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卫跟着他走到阿七的小跨外,阿健让他们到别处巡逻。wWw、QuANbEn-XiAoShUo、Com

自己站在院外,仰望着月亮,感觉自己非常冷静,他清楚自己打妻子一个耳光有她揭了自己心里伤疤的缘故,不过这里边也包含着别的缘故,或许是更重要的缘故。

这天月亮特别的亮,就象要清清楚楚地照见这一切似的。

要是还有能够理解他此时心情的,那大概只能是这月亮了。

没有人分担他内心中的苦痛,只有埋怨。

只有一个人独自完成那些自己应该完成的使命。

两名警卫转了一圈又回来,问是不是为他叫门,阿健同意了。

有人为他开门进来。

有两个人在阿七的房间里,见阿健进来,忙站起来。

“醒酒了吗?”

“醒了,刚睡着。”

“你们去睡吧,我在这儿。”

“还是我们在这儿吧。”

“睡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们就在外边,您有事叫一声。”

“嗯。”

两个兄弟退了出去。

阿健就坐在阿七的床前。

阿七睡得很平静。

阿健为他拉了拉被角,就坐在边上看着他在那儿睡。

想想将要离开的家人们,想想家里可能只剩下阿七来陪自己,阿健有些不平静起来。

想一大家子人原本快快乐乐地生活,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那将是怎么样的寂寞?

然而将又是无可耐何的现实。

“就剩你我了。”他默念道。

行动成功之后将是什么情况他没有想,行动失败之后是什么情况他更没有想。

“就剩你我了!”再念一遍这话阿健感觉鼻子酸了,他立即停止想这些。

脑子里换了个能激发斗志的场景。

在他来说,杀那个看似天神一般的人物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见到他,并且口袋里是揣着手枪去见他。

如今进他的办公室,再也不必经过安全检查那一关了。

阿健想象着自己一个人走进办公室,他就象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处理着一些文件。

阿健对他的兢兢业业异常地欣佩,怪不得他会成为他,的确有许多过人之处。

处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必再为各种事务工作操心的,但他却乐此不疲,这大概就是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的原因吧。

他是在晚上处理一天事务的,不管有多少,他都会做完,因此有时他会直接工作到第二天早晨。

上午他要召见属下,发号施令。

中午则见一些重要的客人,有时会持续到下午。毕竟他有那么多客人要见。或者说有那么多重要的客人要见他。

晚饭他会留给最重要的客人。

据有些人说他的酒量极大,但阿健好象没见他怎么喝过,他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他倒曾经对阿健说这样一句,“你知道保持头脑清醒对一个人有多重要吗?”

他对阿健不喝酒非常高兴,“酒会把脑子泡坏的,不喝最好。”

阿健想着自己怎么样走进他的办公室,怎么样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或许都不会抬头,因为有人已经报告是谁求见,只是问一句,等着汇报。

可以非常从容地掏出手枪,大概他还以为是在掏什么文件呢。

那是支装有消音器的手枪,阿七曾非常不雅但却非常形象地描述过这支枪射击时的声音,“跟放个屁差不多。”

外边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到里边的人放屁,因此也就不会有人会怀疑什么。

可以非常从容地把枪口对准。

阿健早就确定要在他的那颗痣的位置下手的。

要想那样,必须叫他抬起头来。

这很容易,只需轻轻地叫一声:“泽叔。”

阿健想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他抬起头后是什么表情。

他的定力阿健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曾想象他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或者吓得什么什么样大概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表情应该是不动声色,会象没有那支枪一样平静。

他大概会问:“怎么了?”

阿健已经想好怎么回答了,“您真的已经把我忘了吗?”

“你到底是谁?”他可能得问。

“阿健!”

“不会有人收买你做这种事。”阿健自己都相信泽叔知道自己不可能被谁收买。

“还记得二十年前您在一个小水果铺子里杀的那个姓林的人吗?”

“记得。”他不会否认,第一他的记性好得不能再好,第二他对自己所做的都认帐,第三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否认是无济于事的。

“还记着那个曾拿着刀子冲向你的那个孩子吗?”

“就是你。”

这时阿健不准备回答,但会点点头。

“杀了我,你会失去一切。”阿健不敢确定泽叔会不会这样说,因为这样某种意义上说相当于示弱,他不一定肯做。不过阿健还是希望他能这样说,至少可以从这句话当中体验一下一下天神内心当中的脆弱。

“如果不能为父报仇,一切对于我还有什么意义!”阿健没想好是说这句好还是说下边这句更好,“是你失去一切。”因为下边阿七已经坐在车里等着,只要他一下去,会立即开往码头,有一条船正在等命,随时准备出发。

“你咋来了?”

这好象不是泽叔的声音,阿健猛地回过神来。

阿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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