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别傻了,她那眼神我确实看到。不就是进来的一瞬见到我们两很震惊吗?说实话,若是让我在我们营帐里突然看到西凉王,我的吃惊也不会比她少。”

“不是的,不是的!”景辰剑有些恼,“那分明不是震惊的眼神,是震惊和恨夹杂着的眼神。”

“三哥,你……”

“我没疯,刚才我躺在**,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你想想万大人是怎么说的?承欢听到一阵奇怪的歌声,就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和那个菱悦抱在一起,然后两人策马离开了。承欢是什么样的个性,你比我更了解,那是一个热脸都贴不到她冷屁股的人。”

你妈的,你才冷屁股。

苏承欢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难相处。

孟哲似乎也有些动摇了:“承欢却是从不轻易和人示好,会和菱悦抱在一起,着实有些诡异!”

孟哲一言,景辰剑激动起来:“所以,那个人必定是容无敌。你还记得承欢说过,若是容无敌死了,她也不活吗?承欢那时候决绝的眼神,你我都是看到的,她甚至把自己脱的精光,想要献身给你,就是以为自己必定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苏承欢眼珠子都瞪大了,什么意思?“脱个精光”,“献身给你”,“你我都看到了”,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短路,然后似猛然想通了什么。

三哥。

左手臂上的伤疤。

轻而易举扯掉的胡子。

还有那句“你会爱上他,也必会爱上我”。

……

她整个人都震惊了,脑子里随着景辰夜的死而埋藏的一幕,随着两人的谈话,渐渐清晰。

那日晚上,她从孟府偷偷跑出来,渡船从长生府的后门进去找景辰夜,他拒见后,她在他院子中睡了一宿

次日清晨,他终于肯见她,她问他生命最后一段路有什么愿望,景辰夜当时说想要她。

一开始她没肯给,可是后来听说了叶悠然的婚礼就在当天,她发疯的撤掉了衣服,告诉景辰夜叶悠然的个性,今天必定和四王爷来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绝对不可能活着。

叶悠然死了她也不活了,不活了留着这身体没什么用,还不如献给你完成你的遗愿。

当时的她,确实把自己脱光光了,但是看到的应该只有景辰夜一人而已,何来的“你我都看到了。”

所以说……

所以说景辰夜其实就是孟哲,那个自己多少次幻觉把他当做了景辰夜的男人。

而当日房间之中,除了景辰夜外,那个杀千刀的男人也在了!

苏承欢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着,眼底迸发的怒意,似乎在那一刻能将对面的两个男人活活烧死。

那两男人却浑人不觉,继续着自己的对话。

“承欢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无敌的死讯都传出了,她是不可能不随着无敌去的,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两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份深厚感情,但是却都知道她们两人都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承欢没死,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无敌也没事,是不是?”

景辰剑激动的看着孟哲,不,此刻来说,这个该死的男人应该是景辰夜,那个曾经让苏承欢的肝肠寸断以为他已经死翘了的男人。

苏承欢恨的牙痒痒的看着景辰夜,看着那胡子底下的薄唇开开合合,完全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很想冲过去,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然后拔光他的胡子,连带着拔光他的头发,让他知道疼痛的滋味。

这番对话之后的,苏承欢都没听怎么清楚,她甚至连自己怎么回的营帐都有些浑浑噩噩,气氛过后,脑子里开始一片透明,什么东西都没了。

透明过后,有些东西却也渐渐明朗起来

“景辰夜,只有你不死,我才能原谅你!”是啊,要原谅这个骗子虽然很不容易,心里头的恨有增无减,但是苏承欢却是想落泪的,只要他或者,或者才能慢慢的原谅他不是吗?

只是现在,她当真无法释怀,所以当景辰夜以孟哲的身份再次回到营帐的时候,她也只能以孟夫人的身份,才勉为其难的才能和他平静的说话。

苏承欢催眠了自己不下一千遍,才说服自己:好好演戏,好好演戏。

知道他活着的喜悦虽然让她感动的落泪。

但是要原谅他三番五次的欺骗戏弄,却又是谈何容易。

她只能演好孟夫人,以后的,以后再说。

“皇上找到了?吃过饭了没?水花,给将军去重新前做几个菜。”

苏承欢绝妙的演技,让她和平常无二,完全看不半丝异样。

景辰夜却还是分明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你叫他……皇上?”

苏承欢微微一怔,对啊,她和景辰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从来都只以混蛋或者杀千刀的来替代那人的。

她没想到景辰夜会如此细心,倒让她一时间找不到搪塞的话,只能用一个景辰夜绝对会关心的事儿,转开了话题:“哎呦,肚子好疼啊!”

果然,景辰夜哪还管什么称呼不称呼的事情,听到苏承欢说肚子疼,焦急的走了过来,一脸担忧惶恐。

苏承欢忙笑笑:“可能是孩子在抗议,抗议我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你赶紧吃饭,吃完我们早点歇息吧!”

景辰夜闻言,还是担忧:“来人,赶紧去请军医过来。”

苏承欢由着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对孩子的关系的,看着那个一脸紧张之色的男人,她心底对他的恨和愤怒,稍稍的缓和了一下,至少两人之间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