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袁佑一家人习惯性地在吃早饭的时候打开广播听新闻,听到一条新闻时,袁佑和袁飞龙两人齐齐喷出一口牛奶,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怪异。

新闻是这样子的:

“昨日,本市玄县绳结镇某旅社一房间中发生一桩集体中毒事件,十数名患者,均见两眼翻白,意识不清,浑身僵直,类似中风症状;此外还有一名少女,浑身**,经检查未经侵犯,但不能准确地回答警方的问题,并不断自称见鬼,经判断为精神失常……”

接下去的就是一些什么专家、教授开始出来分析了。

“怎么了?你们爷儿俩?”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帮人一块儿中风很诡异而已。”袁佑摆摆手,继续喝牛奶。

“是挺邪乎,你说这事儿发生的地方离咱还不远……”袁母摇摇头,收拾起了碗筷。

昨晚,袁佑不仅让厥阴鬼吸干了那些人的一二条少阳脉,还让把督脉上的哑门穴的阳气都吸收了,那叫嚣得最狠的啤酒肚和记者,更是被吸干了左右手足四条少阳经,多半是废了。至于那女孩,袁佑没去伤害她,她要是知道好歹,估计也不会说出去。

梦里,袁佑问术策,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术策说:“传承者,不管你做什么,术策都会支持你。你更应当问的,是你自己。”

那一晚,袁佑在“熬心火”里坐了好久。

今天,袁佑精神焕发地醒了,他确定了一个人生信条。

“宁可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无所谓谁对谁错,那些遭了池鱼之殃的,只能怪他们出现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

“等着吧,雨灵!不远的未来的,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推算出伤害你的人的下落,我要……手刃了他!”袁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誓。

玄县一座小别墅里。

“什么?!你说派过去的人全都中风了?法胖子和四眼更是被打成重伤了?”

一个眼窝深陷的年轻人在别墅的客厅里拿着电话来回走动,听到对面的消息后怪叫了起来,但冷静下来以后,他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这人,就算化成灰,袁佑都认识,调戏郭雨灵的罪魁祸首!

年轻人叫王秉权,中专毕业在家,无所事事。但他父亲不是普通人,而是玄县县长,叫王咏星。因为正好在坐到县长这个位置的时候儿子出生了,就起名叫秉权。

本来生下儿子就四十好几了,王咏星对着儿子就百般疼爱,加上生下这儿子以后,一路顺风顺水,王咏星就更觉得这儿子是自己的贵人,因此对儿子是什么都惯着,平时王秉权去哪家白吃白喝了,糟蹋哪家小寡妇了,王咏星都给他擦屁股,根本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但是郭雨灵那事一出之后,王咏星慌了,以往你白吃白喝不是大事,糟蹋小寡妇人家也没处申冤,但你现在伤了两个高中生!还生死不知!幸好你是没把你爹的名号报出来,不然你爹就让你坑了!

那姑娘

家里孤儿寡母还不算麻烦,但是那男生的父亲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路调查,差点就让他找到了线索!幸好把目击证人给买通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各县评估的关键时期,自己就算不指望升官发财,但这土皇帝的位置可得保住啊!在这关节儿,你给我闹这么一出,弄不好就玩完了。

于是王县长一怒之下,把儿子禁足了一个月。

再说王秉权,他就不服了,不就是两个小人物么,值得这么动火?解禁后就拉了几个小兄弟上饭店,在喝酒的时候大吐苦水。

当时酒酣脑热的,也不知道谁,突然出了一个主意,就出现了后来袁飞龙被诬陷一事。

事后王秉权还感叹,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娘们,便宜那老东西了。

今天,他突然就接到消息!袁飞龙所在的宾馆里,十几人,连带看热闹的也全部中风!其中就数收买代价最高的绳结镇派出所所长法克和记者吴驰最为严重!

王秉权可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他老子王咏星拜着文财神,母亲拜着菩萨,所以他也信些神神鬼鬼的。

以前,他不信有什么报应,但是今天,他信了!他赶紧跌跌撞撞跑到菩萨面前跪下,跟捣蒜似的磕头:“菩萨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给您多烧点钱!”

接着,王秉权拿出一沓纸钱,放在炉里化了。

“噫!好,菩萨你收了,菩萨你收了!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王秉权见纸钱全部变成了灰烬,竟拍手祝贺起来。

菩萨如果听到了他的话,估计能一巴掌把他度化了,本座又不是你的保镖,拿你钱财替你消灾!

王秉权的母亲闻到烟味过来了,问王秉权道:“小权,干嘛呢?”

“哦,没事没事,我在求菩萨让我找个好工作呢。”王秉权一阵瞎话,把母亲感动得不行。

与此同时,玄县一座小庙里。

一位老僧为佛祖点上了香,拜了几拜。

突然!香头窜起火苗!随后香柱直接断裂,落在地下。

老僧见状,跪在蒲团上,不断磕头:“佛祖息怒!佛祖息怒!”

等掉在地下的香烧尽了,老僧转身出了门,目光一寒:“究竟是谁,亵渎了佛祖的尊严!”

玄县某个桥头。

一个晒太阳的老乞丐,身上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污垢,只有一双眼睛纯净无比。

此刻,老乞丐手里拿着一根雪糕,躺在地上,美滋滋地等雪糕化水滴进嘴里。

天上飞过一只乌鸦,正好拉了一泡屎,无巧不巧,正落向雪糕所在,同时也是老乞丐的大嘴。

老乞丐一个转身躲过了乌鸦屎,拍拍胸口:“好险好险,差点就毁了老子一根雪糕。咦?不对……”

只见老乞丐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半空一抛,落下一正一反,还有一枚掉在河里。

“我……靠!”老乞丐眼睛瞪得溜圆,看向乌鸦飞来的方向:“天机紊乱,吉凶未卜,妖

孽要出世了!唉我草,我的开平通宝哇!”

怪叫一声,老乞丐跳下河去找钱了。路人虽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却都只以为这老叫花发疯跳河了,也没人敢去救他,万一被他发疯拉下水了呢?有好心的打了幺幺久,就站在那观望了。

只有一个年轻人,跳下去把他捞了上来,反而被老乞丐一巴掌打在后脑,骂他多事,然后继续找他的“开平通宝”去了。众人一看,就都打消了救人的念头。

那被打的年轻人是个二愣子,回家吐出了半升黑血,竟变得思维敏捷,智慧超卓,后来还自考进了京师大学云云,不作赘述。

乌鸦飞来的方向是哪?正是袁飞龙被诬陷的那家宾馆!

回到王秉权这里。

王咏星开完会回家,就被儿子拉到了房间里,交代了自己诬陷袁飞龙和十数人中风之事。

王咏星听完儿子的讲述,手里的茶杯“哐当”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握住王秉权的肩膀,颤抖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待儿子肯定了以后,王咏星瘫倒在躺椅中,面如死灰,“完了!”

“爸,没……没事的,我拜过菩萨了。”王秉权安慰了父亲一句。

“顶个屁用!菩萨有用会让你干出这种破事来!”王咏星咆哮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开会!上头怀疑有人聚众吸粉!就在那家宾馆!”

王咏星今天突然接到开会通知,就是因为市里接到医院消息,说玄县绳结镇有个宾馆很有问题,一帮人在同一房间出现疑似中风症状,上头怀疑是聚众吸粉,让各县严加排查。

谁知道,这事竟然是由自己的倒霉儿子引起的。

“不对!你说是袁飞龙那家伙引起的?”王咏星突然露出笑容。

“是啊,爸,是不是有办法了?”王秉权一看老爹笑了,知道有了转机。

“既然那十几个人都没法说话,那就太好了,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直接把袁飞龙抓来,告他一个聚众吸粉的罪名,再扣一个强行与未成年少女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帽子……”

真是好手段!王咏星虽然只是个县长,对这些东西倒是玩转得很通透。

此时的袁佑正坐在家里看书,术策突然提醒道:“传承者,我感应到有不少人在算计你!应该是昨晚的事暴露了!”

“哦?你感应到了多少人?对我的威胁有多大?”

“有术士、有术师,还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不过,这些人只是注意到了你,并没有什么敌意。最危险的一股,来自一名官员,大概是个县长,也不是直接针对你,而是你的父亲。”

“老策,这回你倒是说得挺多啊!先不管那些术士之流,你说到了县长,那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冒头了么……雨灵,给你报仇的机会近了!”

袁佑看着天上的风云变幻,摸了摸下巴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

“乱,就让他乱去吧!有些蠹虫,也该被清理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