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的人马越来越少,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就算只剩下一半人马也是对方的三倍,呼厨泉根本不用担心兵力不足,只是不停的催马前行。

沿着遗落的各种物资一路追赶,呼厨泉不知不觉被引入了一处山谷,此时还跟在他身后的匈奴骑兵已经不足一万五千。

一马当先的呼厨泉跑着跑着突然勒住了战马,原来前方道路已然被辎重车辆塞满堵死。看来对方是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

“来人!快将道路清理干净。”呼厨泉坐在马上大声吆喝道。

匈奴骑兵得了将令纷纷下马去清理道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些辎重车辆上面装的全是干草,有些草叶上还油乎乎的。匈奴骑兵见状忍不住嗤嗤发笑,这草原之上最不缺的便是喂马的新鲜草料,这些汉人还真是多此一举。

还没等匈奴骑兵将这个好笑的事告诉主帅呼厨泉,便听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喊杀声大作,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同时还有不少石块和圆草捆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堵住了呼厨泉的归路。

呼厨泉没想到自己埋伏了三天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今天反而被对手打了埋伏。他看了一眼身旁倒下的尸体更是一惊,那名匈奴骑兵被一支箭矢从面颊射入,从后脑透出。只有强弓劲弩才有如此威力,自己身上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强悍的弓弩。

面对南烨从先登死士手中缴获的强弩,呼厨泉根本不敢往山坡上硬冲。他一边挥舞弯刀一边大喊道:“后退!随我杀回去!”

匈奴骑兵不用呼厨泉吩咐也早就想跑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法跑了。因为山上射下来无数火箭,将山谷两端堵路的干草通通引燃。冲天的火焰让匈奴骑兵根本无法再去清理道路。

那些匈奴战马遇到火光也都惊了。有人操控的战马还好些,那些骑士已经被射杀的无主战马则不受控制的开始在山谷间乱窜,不少匈奴骑兵都被战马踩踏而死。

当呼厨泉发现无法脱身的时候,他决定拼死一搏。此时集中全部兵力去冲击一侧的山坡还有取胜的希望。于是他挥舞弯刀指挥着匈奴骑兵向相对平缓的一面山坡冲去。

这一面山坡的平缓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也十分陡峭,骑在马上根本无法爬坡。呼厨泉只能命令骑兵下马,一面命人持弓箭往山上仰射掩护,一面命人冲锋。

山上的太史慈早就盯上了不停发号施令的呼厨泉。他举起落日宝弓一箭射出,正中呼厨泉的咽喉。呼厨泉的尸体往后一躺,便摔下了山坡。

冲锋中的匈奴骑兵见统帅的尸体滚下山坡顿时丧失了士气败退下来。而那些仰面射箭的匈奴骑兵也不如山上居高临下的强弩威力大,很快便被压制住了。被封堵在山谷中的一万余匈奴骑兵死的死伤的伤,完全成了箭靶子。

南烨拍着郭嘉的肩膀道:“奉孝之计果然厉害!竟然这么简单便将三万人马分而杀之。”

郭嘉笑道:“若非法师大道通神寻到这个伏兵之所,此战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取胜。”

南烨若不是沿途一直在记录地形也不会找到这个伏兵的好地方,如今脑子里存的地图能派上用场他也十分高兴。

张燕疑惑道:“谷外那些匈奴人明知主帅被困,为何不前来救援?”

郭嘉道:“匈奴人马虽多却并非同一部族,各怀心思。如今山谷之外的皆是些小部落,若呼厨泉取胜他们定然奋勇拼杀多赚一份功劳。如今呼厨泉的大军一败,他们哪还有胆量再与我等交战。”

就在几个人讨论的时候,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南烨命周仓引一千人留下打扫战场,剩下的四千人出了山谷翻身上马开始沿途驱赶那些小部落的人马。

这些小部落集中在一起也有一万五千余人,可是他们一路抢夺辎重,有些部族还因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如此一来一万五千人的队伍拉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根本不能形成战斗力。典韦、太史慈、张燕、杜长四将带领四千骑兵沿途绞杀各个击破。很快便将这些小部族人马全部杀散,就如同吃豆游戏一般简单。

经此一役,南烨不但得到了大量战马,而且威震匈奴,再也没有哪个部族有胆量和实力来打他们这队人的主意了。

正当南烨在匈奴草原上行进的时候,中原也发生了几件大事。在南方,益州牧刘焉背疮病发而亡。刘璋继承益州牧之位。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刘璋初为州牧便拿张鲁开刀,以不顺从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亲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导致张鲁割据汉中自立。

在北方,马腾与李傕、郭汜之间也发生了一场激战。自从李傕、郭汜执掌大权,便在长安残虐百姓。并密遣心腹在献帝左右,观其动静。

献帝被李傕、郭汜所限制,举动如处荆棘丛中,朝廷官员皆由李、郭二人升降。就在献帝与满朝文武不满李傕、郭汜的时候,马腾、韩遂二人的使者到了长安。

马腾、韩遂起兵西凉,他们若想与诸侯争霸天下只有兵出长安一条路。所以马腾、韩遂要抢地盘扩大势力只能攻打李傕、郭汜。他们遣使到长安便是为了寻求内援。

满朝文武没有几个看得上李傕、郭汜,马腾的使者很快便找到了三个内应,分别是: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

三人商议一番之后便将马腾、韩遂想要进兵讨贼的事密奏于献帝。献帝刘协正恨李傕、郭汜,便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各领密诏,并力讨贼。

马腾、韩遂得了献帝密诏起兵十余万,杀奔长安而来。李傕、郭汜闻二人兵至,当下召集众将商议御敌之策。

谋士贾诩道:“马腾、韩遂二军远来,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待其兵粮耗尽,必将自退,然后引兵追赶,二将可擒,所费者不过百日工夫而已。”

右将军樊稠此时出言道:“此非好计!我愿借精兵万人,立斩马腾、韩遂之头,献于帐下。”

李儒道:“马腾、韩遂士气正旺,若此时交战,恐被二人所败。”

樊稠听李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服气道:“我若战败情愿斩首。我若战胜,你可敢输首级与我?”

李儒才懒得和樊稠这个粗人赌命,只是闭口不言。贾诩打圆场道:“若樊将军能出马斩将固然是好,只是不知将军要用人马几何?”

樊稠夸口道:“精兵万人足矣!”

李傕、郭汜觉得一万人马也不算多,不如让樊稠试试。若能侥幸取胜也好,免得提心吊胆坚守百日。于是便点齐一万五千人马与樊稠道:“此次与你精兵一万五千,若不能胜提头来见。”

樊稠闻言立下军令状欣喜而去,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待樊稠出了厅堂贾诩对李傕、郭汜道:“长安往西二百里有盩厔山,其路险峻,可遣张济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之。若樊稠将军兵败也好接应一二,阻拦西凉兵马。”

对于贾诩、李儒两个谋士的意见李傕、郭汜还是十分看重的,当初若不是贾诩让他们破釜沉舟拼命一搏,他们也不可能有在长安作威作福的机会。如今贾诩之计是稳妥之举,二人自然不会反对,派遣张济前去屯兵接应。

待西凉兵到,樊稠引军迎上,两军对圆摆开阵势。马腾、韩遂联辔而出,手指樊稠骂道:“反国之贼!何不早降?”

樊稠亦用手指二人大骂道:“你等起兵作乱攻打帝都才是反贼,此时若降我便饶你等一条狗命。”

马腾闻言咬牙切齿道:“谁去擒拿反贼?”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飞马而出。这少年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持虎头湛金枪,头戴白银狮子盔,坐骑大宛马。原来此人便是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樊稠见马超年少并不以为意,挺枪拍马上前与马超交战。二人战了不到数合,马超回马便走。樊稠见马超果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催马便追。

眼看樊稠从背后赶来,马超只做不知。马腾对于儿子的武艺虽有自信,可是毕竟马超是首次上阵,马腾身为人父实在放心不下,便在门旗下大叫道:“我儿小心!樊稠就在背后!”

马超听马腾提醒微微一笑,不但不催马疾行,反而故意拖延,将马放慢。倒是樊稠听到马腾喊声担心跑了马超,再次加快了战马速度。

这一快一慢的反差让樊稠一下子拉进了距离,贴到了马超身后,举枪便刺。马超本是诈败,就是为了让樊稠轻敌。他见樊稠一枪刺来将身一闪,樊稠刺了个空,两马便已相并。马超轻舒猿臂,一夹樊稠,竟然将他生擒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