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对面场地的慈郎,不二向来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收起来了,总是眯着的眼睛也在一开始就睁了开来,露出了被掩藏住的漂亮的天蓝色。

也许是那种蓝太过于冷清,让人难以接近,所以不二才总是眯着眼睛把那漂亮的眸子给掩盖了起来。

不过现在,睁开的眼睛表明了此时此刻不二的认真。

也是,以慈郎为对手,整个日本中学网球界也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那可不仅仅在所有正式非正式比赛中从来没有输过,更是从来没有让对手超过一分的超级存在啊!

可惜,即使不二再认真、天赋再强,某些差距却仍然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整场比赛从一开始就完全一面倒,不二被压制地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看着场上意气风发的慈郎,冰帝上上下下,从网球部正选到后援团成员全都要激动地疯掉了,那种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让人仿佛置身于拥有数万名观众的甲子园之中。

迹部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从慈郎入场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一秒钟从慈郎的身上移开过。

然而,也许是周围的噪音太大,也许是迹部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慈郎那个被他郑重其事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迹部也没有注意到。

六分三十五秒,冰帝对青学的第二单打比赛在慈郎的一个重重的扣球下结束了,比分和以前他每次的比赛成绩都一样,没有因为手冢和龙马都在青学而有任何的放水。

“芥川学长的比赛无论看多少次都很让人震撼啊!”

桃城挠挠头,虽然对于不二输掉比赛挺难过的,但是在下面看着芥川慈郎的表现,他真的不觉得有人会战胜他。

即使是自家的手冢部长。

“当然,现在就连我家的臭老头都不是慈郎哥哥的对手了!”

心里还因为自己不是正式选手而别扭着,但是龙马看着在场上和不二握手的慈郎,心里还是挺骄傲的。

“芥川已经能够打败越前南次郎了吗?”

包括手冢,所有听了龙马那句话的青学正选们都是一脸的震惊,现在他们已经知道龙马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了,他们可都是听着越前南次郎的传说长大的。

现在听到传说之人的儿子告诉自己,说是一个自己的同龄人已经能够打败那个网球界的世界第一……

这种震撼,不打网球的人真的体会不到。

震撼之后,所有人望向手冢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带上了点担忧。

现在比赛成绩是一胜一平两负,下一场的部长之战可以说是关键中的关键。

赢了,就可以把比赛拖入替补赛,龙马的话胜利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可是一旦输了,那么青学的夏天就在今天提前结束了。

所以,虽然对手冢的实力很是信任,青学众人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手冢的对手也不是善善之辈,迹部景吾,他可是立于连续两年的全国亚军冰帝学园的网球部部长!

能够在一年级的时候就立于两百名部员之上,迹部景吾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的。

手冢望着已经开始向冰帝选手区那边走去的慈郎,眼底的战意在熊熊燃烧——

我一定会战胜迹部景吾,带领着青学取得胜利的,芥川!

★★★★★★★★★★★★★★★

不提青学那边有什么反应,慈郎已经回到冰帝的同伴之中了,虽然对于慈郎的胜利所有人都觉得是情理之中,但是冰帝众人还是俱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慈郎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来到已经站起来准备下场的迹部面前:

“刚刚我比赛的时候有电话吗?”

和往常的清冷相比,此时慈郎的表情隐隐带着些焦躁,心底越来越深的不祥预感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总觉得现在正在发生什么自己绝对不会乐于见到的事情!

“没有。”

迹部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还给慈郎一边道:

“不信你确认……”

迹部的话没有说完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了,因为被他按亮的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有一条未接来电。

小小的手机在迹部的手里突然变得重逾千斤,让迹部的胳膊都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慈郎刚刚那么认真地把手机托付给了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行动说明他一定是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可是自己……去辜负了慈郎的信任!

从来没有如同这一刻般的,迹部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大意。

迹部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话,还有他那夹杂着后悔和歉意的表情,无一不向慈郎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刚刚自己确实有电话,却因为某种原因迹部没有告诉自己!

一个怒火猛地从心底升起,慈郎强忍着没有把怒气发泄在迹部的身上,胳膊一动,刚刚还在迹部手心里的手机就消失了,然后在慈郎的手里显露了出来。

看着未接来电那里显示出的姓名——hotch,慈郎的心好像坠入了冰窟一样,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要知道慈郎虽然和bau那些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他和那些美fbi们实际上并不算是特别熟悉,除了圣诞节时礼貌性地问候之外,他们从来没有通过电话。

而现在,应该还在处理某个案子中的hotch突然给自己电话,因为什么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什么人,应该已经不用猜测了。

加上从昨天开始就隐隐萦绕于心的不祥预感,慈郎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绝对是reid,他肯定是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出现问题了!

能够让hotch给自己打越洋电话,说明reid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小!

★★★★★★★★★★★★★★★

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慈郎看向用着担忧、歉意的眼神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迹部,以一种平淡到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对他道:

“该你上场了,迹部,广播里已经在催了。”

刺耳的“迹部”让迹部心里一突,要知道从自己要求之后慈郎可是一直叫自己“小景”的,这突然改回来的称呼是因为慈郎心情不佳时叫错了,还是……

还是什么,迹部不敢去猜测,因为那种可能他怕自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