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被张白骑一抓顿时吓了一跳,急道:“你这后生怎么如此无理?还不快放手!”

一路之上王越等人早就看出张白骑与这张宁的关系不一般,见他如此冲动,王越伸手便抓住了张白骑的手腕道:“白骑莫要无理,听老人家把话说完。”

王越能力抛石牛,手上有千斤之力,张白骑被他一攥顿时松开了手。此时他也冷静了一点给老者赔礼道:“老人家多有得罪,我实在是求医心切,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还请您说说张女医到底出了何事?”

老者被张白骑放开才松了口气道:“张女医昨日早间尚在此处行医,傍晚时分便被一群贼人掠走了。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张白骑急道:“老人家可知是什么贼人?巢穴何处?”

老者用手一指道:“这群贼人就屯扎在离此不远的白波谷中。平日倒是并不侵犯周围百姓,只劫掠些豪绅世家。有时他们还将钱粮分给山谷中的百姓,有白波义贼之称。只是这次不知因何劫走了女医。”

张白骑呸了一声道:“抢男霸女算什么义贼?我这就去将张女医解救出来。”

老者见张白骑转身上马急忙劝道:“你这后生好不更事,那贼人成百上千岂是你能对付?还是赶紧另寻医者救你妻儿要紧。”

张白骑说妻子难产只是托词,如今有了张宁下落他也不再和老者纠缠打马便走。王越三人见张白骑先走了,向老者道了声谢也追了出去。

三人只听那老者在身后喊道:“你等快将那后生劝回来,莫要送了性命!”

王越等人哪儿还管得了老者说什么,一路狂奔直奔白波谷而去。这白波谷距离他们问路的村庄并不太远,四人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了寨门。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大汉,手持一柄精钢贯石巨斧在寨门前大骂。

只听那大汉坐于马上骂道:“郭太匹夫!我敬你是条好汉特来相投,不想你却是欺男霸女之辈。你若是个英雄便放了张女医出来与我一战。莫要做缩头乌龟。”

寨上的山贼对着大汉高声喊话道:“这位壮士,我等早就说了郭将军和张女医不在寨中。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莫惹恼了寨中留守的将军。”

大汉冷笑一声道:“哼~你这寨中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又有什么将军?有胆量便叫你家将军出来与我一战。我若胜了便放了张女医。”

寨上山贼见这大汉死活不信自己的话,气的脸色铁青道:“你若不信便算了!不用在这里喊打喊杀,等郭将军回来自有分晓。”

就在寨上寨下纠缠不清的时候,张白骑、王越等人策马赶到了寨前。他们听到了大汉叫骂,那大汉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大汉回头一望,见有四人策马而来。这四人均是一人三马,个个气势不凡。大汉哈哈一笑道:“哈哈~我等的好苦!你等哪个是郭太?快快放了张女医,否则休怪我这大斧无情。”

当先的张白骑策马而立道:“我等皆不是郭太,你是何人?可知张女医在何处?”

大汉嘿嘿一笑道:“寨里的说郭太不在,寨外回来的又说不是郭太,你等真当我徐晃好骗不成?张女医分明就在你等手上,怎么又来问我?且先吃我一斧再说。”

徐晃言罢抡起贯石斧就朝张白骑冲来。张白骑知道这个名为徐晃的大汉并非山贼,不想与之交手,策马闪躲道:“你这汉子怎么不分好歹?我等是来找张女医求医的。”

徐晃冷笑道:“求医?求医用得着一人三马?求医用得着佩戴兵刃?我看你等皆是盗马贼!”说罢又是一斧。

张白骑再次躲闪道:“你真的打错人了,到底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徐晃立马道:“让我信你不难,只要你胜了我手中的大斧。”

平时徐晃也并非冲动之人,只是这次他救人心切,便管不了许多了。他原本是河东小吏,在郡中以勇武闻名。黄巾起义之时,他便随郡守一起抗击黄巾。徐晃虽然勇武过人,那些郡兵却实在不堪大用,平日欺压百姓如狼似虎,可是一见黄巾军便都麻爪了。

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徐晃跟随的官军也被黄巾军杀散了。他凭着一身武艺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却也身受重创。脱离战场之后徐晃不敢再回郡中,便流落至冀州,不巧箭创发作,他便一病不起。多亏了张女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

徐晃有心报答,可当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却发现张女医早已不知所踪,到别处行医去了。徐晃只好先将报恩的事放在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

经过数场大战,徐晃已然看清了朝廷的腐朽,也明白了百姓为何要推翻这个朝廷。他不想再当官,而是想为百姓做些事。可是当他打算去投黄巾军的时候,张角却败了。正当徐晃无处可去的时候,听说了河西白波谷中有一群劫富济贫的义贼。于是就投奔白波谷而来。

徐晃一路打听,眼看离白波谷越来越近,却听说张女医被白波谷贼人掠走。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徐晃又怎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孤身一人前来叫阵。他要救的是恩人,心中怎能不急?平日的冷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迫不及待的只想战胜张白骑救人。

张白骑一看这仗不打不行了,只好举枪道:“既然徐壮士要战,那我等就比试比试,打完再说。”

徐晃道:“这才痛快!”说完便打马上前,抡斧便劈。

张白骑一听徐晃的贯石斧呼呼生风就知道他力量不小,于是不敢硬接只策马躲闪,而后一枪刺向徐晃臂膀。

徐晃见张白骑不刺自己要害便知道他言行如一,确实是要和自己比试,而非想要自己性命。如此说来,自己当真错怪了这个骑白马的俊俏青年不成?

这个念头在徐晃脑海中一闪而过,手上便收了几分力道。挥舞大斧去拨挡张白骑的长枪。

正可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徐晃的贯石斧还没碰到张白骑的枪上,张白骑就知道要坏菜。刚才他听到徐晃斧上挂风,以为这壮汉已然用了十成力,没想到他此时还能变招去拨打自己长枪。这就说明刚才那一斧要么是虚招自己没看出来,要么是没尽力手下留情,不论那种情况,眼前这壮汉的武艺、力气皆在自己之上已然毫无疑问。

张白骑正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徐晃的斧柄就碰上了张白骑的枪杆。只这一下,张白骑的长枪就悬一悬脱手飞出去。双手震得发麻的张白骑知道这仗没的打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赶紧拨转马头退开道:“徐壮士真好武艺!我张晟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有胆量便和我家总镖头较量一番可好?”

徐晃见张白骑这么快就报名认输,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打错人了。可此时要说不战吧,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自己刚才打了人家,现在人家要找回场子,自己却说不打了,这算什么英雄啊?于是点头道:“哪位是宗壮士?我徐晃今日讨教讨教,还请宗壮士手下留情。”

张白骑一听徐晃说宗壮士,差点从马上摔下去。看来这徐晃是把总镖头当成人名了。这也难怪,除了洛阳、长安,其他地方恐怕还不知道镖局为何物呢,更别提什么总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