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你何须记在心里,对了,你和我爹认识?”苏承欢早先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现在人醒了,正好把心头的疑问,都请教一番。

井旭东轻笑起来:“在你之前,就认得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

“一开始是想着告诉你,但后来觉着若是告诉了你,保不准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爹的生意朋友,不敢再和我畅所欲言,说话客客气气的,我可不愿意听。”

“呵,那你觉得我现在同你说话,客客气气吗?”苏承欢说着,还故意装了一副傲慢的样子看着井旭东,逗他玩儿。

井旭东笑了起来,间或咳嗽一两声:“你不是那种俗人。”

“你错了,我从来就只是一个俗人。”苏承欢一本正经的开口,“既然你是我爹的生意朋友,我可不敢再同你玩闹了,免得哪天得罪了你,把我爹的生意都给搅黄了,那我爹能把我的屁股都打烂。”

看着她好像说的十分的认真,但是一听到姑娘家没遮没掩的直接称呼“臀”为“屁股”,井旭东就知道她开玩笑呢。

他被她逗乐了,笑的更欢,同事咳嗽的也更厉害起来。

苏承欢忙放下了脸上的伪装,关心的靠过去给他后背顺气:“别笑了别笑了,回头你养辛辛苦苦养好了的伤口,被我这一闹又笑的崩开了,我就罪过大了

。”

她的手有些凉,隔着他菲薄的里衣,一下下有节奏的轻抚在他的后背上,那手心的凉意,清晰的传到到了他的皮肤上,他却没觉得冷,反倒热了起来。

她的手离开的时候,他的后背和心里,同时的空落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常态,左手捂成了拳,放在唇边又咳了几声,以压制心里腾升的某种不该有的**。

“好点没,不然我叫人进来。”

苏承欢听他一直在咳,真怕他的伤口崩开,起身就要去叫人。

他却伸手挡住了她:“不必了,后遗之症而已,不碍事,你坐下,再陪我说会儿话。”

苏承欢瞧着井旭东精神还不错,应该没什么事,就又座回了板凳上。

“你和马家公子的婚事,我听说了。”井旭东目光柔和的看着苏承欢,手指却在苏承欢看不到的被窝里,轻轻的拨弄起拇指上的玉扳指。

苏承欢笑笑:“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了吧?”

“倒还不至于沸沸扬扬,但是基本是人尽皆知了。”

苏承欢抽抽嘴角:“这和沸沸扬扬有什么区别。”

“呵,区别可就大了,人尽皆知,只可说人们心里有数,但不一定会说出来,沸沸扬扬不同,那除了心里有数外,可还有大肆宣扬之意。”

苏承欢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和我解释这个,我都快被烦死了。”

不知为何,她在别人面前,可以把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间,只做一个淡淡温顺的女子,但是在井旭东这,她不想藏。

井旭东不明所以:“哦?怎么烦了?”

“哎,你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其实那玉如意……”

苏承欢一股脑儿的把和马斌的那些事,都倾倒而出,自然省略掉了她算计人的那些成分,井旭东静静的听着,做起了她的忠实听众,偶尔皱皱眉头,偶尔咳嗽几声,偶尔又摇摇头,点点头一下,表示他有在听

全部说完,苏承欢苦笑了一声:“瞧我,把事情弄的如此糟糕,索性我爹听说马家老爷只肯让我进门做妾,就让我将玉如意送回去,和马斌断了关系,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你倒是个奇女子,别的女子,一心一意的就想求门好亲事,若是攀上马家那种人家,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就你把这事当个烫手山芋,巴不得丢了掉。”井旭东笑着道。

苏承欢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可娶妻?”

井旭东想不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过反应却是极快的,摇摇头:“忙着做生意,东奔西走的,哪有时间讨老婆。”

苏承欢不相信的斜眼打量起他,似要在他脸上寻到撒谎的痕迹,可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面色依旧温润柔和,目光也是那般浅浅含笑,完全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苏承欢才“嘲笑”道:“看你也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是个老光棍,不过打光棍,总比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要好。”

井旭东纳闷的看着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喜欢不喜欢之说,即便真是不喜欢,娶进门了,照样过日子不就是了,许日久了,还能生情了,本无感情,却能相敬如宾白首偕老的例子,比比皆是,不是吗?”

苏承欢本想和井旭东说说自由恋爱,恋爱自由这种东西,但现在听井旭东一番话,苏承欢就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和她谈的拢话,有时候观点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她怎么就忘了,说到底,他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古人的思想,而她的身体里,住的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怕她若是真和他分析什么自由恋爱,他肯定会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以为她疯了,她那套相爱相守相濡以沫的爱情观,对这些人来说,就是离经叛道,不守妇德的混话。

见她不说话,他追问了一句:“难道不好吗?一开始不喜欢,但是因为日常月久的相处,就生处感情来的婚姻?”

苏承欢笑笑,只给了他一句话:“别人许可能,但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