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被泽叔召去总部的时候,阿强找到外勤部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蚊子还从来没见阿强径直找到这里过,知道必有重要事,不敢打电话,忙派人去总部通知阿健。

打发所有人都出去,蚊子便问:“强哥,今天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最近阿健在忙什么?”

“出啥事了吗?”

“告诉我他最近跟什么特殊人接触了?”

“好象安徽一个姓,姓汪的。”

“汪什么?”

“我叫不出来,他叫那个人汪先生,他没有叫我参与。”

“是不是叫汪亚桥?”

“好象是吧。”

“就是,对不对?!”

“怎么了?”

“你跟我说实话。”

“我真的只知道姓汪,具体啥名我真不清楚。”

“我明白了。”

“怎么了?”

“有人到警备司令把他给告了!”

“不可能吧,他们的接触都是极其秘密的,没人任何外人可能知道哇。”

“现在是已经有人把他告了。告诉我他们正在做什么?”

“这个你得问他自己,我不能说。”

“我真的弄不懂他了,真的弄不懂了。”

“强哥,你是说健哥吗?”

“还能有别人?”

“他又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了?”

“你在跟我绕圈子,兄弟,你知道那个姓汪的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杀手,安徽第一杀手,曾两次策划刺杀总统,现在已经被南京列为天字第一号的要犯,阿健跟他接触,还能干什么?”

“不是要刺杀总统吧?”

“你在跟我装糊涂,他的事你会不知道!”

蚊子笑了笑。

“他不但放着自己的杀父之仇不报,还为杀父仇人去打天下,我真不明白了。”

“我也不明白。”

“你们难道就不能劝劝他吗?”

“强哥,以你的身份都劝不了,更不要说我们了。”

“嗨,这个人啊!”

外边一阵汽车由远及近的轰鸣,然后是骤然的刹车声。

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打开房门,阿健走进来。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连蚊子和阿七都退了出去。

“你在跟汪亚桥搞什么?”阿强直截了当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已经把你们告到司令部了。”

“怎么回事?”阿健从抽屉里掏出烟扔给阿强。

“是他的人告的密,说他跟警备司令部的一个大人物正在策划针对总统的行动。好在他并不知道是谁。”

“怎么搞的,他竟出这种事。”阿健捶了下桌子,“告密的人是谁?”

“他自称小福子。”

阿健抄起电话,拨个号码。

对了暗号,确认接电话的是汪亚桥后说,“你身边有别人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是不是有个随从叫小福子?”

“是。”

“他把我们出卖给警备司令部。”

对方楞了。

“怎么处理?”阿健问。

“还能怎么处理?!”

“弄不好会打草惊蛇的。”

“我总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吧!”

“我帮你!”

“你说。”

“我安排一次对你的袭击,把他干掉,这样警备司令部也不会认为是他暴露了。”

“好吧。”

两个人研究一番,作好安排。

阿健撂下电话,按铃叫阿七上来。

“你马上带几个人到先施公司大门口,一点半的时候汪亚桥要带他的人去购物,把走在他前面的那个穿酱色皮茄克的小子做掉,赶散其他人,然后绑架汪亚桥,上车后听他的吩咐。”

“是。”

阿七带人开两辆车冲出外勤部直朝先施公司而去。

“强哥,你就在这儿听消息吧。”

“不行,我得回去,我是不合适到这儿来的,今天的事有点儿急。”

“有消息,我马上报告。”

阿强下楼,钻进自己的汽车,他连司机都没用,自己驾车来的。

下午一点半,汪亚桥准时走下包车,虽然极力地伪装过,但阿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正象阿健所说的那样,一个穿酱色皮茄克的小子,左右顾盼着走在前面。

汪亚桥后边三四步远的距离还跟着两个家伙。

阿七几个弟兄套好头套,掏出家伙,推开车门,一拥而上,汪亚桥的三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七支手枪已经对准他们四个人。

“都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老子叫你们都去见阎王。”阿七一支枪指着汪亚桥,“汪先生,跟随我走吧。”

汪亚桥没动。

“怎么,不听话。叫他们听听话。”阿七吩咐道。

逼住穿酱色皮茄克小子的两个弟兄同时开枪,就在先施公司的大门前,就在人流滚滚的大街上,那个家伙的头就象西瓜一样给砸碎了。

吓得大街上刚才还看热闹的行人们没有命似地跑。

只有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还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窥视着。

“这回可以走了吧,汪先生!”

汪亚桥还是没有动。

阿七就奇怪了,任务已经完成,他怎么还不动啊。

“你不是要看着你的手下一个个给打爆了头吧。”

“朋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太嚣张了吧。”

“什么地方又能怎么样,我们想杀谁就杀谁,要不然再来一个给你看看。”

“朋友,这不合乎道上规矩。”

“我们也不是道上人,根本不需要请什么道上规矩。”

“你们,你们是警察。”

“哼,汪先生就是汪先生,眼睛亮。这回走吧。”

“这是租界,你们敢”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阿七晃了晃脑袋。

站在后面的两个弟兄又干掉一个保镖。

这次汪亚桥软了,“你们会遭报应的。”

“告诉我,走还是不走?”

“我跟你们走。”

阿七示意,两个弟兄架上汪亚桥上了车。

另外一个保镖给打昏在地,几个人钻进汽车,一溜烟地撤走。

巡捕房的大批巡捕赶到现场的时候,汪亚桥已经稳稳地坐在“大中华”公司总裁的办公室里。

泽叔亲自接见了这个安徽的第一杀手。

“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汪先生才发现小福子和一个保镖换了衣服,他只好又赔上一个弟兄。”阿七回来解释汪亚桥在第一个家伙被打死之后为什么不动的原因。“要是再打错,他还得挺在那儿。”

阿健拨电话给阿强,“没事了。”

当天的报纸便发了号外,“安徽第一杀手汪亚桥在租界落网”。报道得有如枪战片。

巡捕房再次向上海市提出抗议。

闹得上海市倒莫名其妙,追问下去,警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专案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恼火的是警备司令部,原准备放长线能钓几条大鱼,没想到连鱼饵都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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