夜子桓那边去吧。

话说,夜子桓被尿憋醒后,就觉得房中有异样,他摸黑走向烛台,却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多了些什么。想罢,他戒备了起来,一丝隐隐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身旁似有若无感觉多了些喘息的声音,夜子桓微感不安的回头,这黑夜,没有烛火的房间,他忽然觉得这四周有些寒冷,不知是心里感觉还是心里感觉。

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调整了一下心绪。夜子桓正欲点亮烛火,不曾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别动。”这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安静的房间,惊得夜子桓怔在原地,手中的火折子一点点的发着亮光。

“你是谁?”夜子桓眉目一皱,虽觉有些不安,但故作镇定道。刚刚那男子说话声音有些陌生,应该不是束小剑这贱人,但是这人会是谁?一边故作镇定一边有些不安的想着。

那男子闻言,并未开口说话,夜子桓就觉自己脖子上忽多了些冰凉的感觉,似乎是被人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一般。

“别动,不然就杀了你。”那人低着声音道。夜子桓便觉得这冰凉的感觉更甚,似乎是被逼近了一些。

夜子桓并未说话,平复了一下心绪道:“阁下,我貌似与你无冤无仇啊?”说罢,夜子桓试探的想挪一步,却不曾想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一般,沉着声音道:“你再动试试?”说罢,刀子似乎又逼近了一些。

夜子桓只得作罢,但还是道:“你到底是谁?”估摸这人不是唐家堡的人,不过一个外人有能耐进唐家堡,还真是不能小觑。

那人闻言,冷冷道:“与唐家堡有仇的人。”说罢,便再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夜子桓闻言,不由一冷道:“我不是唐家堡的人啊。”

“哼。”那人鼻子一哼冷笑道。夜子桓就觉得脖子上的冷意又甚了一些。总觉得与这人同处一室,有些别扭。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夜子桓忽然想起隔壁的束小剑,多希望这家伙忽然被尿憋醒,然后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不过,自己估计是想多了。

“那个,兄台。”夜子桓终究是忍不住这气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恩?”男子闻言,略显疑惑的口气。

“我想上个厕所,快憋死我了。”夜子桓被尿憋醒的,到现在都没上过厕所,刚刚若不是自己憋住,估计早就被这人吓得直接尿裤裆了,可是现在真的是憋不住了。

那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架在夜子桓脖子上的匕首没有放下,似乎是不同意夜子桓去小解。

此时,苏念晨三人正向夜子桓那边走去。苏念晨似乎在路上发现了一些血迹,不知是不是曲悲邪的。自发现这几滴血迹后,苏念晚却越发觉得夜子桓是不是会有危险,想此,她忽然加快步子,身后,两人也急急跟上。

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夜子桓此刻憋着尿,一脸痛楚的神色,却并未注意到这脚步声,倒是那男子忽然将眸子转向门边,他似乎是听到了那阵脚步声,就落在门前。

来人了么?他忽然冷冷一笑,将夜子桓忽然拉至身前,差一点夜子桓没忍住,差一点憋不住,这家伙真是太蛮横了,夜子桓似乎是忍不住了,他理了理思绪。终于决定爆发了,竟然当自己是软柿子,夜子桓咬了咬牙,现在显然是贴在这男子身上,总觉得冰冷异常。

门外脚步声停顿后,似乎也没有进一步行动。苏念晚皱着眉目,不知道这门该不该推,正犹豫的时候,唐微适才上前直接将门推开,还未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便见一个身影忽然窜了出来,苏念晨正欲上前将这身影钳制住的时候,屋里传来一阵响动。唐微急忙进屋,便见一道身影直接撞开窗户身影迅速离去。唐微连忙上前,站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窗户外边。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血味,似乎是刚刚那人残留的味道。果然是他,唐微唇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门外,苏念晨将那逃窜的身影钳制住,苏念晚直接上前看着那欲挣脱的身影,忽然一惊道:“夜子桓你干嘛?”

夜子桓此时尿急脸被憋的铁青,只是夜太黑,无人会注意,只是苏念晚却觉得他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见苏念晚认识这人,苏念晨适才松手,缺见夜子桓急忙向后院而去。

“他这是?”苏念晚眉目一皱,有些奇怪夜子桓这般举止。

唐微一脸淡然的神色从房内走出,见夜子桓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他忽然了然道:“上厕所么?”茅厕就在后院,见他这般急的神色,他也是猜到了几分。

苏念晚闻言,一丝了然的神色,难怪刚刚见夜子桓这般怪异的神色与举止,定是憋不住了,想罢,她忽觉得有些好笑。

“唐少主,那个曲悲邪了?”苏念晨适才回过头看向一旁的唐微,刚刚唐少主可是进屋了。

“跑了。”唐微闻言,微微抬眸,却对上苏念晚好奇的目光,一瞬,唐微就觉得心忽然慌乱了一下,连忙垂下头,似乎是不想在对上苏念晚的视线。

“哎,竟然跑了。”夜子桓住的房间,后面就是山崖了,曲悲邪就算慌不择路,肯定也分不清这路,不是死就是伤。唐微如是这般想着,反正曲悲邪也受伤了,这一次估摸他要隐退江湖一段时间了。

“不追么?”苏念晚有些奇怪这般淡定的唐微。

“不用了,后面是山崖。”唐微似乎是料到了曲悲邪不会出现了,他十分笃定道。

话音一落,便闻见脚步声,三人抬头,便见一脸轻松神色的夜子桓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见他见他们三人还在院内时,忽觉得有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自己那样子可还真是有些丢人,想起刚刚自己那般举止,还真是,咳咳。想罢,他咳了几声,对着三人道:“都在啊?”可恶的束小剑却不在。

苏念晚嘴角抽搐的看着他,听他这口气,似乎是觉得刚刚他们不在似的。

“你刚刚干嘛跑的那般急?”苏念晚明知故问,一脸好奇的神色道。

夜子桓被苏念晚这突入起来的一句话,顿噎在当场,面色一红,天黑,看不见到底红没红。只是夜子桓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稳了稳心情,一本正经的挑眉看着苏念晚道:“怎么,本公子去上厕所了。”

“哦?难怪跑那么快。”苏念晚语气略带一丝挪揄,其实都是心知肚明,她只是确定一下罢了,这般不淡定的夜子桓还真是想想让自己觉得好笑,还好,他没事。想到此,苏念晚颔首看向夜子桓,但见他一脸轻松的神色,有些好奇道:“曲悲邪竟然没伤害你?”

“恩?”夜子桓闻言,不由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念晚,但见他们都是一副探究的神色看着自己,夜子桓忽然道:“你说刚刚在我房里的是曲悲邪?”自己一直没点灯,房间太黑,却不知道挟持自己的人是谁,但闻是曲悲邪时,夜子桓还真是当真被吓了一跳。刚刚房里的竟然是那个邪人,夜子桓不觉得头皮一麻,难怪觉得刚刚那人有些诡异。

见夜子桓这般震惊的神色,唐微忽然开口道:“你不知道?”说罢,眉目微微一挑。

夜子桓闻言,回过神,缓了缓心绪道:“我是当真不知道。”

苏念晚闻言,打量了一下夜子桓道:“那你刚刚如何逃脱的。”曲悲邪在她眼中,算是穷凶极恶的邪人,夜子桓会这般完好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让自己有些惊奇。

“咳咳。”夜子桓清了清嗓子,看了几人,心中细细掂量了一番,难道要将自己憋不住尿意,所以奋起反击,将曲悲邪一脚踹在地上,然后他们推门的时候,自己恰好就笨了出来。这版本估计苏念晚会嘲笑自己,还会影响自己光辉的形象。如此一来,夜子桓干干一笑道:“我趁机跑出来的。”

苏念晚道:“趁机?”自是一副不信的神色,见刚刚夜子桓为了上厕所跑得这般急,估计是憋不住了,才会硬闯出来的吧。啧啧,想此,苏念晚略带笑意的挑眉的看着夜子桓,夜子桓便觉这目光带着那么一些诡异,不由身子一抖,嫌弃般的退了几步,似乎是怕苏念晚这时候突然扑上来似的。

“罢了,夜公子你好好休息吧。”唐微见夜子桓没事,便开口道。既然曲悲邪现在不在唐家堡,他得让搜查的人撤下了。

见唐微有离开的意思,夜子桓忽然道:“确定不会回来了?”他没有点名谁,但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谁。

唐微回头,挑挑眉,还未开口,苏念晚忽然笑道:“夜公子你也害怕啊?”那晚,月色如霜,突然间就似乎从云层里破开一般。映照在地上,冷冷清清,将他们四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夜子桓看着月光下的苏念晚,带着笑意的眼神,清秀的面容,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忽然乱了一丝。他愣愣的看着她,而后,迅速别开视线,满不在乎道:“谁说我害怕了?”

苏念晚自是没有瞧出夜子桓刚才的端倪,只是道:“你若是害怕,我让我哥陪你睡。”说罢,爪子自然的勾搭在一旁苏念晨的肩膀上。

苏念晨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只是刚刚他似乎是看出了夜子桓的神色,略探究的看着苏念晚与夜子桓,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什么,不然,苏念晚还将自己推出去陪睡,哎,自己可真是吃亏啊。想罢,嫌弃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胖爪子,恨不得立刻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