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爱长存,刻钟之内击数上千,爱意连连,不日,世子必能怀上。”端木煌薄唇微微吐出这句话来,幽深的眸几乎要将凤无忧吸附进去。

他盯着凤无忧,那大手不禁地就探向凤无忧的柳腰间,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凤无忧听着顿时脸上红得跟西红柿似的,忙低头,“没,没有这样的事……”

“哈哈哈,没有这样的事?”端木煌大笑起来,“阿九不必害羞,看看为夫能不能做到刻钟之内击数上千,如何?”端木煌好生狂野地笑起来,低头就亲了凤无忧脸颊几下。

“别,别笑,外面有暗卫的。”凤无忧憋红了脸,立即就捂住他的唇。这匹豺狼,甚是不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碍。”端木煌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小手,然后就放在自己的唇边一吻,笑道,“他们不敢,放心。”

凤无忧赶紧缩了自己的手回来,可自己此时却是感觉到,好热,应该是喝了那些药的缘故,所以自己现如今当真是热得要命。

凤无忧不禁难耐地扭了一下身子,“进,进去,睡,睡觉吧!”

端木煌听着莞尔一笑,“好,我肯定进去,然后睡觉。”

凤无忧听着脸上更加一红,他……当真的流氓至极!

端木煌顿时傻笑起来,“哈哈,阿九,当真可人。”

凤无忧揪着他的袖子,扯了扯,脸更加红了,“不,不要多说了。”那药真的太烈,好想吻他。可是又怕他对自己的印象改观了……早知道不应该让鬼隐如此给自己弄这些药,都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端木煌不再多言,抱着她就放到床榻里。

弹指灭了烛灯,香帐落,罗裳解,爱意连连。

此时,一处深宅当中。

龙玉楼坐在梳妆镜前,一身的男装英姿,她久久地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而梳妆镜前正是有着一把剪刀。

她坐了良久,也想了良久。

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

“小楼,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你若回来找我,我必定穿上红妆给你看,可好?”

“一言为定。我此生只娶你为妻,等我归来。”

龙玉楼回神,面色冰冷,她伸手执起那剪刀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清冷一笑,“你可是说让我等你,可是够狠心的,一等就是五年都过了,我从十岁等你到十五,到十六,你可顾及过我的感受?怎么可以让我等这么久?”

周围都是寂静之极,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龙玉楼手中就如此抓着她手中的剪刀倒是停在那里,又是呆呆出神,“明日宫宴,若是赐婚,若真的要让我嫁给他人,我就去死。你莫说我不等你,而是我等不到你了!”

“你若是珍惜我,怎么可能让我好等?”龙玉楼冷冷一笑,她将剪刀剪向自己的头发,可不想,却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一枚小的银针却是击在龙玉楼手中的那剪刀上!

龙玉楼顿时手中被那银针带着的内力一震,忙脱手了那剪刀。

“谁?!”龙玉楼立即起身,美眸立即审视一般地扫视周围,她提起自己的弯月刀来,然后就查看自己内室的这周围。

龙玉楼查看了一圈之后,确定了没人,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梳妆镜前,却不想,看到自己的剪刀下面,压着一张纸!

龙玉楼整个人都怔愣了。

是他吗?

是他回来了是不是?

他终于回来了是不是?!

他终于在自己要嫁人的时候赶回来了?!

龙玉楼放下自己的弯月刀,慢慢地将那剪刀拿开,拿起那张宣纸来。

慢慢打开。

“小楼,我回来了。”

龙玉楼听着整个人呆愣地站在那里……

小楼,我回来了。

回来了。

龙玉楼呆愣如柱,他回来了……

龙玉楼泪水不禁倏倏落下,他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既然告诉她,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他可知道自己很多很多事情想跟他说!

龙玉楼将宣纸捂在自己的怀里,“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可就在话落之际,这内室里的烛灯却是突然灭了。

龙玉楼大惊,然后又是一怔,她猛地转身!

只见的一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夜色之下,只看得他挺拔的身姿,并不曾看得他此时的脸。

龙玉楼黛眉紧紧拧着,她盯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也是如此就紧紧地盯着她。

龙玉楼眯起美眸,她忽而上前一步,猛地就攻击面前的这人!

君恪邑见她攻击自己,一手变幻化作手掌,躲过她的攻击之后,翻身而上,一手就握住了她的柳腰,而另外一手却是包裹着她攻击过来的小拳头。

(注:司马奕换脸重新做回博朗太子博朗君恪邑,故往后皆写博朗君恪邑这个名字。)

龙玉楼眉头一挑,右腿踢上他的面门,君恪邑扭身躲过,一手锁住她的右腿,大手带热从右腿脚踝处一直往下,瞬间已经到了她的腿根,龙玉楼浑身一颤,顿时推开了他。

可是君恪邑却容不得她推开自己,拉着她就往自己的怀里一靠,他沙哑一声喊道,“小楼。”

龙玉楼浑身再次一颤,小楼,小楼……他多久没有呼喊过自己的名字?

君恪邑紧紧地抱住她入怀,再次颤颤一声,“小楼!”

龙玉楼却反身要使劲地推开他的怀抱,她厉声一喝,“滚!”

“我知道你等我等得苦……”君恪邑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道,一手扣住她的柳腰,一手已经抱着她的头就狠狠地按向自己这边,薄唇就覆上去,“别拒绝我了……”他低哑一声,吻着她的唇。

龙玉楼不禁地落泪,她捶打着他的胸膛,“你这个负心汉,放开我!”

“不放!”君恪邑咬牙,任由她捶打,循着她的唇就吻,可是她偏生的躲过,“我不认识你!”

“是不是这样,你才觉得认识我?”君恪邑低沉声音道,一狠厉,“嘶!”龙玉楼那袖子生生被他撕烂了。

龙玉楼哭泣起来,五年前,他也曾这么粗鲁过,撕了她的袖子……

龙玉楼捶打他的力道却是减了,到最后,没有了,玉手就放在他的胸膛上。

君恪邑吻着她的唇,将她的眼泪也吻了去,“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你去哪里了?”龙玉楼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找你,可是都找不到,你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呜呜,你狠心丢下我,一走就是五年!”

“我这就回来了,一切时机已到,我不会让你再等了。”君恪邑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他那茶色眸子就盯着龙玉楼,“我回来了。”他说着大手抚上,将她的眼泪轻轻抹去。

龙玉楼抱着他的腰身,水眸就看着他,“你去干什么了?你到哪里去了?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连这个最重要的都不曾问他。

“爱你的人,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人,永远不会负你的人。”君恪邑看着她的美眸,“我曾经就站在你面前,你可知道?”

“什么?”龙玉楼眼泪不曾干,瞪大了就看着君恪邑。

“为何不答应司马奕的求亲?他能够更好地照顾你,也不至于如今你要被迫嫁给尔尔司。”却不料到,君恪邑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龙玉楼浑身一怔,“你,你都知道了?”

“你竟然说为何不答应司马奕的求亲?你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他?!”龙玉楼下一秒咬牙道,可是说完之后,眼泪顿时倏倏落下。他还刚刚说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可是现如今竟然说为何不嫁给别人!这是永远不会抛弃吗?

“是,为何不嫁给他?”君恪邑低沉了声音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龙玉楼整个人惊愕地看着他。

“曾经,我问你,说不要等这个我,嫁给司马奕的那个我,可是你却狠狠拒绝我,还踢伤了我的腿,扬言,如果我胆敢上门提亲,就要废了我的双腿……我曾经追赶着你的马匹,可是你却狠狠地将马鞭子甩给了我……曾经,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骑着马在我身边走过……你都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龙玉楼浑身一颤,大吃一惊,“你,你是司马奕?!”怪不得自己那时候感觉司马奕他……可是又貌似不是!

君恪邑嘴角一笑,“不全是,明天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司马奕,只不过是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个身份,我不是真正的司马奕!我不要成为他,我要做回我自己!原本我想用司马奕的身份娶你,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小楼你嫁给真正的我!我不是司马奕,我不是他!”

龙玉楼微微张着嘴,难以说出个话来。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假扮着司马奕?那他到底是?

还有,司马奕和面前的这个人根本是两张毫无瓜葛毫不相似的脸!

就连性格、说话的语气、动作、武功,都有所不同!

他根本和司马奕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有时候的确有些相似……自己的这感觉,说不清楚说不出来。

龙玉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熟悉他的是不是?可是又好似是一点都不熟悉,他对于自己而言,太陌生了。自己只与他相处过三四个月而已,然后却用自己的五年去赌……

龙玉楼慢慢推开他的怀抱,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那就等明天,我要真相……”

“明天你就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君恪邑依旧抱着她,“可会为我穿上红妆?”

龙玉楼看着他的茶色眸子,慢慢地摇了摇头,泪水湿润了整个眼眶,“我不会穿的,我不会穿的……”

君恪邑怔愣了一下,“你不会穿,那你等到什么才穿上给我看?是不是新婚那日?好,无碍,我会娶你的,到时候就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龙玉楼伸手慢慢地抚上,就要到他的脸的时候,君恪邑却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碰到自己的脸,“明日,说好明日。”

龙玉楼含泪点了点头,“好,我再信你一次。”

“小楼……”君恪邑低头,再次吻上了龙玉楼红唇,他一把就抱着她放到了梳妆台上,他大手一挥,就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盘到地上,吻悉数落下来。

龙玉楼抵着他的胸膛,“别这样,停下!”

而这个时候倒是外面有好些的脚步声,龙玉楼整个人一怔,立即推开他,“有人!”

一名小婢女站在外面,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不要打扰我!”龙玉楼推开君恪邑,君恪邑深呼吸了一下,放开了她,然后给她无声整理衣裳,只不过刚刚自己撕了她的袖子,这会儿倒是露出大片的藕臂来。

“是。若是小姐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奴婢。”小婢女低头道。

“没事,滚下去!”龙玉楼冷声再道。

“是。”小婢女在屋外行礼之后,然后就低头走了出去。

龙玉楼回眸,盯着面前的君恪邑,她扬起手来要一巴掌过去。

君恪邑也不躲,茶色眸子宛若星辰一般,就是盯着她。

龙玉楼那巴掌到了后来,还是缩了回来,“你走吧!”

她说着转身欲走。

君恪邑一把就从她的后背抱住她,“让我抱抱你,我五年多了,不曾抱过你……”

龙玉楼想着要解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可是刚刚触碰他的手,他已经反手抓住她的手,就捏放在他的手心里。

龙玉楼黛眉微蹙,“你该走了!”

君恪邑怔愣了一下,她赶他走?

“听到没有,赶紧给我滚!”龙玉楼一把再次推开他,“明日之后,若是你再玩什么把戏,休怪我无情!”

君恪邑再次一愣,她以为自己在玩把戏?

他慢慢地放开了龙玉楼,转眸看着她,“你……”

“走!”龙玉楼推了他一把,“二哥他们来了,笨猪头!”

君恪邑一怔,笨猪头……

他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然后重新看回龙玉楼,那薄唇一笑,“小楼等我。”他说着立即飞身从窗口跳走。

果真的都没过多久,就听得的外面一阵脚步。

“大妹,睡了?”这声音是大哥龙千雪的声音。

“进去看看就是了,何必说这么多。”二哥龙一聪说道,说着就要去推龙玉楼的房门。

而龙千雪一把就抓住了龙一聪的手腕,“二弟莫要如此放肆!”

龙一聪冷哼一声。

而此时,门就打开了。

龙玉楼冷冷地站在那里,“大哥二哥是睡不着,想来跟玉楼切磋武功么?”

“不必了,没兴趣。”龙一聪立即道,嘴里嘀咕,“我就说了没事,又不信,偏生的要吵醒我。”他说着转身离开。

龙千雪看着龙玉楼并非的什么寻短见,而是依旧的男装,只是比以前更加清冷高傲,“大哥听闻你心情不好,夜里摔了东西,所以来看看……大妹,看开一些。”

“谢谢大哥,我知道的。”龙玉楼点头,“如果没什么事情,大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嗯。”龙千雪眸光往里面扫了一下,确定没人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之后,转身带着人离开。

君恪邑眸色低沉,进了内室之后,立即就走到了梳妆镜前。

当看到镜子里面,那个红着脸的自己的时候,惊了一下。自己这脸还没有换好,蛊虫啃吃得不够干净,还需要时间才行……

还好刚刚灭了龙玉楼房里的烛灯,不然被她看到,肯定会吓着她的。

君恪邑翻找了一下,然后找出来一个小木盒子,打开,里面正是爬着的几条蛊。

君恪邑将盒子合上,抱着就放进了自己的怀中,他匆匆走过了暗室,然后就一步步上楼梯,这暗室,直通的正是端木煌的书房。

君恪邑刚刚想着要推开地板,可却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那是极为压抑的呜咽声,哭喊声,是……**的声音。

君恪邑低眸,缩回了自己的手。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不过,上面那男人还不是一般的禽兽,女人都又哭又喊的,还不知道个控制。

君恪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此时,夜色中的旭元阁。

内室里,凤秋旭一边喝茶,一边捏着书手中的这画作,眸色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如烟端着莲子羹进来的时候,凤秋旭头也不曾抬起一分。

云如烟心头怔了一下,但还是端着这莲子羹继续上前,“旭哥哥,您若是累了饿了,就吃个莲子羹。”

凤秋旭端起茶杯,然后继续喝了一口,放下,“今天去睿鬼王府,见四妹了?”

云如烟愣了瞬,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云如烟放下了手中的银盘,将莲子羹端放到了桌上,“是,妾身去了睿鬼王府,然后见了王妃。妾身就是想见见她。”

“是么?”凤秋旭将手中的画作放到了桌面上,抬眸看着云如烟,“说什么了?”

“我去问问哥哥的下落,因为我听闻可汗来了,我怕哥哥会做一些别的事情,有些担心。”

凤秋旭点了点头,她没有对自己隐瞒。

“那可有什么消息?”凤秋旭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身边的座位,“来坐。”

云如烟听着一笑,然后上前坐在凤秋旭的身边,“妾身问了四小姐,可是四小姐道,暂时没有哥哥的消息,我找人打听了,听闻的他出府办事,可是不知真假。”

“我听闻你哥哥可是很喜欢那个龙大小姐,若是在明日宫宴不回来,恐怕往后都无法再追求龙大小姐了。”

“这也是妾身所担心的,所以,妾身想知道他在哪里,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云如烟将莲子羹端着放到了凤秋旭的面前,“旭哥哥趁热吃。”

“嗯。”凤秋旭点头,眸色看着云如烟,似是染上一丝丝的情愫,“稍后就安寝,我想要你。”

云如烟听着顿时脸上一红,他竟然如此直白的说。

凤秋旭并没有在说什么,很快就吃了那莲子羹,然后就牵上了云如烟的手,“是时候生个孩子出来,这武丞相府,得要一个二少夫人了。”

云如烟听着脸上一红,低头含羞。

凤秋旭笑,“怀上了,就扶正你。”

“嗯。”云如烟点点头。

“明日宫宴,我们一起入宫。”凤秋旭说着将云如烟抱起来,对着她一笑,然后就吻了吻她的唇。

云如烟再次点头。明日宫宴,想必哥哥会出现,到时候看看如何。

翌日,清晨。

阳光洒进了屋里。

端木煌微微睁开那异瞳,转头看着枕在自己胸膛上的凤无忧。

凤无忧此时一动不动,眼睫毛泪水依旧晶莹,并不曾干。

昨晚当真是又禽兽了一回,肯定伤着她了……不过她倒真的是很热情,比之前更加热情多了。

大概是那药的缘故。

当真畅快淋漓。

不过也太伤了她,当真是又折磨自己了。

端木煌将凤无忧抱在床榻内,然后轻轻地掀开了她的锦被,认真地看了一下,果真红肿了。不看还好,一看又感觉自己的鼻血都流出来。

端木煌浓眉一皱,赶紧离开去处理。

处理好直呼,端木煌来赶紧给凤无忧擦洗身子。

凤无忧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他,立即惊了惊,“阿六……”

“你睡你的,不必管我,我给你擦洗一下,这般你睡得安稳一些。”端木煌认真道,“日中我再叫你醒来,然后再入宫参加宫宴。”

凤无忧见他没有别的意思,才缓了缓心绪,“嗯。”

“昨晚累着你了。”端木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放过你,明日再来。”

凤无忧惊了惊,忙伸手推了一下他,“明日也不要了……”当真是要折断她的腰,歇几天再说。

端木煌低沉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一吹气,“再接再厉,即会生个世子,嘿嘿!”他说着傻笑一声,然后吻了吻凤无忧的脖颈,“你感觉到舒服的是不是?”

“没,没有……”凤无忧脸顿时就红了。

“不舒服么?嗯?我不够努力?”他再次低沉声音。

“不,不是……”凤无忧赶紧用手去挡,“你,你别来了。”

“嗯。”端木煌低声轻笑,控制好自己内心悸动,再不控制自己估计会沦陷下去,只想每天跟她连在一起了。

端木煌起身,“你睡吧,我给你擦洗完毕就好,我帮你放松放松一下。”

凤无忧见他没有乱来的意思,才放心点头。加上实在是累得很,所以没两下子就又睡了过去。

端木煌轻轻地给她擦洗身子,尽量控制好自己,完毕之后自己也去沐浴了。

处理完毕,端木煌到了书房里,却正看到的一人已经坐在那里似是等了许久。

端木煌上前,当看到他人慢慢转身过来的时候,惊了惊,“奕?”

“是我。”君恪邑嘴角一笑,“换脸还算成功,就是还得要依靠蛊虫,呵,不过总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端木煌上前去,端量了一下君恪邑,当真是两张不同的脸,没想到他的换脸术竟然是如此厉害。

“你换脸之后,司马奕从此不复存在,那,金兰王府如何处理?”端木煌上前来,问道。

“是么,我也是司马奕呀!”君恪邑说着用手遮脸拂了一下,然后变脸似的已经恢复了之前司马奕的那张脸!

端木煌吃了一惊,“你这是?”

“人披面具。之前我整张脸被毁掉,我用蛊虫啃食我的脸,让蛊虫吊着我的性命。我能够用司马奕的身份活下来,就靠这张人披面具,而今我的脸好了,我也不怕在一些人面前摘下这人披面具做回我博朗君恪邑。”君恪邑嘴角一声冷笑。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自己感受到,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不少的怨气。

不过想想,也是。

他经历如此的事情,如果没有一丝的怨恨或者是触动,那就不是他了。

“一人分饰两人,其实也是一个挑战,有时候我还真是分不清楚自己是司马奕还是君恪邑了。”君恪邑又是一声冷笑,他看了一眼端木煌,“昨天夜里,我去看小楼了。”

“你找她了?”端木煌眸色一沉,“你没有做什么激动的事情来吧?”

“没有。”君恪邑浓眉稍稍挑起,看着端木煌,“倒是你,你太容易激动了。小六,控制好自己,对你对王妃她都好。”

“嗯。”端木煌点点头,脸上有些尴尬。

君恪邑依旧面不改色,“我走了。”

端木煌看着他离开,“奕,你也不要太过于激动。”

君恪邑稍稍侧头,“我比你更加清醒。”他说着就离开。

日中时候,凤无忧才起身来,洗漱之后,简单地用过一点点心,然后就被端木煌带着上了马车,两人朝着皇宫出发了。

与此同时,龙玉楼第一次坐上了马车,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这身男装,然后更加捏紧了自己怀里的女装米黄色丝绸红绣牡丹纱裙。

他肯定会出现的是不是?只要他出现,自己就去换上这纱裙,若是他姗姗迟来,自己就不换了。

凤无忧此时与端木煌一同坐在那马车里,凤无忧轻轻地撩开了一下那车窗帘,正看到外面一辆马车正在对面的马路驶过来这边,“是龙大小姐的马车。”

端木煌听着看了外面一眼,“无碍,别担心,奕他回来了。”

“回来了?”凤无忧放下了车窗帘,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看他。”端木煌揽上凤无忧的柳腰,“阿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好地。”

“其实我就是感觉他们挺不容易的。”凤无忧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子可以等心中的那个人,一等就是五年。”

“我不会让你等的。”端木煌听着她的话,又想起了阿姆罗和金蛇郎君的事情,当真不知道阿姆罗等了金蛇郎君多少年,乃至于她就快要将他忘记!

凤无忧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如果非要让我等,我会一直等你,等到我把你忘记的时候,我就不等了。”

端木煌听着一怔,这话,跟阿姆罗的那个意思,是一模一样的……

“不会的。”端木煌将凤无忧拥进自己的怀中,“即使我死去,我也不要让你等我。”

“何况,我不会死。”端木煌不等她回答,又立即的说道。

凤无忧枕着他,“长相依,我可记得的。”

“一世无忧。”端木煌点头。

进了宫里之后,端木煌牵着凤无忧的手下了马车,然后带着凤无忧就进了御花园中。

此时御花园有许多的王公贵族,达官贵人,还有一些家眷。

凤无忧看着这周围,见龙玉楼不曾来,便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稍后是在天和议事殿举行宫宴,到时候,博朗可汗即会出现。”端木煌拥着凤无忧慢慢的走。

“那王世子他……?”凤无忧抬眸看向端木煌。

“他肯定会来。”端木煌低沉了声音,带着凤无忧走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两人都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端木赤雪眸色很冷,他看着对面的凤无忧和端木煌,脸色才变了变,换上一副温润的好面孔,“皇叔,皇婶。”

“嗯。”端木煌沉声,算是应了。

“小赤子,真乖。”凤无忧笑道。

端木煌听着嘴角一笑。

而端木赤雪听着脸色一怔,眸色里闪过一丝狠戾,但是很快隐没了,“皇婶呼喊小侄为小赤子,这称呼甚是暖暖,就是不知道皇叔听了介意不介意。”说着竟然给凤无忧抛了一个桃花眼。

凤无忧黛眉一蹙,暖个屁!这是对太监的称呼!自己是将他当太监看的!

“无碍,王妃喜欢怎么称呼皇侄,就怎么称呼,本王会爱屋及乌的。”端木煌低沉冷笑,手揽过了凤无忧的柳腰。

凤无忧顿时一笑,“小赤子,皇后娘娘的身子现如今如何?听闻她身子抱恙,不知道可有让御医看过?可吃了药?可醒来了?”凤无忧万分担忧地接连问了端木赤雪几个问题,专挑的朱皇后来说,然后又看向端木煌,“阿六,宫宴之后我们一同去看看皇后娘娘,可好?”

“依你。”端木煌薄唇一动。

而端木赤雪听着凤无忧的话,眸色变得冷冷,“母后她身子很好,已经在康复中!皇叔和皇婶如此关心母后,母后若是得知,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小侄也很感谢皇叔和皇婶关心母后!”

“自是应该,谁都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不是么?”凤无忧又是一笑,“小赤子宽心,皇后娘娘富贵齐天,又托皇上的福,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端木赤雪喉中冷哼,谁不知道的就是崇帝对朱皇后施爆,才会导致这般!而凤无忧竟然故意提出崇帝来……

“是。”端木赤雪微微咬牙,“小侄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他说着低头,拱手快步离开。

凤无忧转头看向端木煌,端木煌眸色微冷,盯着端木赤雪的背影,眸色更加一沉,“阿九,往后你还是不要惹他了。”

“我看不惯他对你挖苦,所以,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替你讨回来!”凤无忧道,“什么惹他不惹他,我们两人即使是躲在睿鬼王府,我也相信他自会找上门来找我们麻烦,与其这样,不如将矛盾更加激化一些,让他更加激动!”凤无忧冷道。

“阿九说得有些道理。”无论如何,仇恨一直都在,那就不必想什么一笑泯恩仇的可能了。

凤无忧挽上了端木煌的手臂,“我们走走这花园,可好?”

“当然。”

“哎呀呀,皇叔,皇婶,原来你们在这里说悄悄话呢,让小侄我好找!嘿嘿!”端木煌才刚刚说完两个字,就听得背后一声。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端木煌揽着凤无忧的柳腰,两人转身。

端木空桓大步上前来,身穿着白色金丝镶边的儒雅袍子,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可是端木空桓实在是长得太过于柔美,倒是令人感觉他生来就刚气不足,而万分妖孽。

“看着小侄是不是很美?”端木空桓见凤无忧似是失神,立即就上前来,毫不掩饰自己,“哟哟哟,本皇子可是这天下第一大美人呢!”

“放肆。”端木煌此时低沉了声音,凌厉地扫向端木空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哦。”端木空桓立即像是瘪了气的气球,耷拉脑袋就站在一边,“小侄先回去了。”

凤无忧笑了笑,“小空,你的确很美,真的。”

“是吗?哈哈哈!”端木空桓听着立即就笑起来,“本皇子就知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本皇子走了!”他笑着就跑开了去。

端木煌眉头紧皱,揽着凤无忧的大手更加收紧了。

凤无忧一怔愣,立即看向他,“怎么了?”

“你会让他更加得意忘形的。”端木煌低沉了声音。

“他不过是缺少母爱和父爱,我们给他就好。”凤无忧看向端木煌,“有时候他挺像你的,一样是那么的小孩子。”

端木煌不语,牵着凤无忧的手往天和议事殿走去。

不一会儿,殿内已经有不少大臣等正在坐着了。

端木煌拥着凤无忧到了自己的席上去,刚好对面正是太子晔的席位。

但是他的这席位是空着的。

不少人在互相打招呼,然后交谈。

这时候,凤无忧倒是看到了凤秋旭带着云如烟进来。

“二哥也来了。”凤无忧低声对端木煌说道。

端木煌稍稍抬眸,“嗯”了一声,然后接着给凤无忧倒果酿,“阿九来喝杯果酿,润润。”

“谢谢阿六。”凤无忧听着回神来,端起那果酿,喝了一口,“挺好喝的,要不你也来一口?”

“好。”端木煌端起了面前凤无忧喝过的果酿,也喝了一口,“不错,不错。”

凤无忧笑了笑,稍稍地靠在他的身边。

凤秋旭和云如烟坐好了之后,也看到了前座那里的凤无忧和端木煌,但是没有说什么。

龙玉楼也跟着她大哥龙千雪进来了,龙玉楼脸色冰冷,一身的男装,收腰,又美好。

她看了一眼凤无忧,凤无忧也赶紧看向她。

龙玉楼笑笑,然后坐在自己的席上。

龙千雪看了一眼端木煌和凤无忧,转头看着龙玉楼,“好妹妹,真没让府上失望!”龙玉楼已经跟睿鬼王府交好,那,即使事情有变,自己这龙大将军府也好做多了。

龙玉楼不语,眼神扫向周围。很想看到他,他会出现的是不是?他这次不会食言了是不是?

凤无忧见龙玉楼转头找人,也不禁看向周围,却刚好看到一名小太监躲在暗处观察,当被凤无忧看到发现之后,立即转身就离开。

“有人监视我们。”凤无忧立即拉了一下端木煌的袖子,“或者是,监视这里的所有人。”

“无碍,他们起不了什么作用。”端木煌沉声。

陆续已经很多人进来,包括端木赤雪和戚玲珑,他们两人就坐在凤无忧和端木煌的斜对面。

这时候,一鸭子嗓的公公唱喊,“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