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样?”赫连勃勃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他知道凤羽胸有沟壑,素有机谋,若是能为他所用,必定使他如虎添翼,可是自从在宫里重遇段樱离,他便什么事都为她着想,根本没有把心思完全用在帮助他的事情上。

凤羽却已经无从辩驳,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

入夜,皇宫内苑一片寂静。

窗前一轮明月,让段樱离不由自主地想起“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句子,不知那鲛人对月流泪为何般?不知那紫烟是否真的被感动而从墓中走出?人生而有灵,却被困有躯体不得自由。

若是人死灵存,自由自在连留于所爱之人的身边,亦是悲伤,因为那时虽是自由,却仍然阴阳相隔,爱而不得。

她快死了,旁的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害怕自己死了,飞灰烟灭倒也罢了,若非如此,便不知那灵魂又飘向何方?不知上天将如何安排?

……这种忐忑令她对死亡望而却步,恨不得立刻逃走。

然这时,又该逃到哪里去?逃去哪里也逃不了一死。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从外面被推开半扇,同时有一股异香在鼻端,段樱离只觉得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来,将她抱到**。

接着又进来一个人,却是满面的冷戾,“凤羽,你夜半闯宫,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为了替她把把脉?”

凤羽已经替段樱离盖好锦被,“或许你可以帮我救她。”

“是海东王和宣帝要她死,我怎么能救得了她?”

见凤羽认真地把起脉来,他又道:“况且这次的事情弄成这样,说不定就是她的点子,你想,那宣帝之前性格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懦弱,却有些优柔寡断,若不是这女人在后面支持他,他未必就能这么迅速的控制一切。”

凤羽还是不说话,段樱离有些什么样的作用,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她最擅长的就是顺势推波,让一切看起来好像是自然发生的。

然而替段樱离把了脉后,他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赫连勃勃的眉宇间竟也出现担忧之色,“她怎么样?”

凤羽摇摇头,“海东王果然是下了狠手,这毒怕是无解。”

赫连勃勃微怔一下,向段樱离脸上看了眼,终是道:“你已经尽了力,既然无法改变现实,你便放弃吧。”

凤羽面色苍白,“不,我不能放弃……”

“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活着。”

凤羽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可是却犹豫着无法下决心的感觉。赫连勃勃意识到不对,忙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只虫子,叫做吊命虫。”

“什么意思?”

“这只虫子是我用自己的血养的,进入她的体内便直奔其心窍,便是什么毒也不能奈何她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便与他血脉相连,我们中任何一个人死,都会连累对方也在同时死去,所以……”

赫连勃勃一把夺过药瓶,“那个姓汴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法子都是害人又害已的!你根本就不该学他的医术。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欠她的……”

凤羽想起当初在荣华殿内,看到的墙壁上的那些字,还有在许愿神树下的那个盒子,还有段樱离一直以来对他的恨……虽然前世今生这样的飘渺之事令人难以置信,但他却信了,樱离当然也是信的,所以当他听到段樱离说,下一生都不想让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时,才会那样的悲伤。

二人正在僵持之时,忽然一条人影矫健地跃了进来,长剑出鞘,直接向二人刺来。这里,凤羽和赫连勃勃都是高手,三人一错间,高低已分。

赫连勃勃和凤羽都毫发无伤,那人手臂上却已经被赫连勃勃的匕首刺伤,鲜血染红了夜行衣,但那人却是死死地护在段樱离的面前,一双眸子像狼一般盯着他们。

赫连勃勃大喝道:“你是谁?”

那人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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