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观察了南烨片刻,发现南烨并未察觉到他已经醒了,可他又不能这么一直装睡下去。于是戏忠盘算好一番说辞,伸了个懒腰,抹了抹口水坐了起来。装作一副刚见到南烨的样子吃惊道:“鄙人当真失礼,竟然在此昏睡了过去,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见戏志才醒了,放下笔开口道:“志才何罪之有?若是在此睡觉便是失礼的话,那也是我失礼在先,还请志才不要见怪才是。”

戏志才刚才还是装作惊讶,此时可就真的吃惊了。虽说自己在家乡也算文采出众小有名气,可还没到声名远播的地步。自己并未通名报姓,南烨法师怎知道自己字号?戏志才之前准备的一番说辞来不及用,便奇道:“法师怎么知我名姓?”

南烨一语道破戏忠的字,便是要震他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厉害。这年头凡是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有些桀骜不驯,南烨想收服戏志才为己用,自然要显显自己的本事。

南烨嘿嘿一笑道:“戏忠,戏志才,颍川人。自幼饱读诗书,足智多谋,不拘小节,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我南烨尽识天下英杰,怎么会不认识志才你呢?”

戏志才听南烨称赞自己是天下英杰心中甚是得意,可脸上却古井不波谦逊道:“法师过奖了!世人皆言法师神通广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忠今日特来拜法师为师,恳请法师收我为徒”说罢向南烨深施一礼。

南烨见戏志才果然是来拜师的,心中暗喜。笑道:“志才不必多礼,科学大道一途,我为志才之师。若论才学智略,志才可为我师,日后我恐怕还要向你多多请教呢。我等不如平辈论交共证大道。”

戏志才闻听此言顿时受宠若惊道:“法师的三道法题忠皆有所闻,却是一道也解不出来,怎有资格与法师坐而论道?”

南烨笑道:“若论摆擂讲法,志才不如我。若论上阵杀敌,我等皆不如门外的典韦。若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典韦与我又不如志才你。志才解不出法题只是不长于此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来看,我不是也有所短。”南烨说罢一指桌案上的习字。

戏志才上前一看,“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原来南烨这一篇字写的猫抓狗啃一般,简直如同初学幼儿。见南烨自曝其短,戏忠便知道他是礼贤下士真心相交,便又行了一礼道:“忠虽有才却难比法师,单凭心胸大度这一点,法师足以为忠之师。忠愿拜入法师门下修习科学大道,还请法师成全。”

南烨见戏志才执意拜师便点头答应道:“我传志才科学大道不成问题,可眼下却有一事要问志才。”

戏志才奇道:“法师所问何事?”

南烨笑道:“今日被你诓走的那些人,我明日要补偿何物?”

戏志才早看出南烨并不计较此事,也笑道:“一人一副法师牌足矣!”言罢二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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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南烨按戏志才所说给最后面试的几个人每人发了一副纸牌。果然把几个人喜得眉开眼笑,不论是否被收为弟子都连连向南烨致谢。要知道,这限量发售的纸牌可不好买。

这批弟子收完之后,南烨的弟子队伍就扩大到了三百余人。这些弟子的身份涵盖三教九流,基本上做什么的都有。南烨要想在洛阳城打听什么事,或要做点什么,这些弟子全能帮上忙,而且他们对于苏双、张世平的生意也有很大帮助。

弟子中才学最好的无疑就是戏志才。南烨见他聪慧过人,便将他带在身边重点培养,也时常向他请教问题,还带他一起去看张白骑辟谷降神,指望他能看出什么破绽。可惜戏志才虽长于谋略,但对这种法术却毫无头绪,看来正是隔行如隔山。

反正这辟谷降神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见效果的,南烨干脆将此事放到一边。每日除了给弟子上课普及阿拉伯数字和科学知识外便是去督促工匠制造麻将好尽快给灵帝送去。

已经忙的脚不沾地的南烨还有一事要操心,便是城外那三千士卒。凭苏双、张世平的财力暂时养着这些兵不成问题,可是时间长了也吃不消。

当然南烨可以按之前和刘备所说的那样委托三百弟子去安排这三千人马,平摊下来,每个弟子只要接收安排十人便可以了。不过如此一来这只精锐部队就算解散了。

知道天下即将大乱的南烨,当然想留下这支人马在乱世中保命。可是养活这三千人马需要的钱粮可不少。于是已经在洛阳名声大振的南烨法师开始琢磨怎么捞钱。

此时南烨自己经营的生意只有纸牌一项,还是股份制。虽说以技术专利入股的南烨仗着自己的老师身份占了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拿了大头;纸牌的生产规模也扩大了,从每日限量的一百副增加到了一千副。可是单凭这点收入要养活三千兵马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在有了纸牌的合作先例,南烨可以开始考虑将麻将牌也量产。还有自己之前想要给弟子们定做的桌椅,也都是可以拿出来赚钱的东西。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些南烨立即召集手下的能人来开会。现在他身边的得力助手有五个,第一个是才貌双全的蔡琰,第二个是亲卫副统领典韦,第三个是财政总管苏双,第四个是机智过人的智囊戏忠,这第五个便是首席弟子木材商人王翼。李岳和张世平都被南烨扔在军营带兵呢。

南烨将自己赚钱的想法和这五位一说,第一个提出疑问的便是戏志才。只听他问道:“如今黄巾已平,法师养许多兵马做什么?难道法师也想学那张角不成?”

南烨看了一眼戏志才,这人确实聪明,看问题并非就事论事,而是深挖根源。只是说话太过直接不会委婉,平时也不拘小节,若是胸无雅量之人恐怕容不下他。不过南烨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反而是那些拐弯抹角的文人让南烨受不了。至少南烨和戏志才讲话不用现查字典。

听戏志才问起,南烨笑着答道:“志才莫开玩笑,那张角数十万信众都被朝廷镇压了。我三千兵马造反玩儿,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戏志才一听也笑了,又问:“既然法师不想反叛,那又养兵何用?刚才我听法师所讲的生财之术甚妙,若不养兵,足可让法师富甲一方。”

南烨当然不能说养兵是为了防备天下大乱,便道:“黄巾虽然平定,可这天下并不平定。那些溃散的黄巾军多有占山为王劫掠四方者。而那些募兵抗击黄巾的地方豪强也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以防贼作乱为名拥兵自重。我若富甲一方却无兵无将,在那些贼人豪强眼中就如同肥肉一般,除非我不出洛阳,否则再多的财富也守不住。”

“法师言之有理!我这一路之上就不知遇到了多少贼人。若非我有一千人马,恐怕今日都无法与法师相见。”说话的正是苏双,他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对此事最有发言权。他手下那一千个伴当,上了战场就是兵,虽说比不上刘备的三千精锐,但也丝毫不弱于官军,所以才没有蟊贼敢惹苏双的商队。

戏志才道:“既然法师是为了自保,那忠也赞成。商事非忠所长,不过这兵事忠倒想提醒法师。那些士卒最好早日换下官军装束,也莫按官军编制训练扎营。否则被人误会法师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