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守卫听了个个沾沾自喜,感到自身被重视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了些笑容。那领头的将士说道:“谢娘娘夸赞,只不过……没有夜王的令牌是不准随便出入监牢的。”

流烟清严肃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扬了扬:“难道本妃的令牌不可以么?怎么说本妃都是堂堂正妃,难道连探个犯人都不准许么?”

那领头的将士犹豫了下,便对身边的士兵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那士兵便上前恭敬的说道:“回娘娘,在下会领着娘娘一同前往的,不过夜王殿下到时候怪罪下来,只怕是很为难啊。”

流烟清笑了笑说道:“夜王知道本妃会来探望的,自然不会怪罪与你们,而本妃拿项上人头担保,不出一天,本妃探望的人便会毫发无伤的出狱,因为夜王还要重用他呢。”

那将士们听得是一头雾水,纷纷面面相视,也不懂为何流烟清会这么果断的猜测。但是看向流烟清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将士们犹豫了。

“那好吧,不过娘娘的探望时间不能太久,若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领头的将士向身边的士兵吩咐了些什么,随即那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为流烟清开路。

真是顺利啊,流烟清心里暗自得意着,没想到自己忽悠人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监牢内出奇的没有血腥和肮脏的空气味道,到处充斥着的却是些草药味道,和流烟清所想的并不一样,不由的四处观察了下。

只见监牢内一排排用着铁栅栏锁着的都是一间间干净整洁的牢房,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全部都是用着草铺,而监牢内到处都是些浑浊的空气。但虽然监牢内都是这般干净整洁,却也掩盖不了那被关押的一个个犯人空洞无神的双眼,一个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看着窗口。

“这里很干净。”流烟清轻声说道。

小绿和绿荷跟在后面也显然没见到过这种场面,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原来听别人所说的监牢不是那般惨不忍睹啊,我都想住进这里了。”

“姑娘们可不要随便乱说啊,这监牢只要进去的话便不会容易出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拐角处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铠甲的老者笑盈盈的走来,他那黝黑的皮肤好似经历了不少风吹日晒,也许是在军营内的常年累月的训练,脸上也有些陈旧的刀伤,他走路的时候左腿却有些不太灵敏,行至流烟清的面前便行了个礼:“属下见过凛妃娘娘。”

“您见过我?”流烟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领着流烟清进来的两个士兵向那老人一个抱拳:“属下见过伏虎将军!”

伏虎将军?流烟清更加疑惑了,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老人哈哈一笑,仿佛看出了流烟清所想,便解释道:“属下一看娘娘您的气质不凡,加上一尘不染的面容便知道您是府内大家谈论的那个善良的正妃,恐怕世上仅有娘娘您是这般善良了,属下真是为夜王感到欣慰。”

那两个士兵解释道:“伏虎将军曾经追随着夜王殿下,伏虎将军年轻的时候立下不少的战功,不过在一次打仗的时候却不小心被敌人刺伤了左腿,虽然自此以后没有能再次的带兵打仗,但是夜王殿下却没有就此放弃将军,依照将军的意愿,此后便在监牢内看守着。”

伏虎将军苦涩的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能够继续做夜王殿下的下属,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概伏虎将军没有见到过空明夜残暴的一面吧,竟然也这么在乎空明夜。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流烟清不满的想到。

“难道这监牢内都是伏虎将军整理的么?和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的监牢呢。”绿荷对这个人有些崇拜,像是对待父亲那般尊敬。

伏虎将军哈哈一笑:“毕竟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而且又是夜王殿下重视的,哪能像其他监牢那般随便呢。”

“药草好似净化空气的那种啊。”小绿喃喃着说道。

那两个士兵解释道:“这些药草都是伏虎将军在外面栽种的草药,经常用在这里,也会大大减少相互传染疾病的机会。”

流烟清顿时想起来在监牢外面为何杂草丛生却没有人打理一下了,原来那些草都是用来净化空气的草药啊,这个伏虎将军真是尽职尽责。

“对了,娘娘此次前来是要探望哪位呢?”伏虎将军说道。

流烟清回答道:“是昨夜送进来的那个,穿着考究,皮肤白白的,长得有些像个女子,但是却有些调皮的人。”

流烟清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得按照自己印象中来描述了,但是又觉得描述模模糊糊的,在一旁急的不知所措。

伏虎将军想了想,立即反应过来:“是那个人的话,恐怕现在还在睡觉呢。”

“您知道?”流烟清睁大了眼睛。

“请诸位在此等候,因为牢房的二层不是一般的地方,所以就要有些谨慎了。”伏虎将军严肃的说道。

小绿一听自己不能跟随着去,便着急道:“娘娘一个人的话,奴婢们怎么能放心呢,万一……”

“不会有万一!”伏虎将军干脆利落的说道。

监牢的二层没有一层那么安静,当踏进的时候便明显感到有些吵嚷声,伴随着有摔桌子砸凳子的声音传来,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一紧。

“到底是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在这里也不安分。”流烟清淡淡的说道。

伏虎将军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只是他们还不明白他们的生父生母把他们关在这里是何苦用心啊。”

二层明显比一层的监牢偌大,而且每一间牢房都很宽敞,在其内摆放着一些床榻和书桌等用品,竟像是在自己的屋内一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不过不同的是已经失去了自由。

流烟清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个向上走的阶梯,便觉得有些奇怪,只听得小绿提起这牢房有两层,可是在这二层却多出了一个阶梯,难道还有三层么?

“娘娘,您走错了。”伏虎将军止住了流烟清的步伐。

“喂,你这个死瘸子,快点给老子放出来,不然等我阿玛救我出去的时候,小心你的脑袋!”

一声粗鲁的暴怒声清清楚楚的在流烟清和伏虎将军的耳边响起,流烟清只觉得这声音讨厌和刺耳的很,轻轻的蹙了下眉便轻轻行至这个监牢房门边。

他刚才在说什么?死瘸子?流烟清狠狠的瞪着那玩世不恭的男人。

“哟,哪来的美丽女子啊,快,快过来让爷瞧瞧。”

这个满是胡子茬的男人头发凌乱的就像个乞丐一般,让人不由的心生厌恶。

流烟清不紧不慢的从头上摘下一根发簪在手上把玩着,一边带着些肆虐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监牢内的男人,冷冷的看着他从栅栏内伸出的双手。

“娘娘,别理会这些人,他们只不过还不懂得一些道理,出言冒犯娘娘的地方还请恕罪。”伏虎将军感到有些歉意,竟然没有准备的就让堂堂夜王的正妃这么暴露在犯人面前,而且还遭到犯人的出言不逊。

“没关系的伏虎将军,只是本妃听不惯这个废物刚才所说的第一句话!”流烟清冷冷的说道。

那男人叫嚷道:“什么?废物?你这个女人竟然好大的胆子,敢直呼本王爷废物!你……啊……!”

一声惨叫回荡在嘈杂的二层监狱,顿时监狱内安静了下来,像是在仔细倾听这惨叫声的原因。

“这种只会歇斯底里的废物最好给本妃趁早去死!”流烟清厌恶的看了下地上蜷缩着的男人。

男人的嘴唇已经被流烟清用簪子划了深深的一道血口,这个动作让伏虎将军惊诧不已,怔怔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情,却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你这个废物,伺候若是被本妃知道从你的狗嘴里吐出任何一句对伏虎将军不敬的话,小心你的脑袋,怕是以后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流烟清狠狠的丢下这句话便径自离开了。

伏虎将军立即跟上,左腿虽然走起路来有些不顺,但是深知刚才流烟清为了自己而处罚出言不逊的犯人,心底便不由的流过一丝暖流,也尽量的让自己的左腿走路自然些。

“这监牢里的人都是这般无礼么?若是这样的话,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流烟清幽幽的说道。

伏虎将军苦笑了下:“娘娘有所不知,只要是夜王下令惩罚的时候我们才可以惩罚,不然乱动用私刑的话是对夜王的不敬啊。”

这时候流烟清却突然想起小绿所说的邻国太子的事情,便问道:“听说有个邻国太子调戏皇上的妃子被打入监牢,难不成夜王下令惩罚的么?”

“娘娘所说的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吧,正是这样,不过每次那太子受过刑罚之后便会吩咐在下把御医请来治疗,如果是练武的身子不出十天便会痊愈,只不过那是个被娇生惯养的金丝雀,容不得这般粗暴的对待,喏,就在最后一排的左侧,只不过碰巧他的对面正是娘娘您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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