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部长,您必须下决心了。WWw。QUanbEn-xIAoShUo。Com”戴着眼镜的小女医生又站在阿健面前,态度相当的坚定。

“除了手术,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

“那就听你的。”

“你去办一下手续。”

阿健按照她的指示去办手续。

“阿健。”小小好象感觉到了什么,无力地叫着。

有人连忙去找。

办完手续的阿健回到妻子的身边。

“我不做手术。”

阿健紧紧地握着小小的手,没有说话。

“我不做手术。”

“听话。”

“我不做手术。”小小近乎企求的眼神让阿健有了心痛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点点头。

“你不许哄我。”

“嗯。”

“不许骗我。”

“嗯。”

这个手术还是被推迟了,因为阿健不忍心。

“妈,爸呢?也不来看看我。”小小问母亲。

“他忙,等你生了他会来的。”

“噢。”

吴益民还是给那些他所谓的“穷鬼”认了出来。

“吴益民在这儿。”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这声音是那样的高亢,就是在这种乱哄哄的场合,还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哪儿,在哪儿?”每一个人都在问,都在找。

“这儿呢,这儿呢!”好围在吴益民车边的家伙叫喊着。

人们立即朝这个方向挤过来。

保镖们不得不下车护在吴益民的车边组成*人墙。

可这二十几个保镖怎么能对抗得了成百上千的愤怒的人们。

没几个回合,那人墙便给撕得七零八落。

“保护市长,保护市长。”一个个给人揪离车队的保镖们再怎么叫也无济于事了。

吴益民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司机,一个贴身保镖。

车外是那些已经发疯要人们。

“冲出去,冲出去。”那个保镖朝司机怒吼着。

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压在汽车上的人们如山一般地挡在那里,一步都动不得了。“向后退,向后退,快,快。”

汽车咣当一声顶在后面的汽车上,司机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是怎么搞的?”保镖冲司机发起脾气。

看着外边一张张愤怒的脸,吴益民从里往外冒着寒气。

“市长,我们怎么办?”

“还有什么办法?”

挤在车头的人们开始掀起机盖子,动手为市长修理起汽车来。首先检查油路,电路,能拔下来的都拔下来,能拧开的都拧开。

车里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汽车给拆成了零件。

“下车,下车。”外边一个人喊起来,接着就是成百上千人喊起来。“下车,下车!”

吴益民听得清楚。

“不能下去,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保镖说。

“下车,下车。”人们喊着。

吴益民颓丧地堆在座位上。

保镖掏枪,顶上子弹,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状况。

“我看你还是把它收起来的好。”司机劝他说。

“你闭嘴。”

“这么多人,你一个人,一把枪,有什么用,没的会惹出祸来。”

“你给我闭嘴。”

“收起来吧,他说的有道理。”吴益民有所无力地挥了挥手。

外边的人们开始敲打起汽车来。

“下来,下来。”声音越来越大,游行队伍都朝这个方向聚来。

“看他能坐到什么时候。”戴着墨镜的康永年站在街边一幢楼房三楼的一个窗口,手里握着电话。

和对面楼房二楼的一个窗口站着的一个助手说话。

不远处的两幢楼里还有两个人盯着这部车。

四个人在不同的角度关注着车,车里的人。

汽车的旁边还有两三个人,他们不时地朝上边望望。就是他们认出了吴益民。

“他们会要求他站到汽车上。”康永年对自己的助手们解释着。

“看我们谁第一个亲到他。”一个助手说。

“十万。”康永年说。

“没想到他这么值钱。”

“不只这些,只要亲到他都有。”

“多少?”

“两万。”

“没亲到呢?”

“五千。”

“完事我们得好好乐乐了,这阵子可把我憋死了。”

“我也是。”

“我保证玩一百个,一天一个。”

“我可不,我非把‘仙乐斯’那个**牛弄来好好整个痛快不可。”

“我要是第一个亲到他,就买俩房子,养俩,一三五,二四六,礼拜天休息,谁那儿也不去。”

“注意,有动静了。”康永年在电话里提醒。

几个人一边盯着下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家伙,那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狙击步枪。

小小终于没有做手术,因为医生最后认为,她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阿健更紧地握着妻子的手,为她理着弄乱的长发。

“我先为你生个儿子。”

“好。”

医生请家属都退出去,她们已经为生产作好了准备。

汽车旁边的人们已经不些不耐烦了,他们猛烈地砸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砖头、石块、木棒,还有扳手、钳子、改锥,车里的人都冒汗了。

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来。

“滚出来,滚出来。”

挡风玻璃首先被砸碎,窗玻璃,后挡风玻璃也先后被砸碎。

“滚出来,滚出来。”

有人伸手进车里,开门的开门,揪车里人的揪车里的人。

“滚出来,滚出来。”

车里人拼命地抵挡着外边的进袭。

站在产房外边的家属焦急,然而又有耐心地等待着。

里边哪怕些微声响都引起外边极大的关注。

“吴益民,道歉。”有人这样喊道。

“道歉。”随即就是成百上千人的呼喊。

“道歉,道歉。”

吴益民此时已经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自己完成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没有任何选择。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时也不得不底下那高贵的头,服从这来自于最底层,然而现在看来却是最强大的意志。

他决定下车。

“市长,不行下去。”他的保镖还在劝他。这句话立即招来一顿砖头、石块、木棒、扳手、钳子和改锥。他只能把头扎在两腿间,别的地方已经顾不得了。

“道歉,道歉。”人们的喊声越来越响。

吴益民做出下车的表示,去开门,可有上万的人拥在这里,挤在车上,还怎么能打得开。

人们帮他从砸碎玻璃的车窗爬出来,然后把他放到车顶上。

此时再看他的狼狈相,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吴益民,我们原来威风八面的市长大人。

“站起来,站起来。”人们要求他站起来。

吴益民也感觉到坐在那里,实在有失尊严,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市长,所面对的是自己的市民。

他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爬起来。

腿在打颤。

如果有机会再让他谈谈感受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站在哪儿都不如站在地上那么踏实。”

可惜他已经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有四条枪同时对准了他。

“我们同时击发,等下边有信号后,撤离。”康永年命令道。

“明白。”他的助手们的回答非常清晰。

“他站起来了,听我的命令。”康永年从望远镜中再一次确认了目标后对电话喊道:“举枪,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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