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马腾骂不绝口,便命人将马腾和其子马休、黄奎一起牵出斩首。后人有诗赞马腾道:父子齐芳烈,忠贞著一门。捐生图国难,誓死答君恩。嚼血盟言在,诛奸义状存。西凉推世胄,不愧伏波孙!

斩杀马腾、黄奎之后,曹操笑问苗泽道:“逆贼授首,你功劳甚大,不知想要何等封赏?”

苗泽殿下叩头道:“小人不求丞相加赏,只求李春香为妻。”

曹操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为了一妇人,便害了你姐夫一家,如此不义之人留之何用?来人,将这对奸夫**妇一起牵下去斩了。”

苗泽闻听哭诉告饶不止,却毫无用处,于是苗泽、李春香与黄奎一家老小并斩于市,观者无不叹息。后人有诗叹道:苗泽因私害忠臣,春香未得反伤身。奸雄亦不相容恕,枉自图谋作小人。

曹操斩了马腾、黄奎一家之后,一面招安西凉兵马,一面遣人把守关隘捉拿马岱。却说马岱引一千兵垫后,有许昌城外逃回军士将马腾身死之事报知。马岱闻讯大惊,自知带着兵马无法得脱,只好遣散人马,自己扮作客商投当地震远镖局,在镖局协助之下连夜逃遁而去。

自从马腾离了西凉,马超便一直心神不宁。一夜偶做一梦,梦见自己身卧雪地,群虎来咬。忽然惊醒之后,方知是梦,心中疑惑。次日升帐聚将之时,诉说梦中之事。

帐下一人应声道:“此梦乃不祥之兆!”

众人视之,乃是庞德,马超问道:“令明以为此梦是何征兆?”

庞德道:“雪地遇虎,梦兆凶恶。雪者白也,意主白发之长者,虎者猛兽凶物也。少将军自卧雪地,莫非是老将军在许昌有险?”

马超闻言大惊,刚要再问,便见一人踉跄而入,哭拜于地道:“叔父与弟皆死矣!”

众将皆是大惊失色,一看闯帐之人正是马岱。马超惊问道:“父亲临行之时曾言小心行事,何至于此?”

马岱哭道:“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诛杀曹操,不幸事泄,皆被斩于市,二弟亦遇害。我遣散兵马扮作客商,又得镖局之助,这才星夜走脱。”

马超闻言哭倒于地,众将急忙救起。庞德道:“少将军莫要哭坏了身子,老将军身陨,西凉大小事务全在少将军一人身上,还是先给老将军治丧要紧。”

众将闻言也上前安慰马超,马超咬牙切齿痛骂曹操一阵心情略微平复,便与众人商议丧事。此时又有一人闯帐而入道:“我听闻寿成身陨,可有此事?”

马超一看,入帐之人正是韩遂,便点头道:“叔父来的正好!家父被曹贼所害,我正与众将商议治丧。”

韩遂怒道:“曹贼当真该死!他欺君罔上,残害黎民,今又杀我弟兄,此仇不共天地、不同日月。孟起当与我一同率西凉之兵杀入许昌,誓斩曹贼。如此奸党可灭,大仇可报,汉室可兴矣!”

马超脾气本就火爆,听韩遂一说,刚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拍案而起道:“叔父所言极是!我这便起兵复仇,还望叔父助我。”

韩遂见马超冲动发兵心中暗喜,点头答应。韩遂之所以来刺激马超用兵,是因为得了曹操密信。曹操在信中道:若将马超擒赴许都,便封韩遂为西凉侯,永镇西凉。韩遂不是笨人,自然看出曹操的离间之计。西凉侯之类的官职他不在乎,不过除去马超永镇西凉对于韩遂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马腾、马超久在西凉威望很高,武艺高强的马超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将军”。韩遂想要除掉马超,却不能用曹操之计,因为他一旦对马超直接出手就会背负不义之名,纵然得了西凉之地士卒百姓也不心服。

于是韩遂才想到鼓动马超出兵报仇,借曹操之手除掉马超。此战马超若死于曹操之手,韩遂不用曹操封赏也是西凉之主。假若马超能胜了曹操,韩遂也不吃亏,正好与马超一道侵占曹操之地。司隶、兖州、冀、青、幽、并,哪一处都比西凉富庶。韩遂若得曹操州郡,也不在乎将西凉让给马超。

韩遂打好了算盘,便点齐手下八部军马,一同进发。这八部人马号称旗本八骑,乃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八人。八将随着韩遂,并马超手下庞德、马岱等将,共起二十万大军,杀奔长安而来。

长安守将董昭闻知马超兵到,一面飞报曹操,一面引军拒敌,布阵于野。西凉前部先锋乃是马岱,引兵一万五千,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董昭本是谋臣不善军阵,便想以义责之。他打马上前质问马岱道:“你等人马因何无故犯境?”

马岱是为叔父马腾报仇而来,岂会与董昭废话?横刀催马便冲向董昭。董昭见马岱举刀便砍,才知道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于是拨马转身退回阵中。马岱面对曹军也不胆怯,提刀猛追董昭,他身后的西凉铁骑也一并冲杀。

西凉铁骑乃是马超一手训练的羌族骑兵,其中多有高鼻深目者,乃是罗马西来的军人。这支骑兵周身精钢铁甲,近战装备骑枪,远战使用标枪,攻击力不俗,防御力强悍,又大量吸取了罗马军阵的优点纪律严明,可以说是一支拥有西方技术装备的精锐重骑兵,完全是步兵的克星。

董昭不是马岱对手,他麾下的曹兵更不如西凉铁骑。马岱引兵一阵冲杀,便将曹军杀了个七零八落,董昭折了许多军士大败而走。

发现自己的兵马野战根本不是马岱对手,董昭只好据守城池。马岱率领的西凉铁骑虽勇,可是面对城墙也是有力无处使,只是整日在城下叫骂,并不强攻城池。两日之后马超、韩遂大军都到,一起围住长安。

长安乃西汉建都之处,城郭坚固,壕险堑深,马超急切攻打不下,韩遂又出工不出力。一连围了十日,不能破城。庞德献计道:“长安城中土硬水碱,不产粮食,更兼无柴。如今围城十日,军民饥饿。不如暂且收军,再如此这般,长安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