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中对这个安阳郡主有些厌烦,如今她话里对自家祁玉悠便恼了,冷声道:“不知郡主可曾婚配否?”

“你问这个作甚?”安阳郡主不解,挑眉反问。

这样的回答倒让祁玉悠有了底,笑道:“想来也是没人敢上门提亲的吧,不然娶个母夜叉回家放着,非逼得自家相公出去喘口气才行。”

“好你个祁玉悠,凭什么如此说本郡主!”安阳郡主冷眉一横,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惹得正在那边回话的莹玉姑姑赶紧跑开手头的活儿赶过来。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二哥?”祁玉悠就等着她这句话呢,立马便顶了回去。

小姐们坐一桌的,也只是看看热闹,见祁玉悠气得那个安阳郡主脸都绿了,忍不住还笑了起来。这一笑可不得了,更加惹得这个爆脾气郡主火冒三丈,咬着牙瞪着眼一一看着众人。

“小姐们这是干什么!”莹玉姑姑闻讯赶过来,见安阳一个人站着,很是嚣张的表情,低声道:“郡主何事如此气恼。这里可是紫云殿,再过一会儿皇上和贵妃娘娘都会入席,叫人看见,只会说您没规矩。”

“我没规矩?”安阳郡主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莹玉姑姑,倒是找了撒气的地方,伸出手指着莹玉的鼻尖骂道:“你就有规矩么?你不过是个奴婢,敢在本郡主面前指手画脚已是大不敬。今儿个一早,我看见容竹宫里的人给祁玉悠房里又是送热水沐浴,又是送袪寒的姜汤。难不成,你莹玉还想瞒着谁的病情不成,也不怕这是欺君大罪!”

莹玉一愣,随即便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笑道:“郡主误会了,确实有人找奴婢讨要了热水沐浴,也要了碗姜汤避寒。可这样却不能随意说咱们容竹宫隐瞒了哪位小姐的病情。”

“反正不是祁玉悠就是那个许书颜,叫太医来查查,定能查处问题来的!”安阳郡主笃定,若是没什么病症,她们也不敢去找莹玉要那些个东西来暖身子,又道:“到时候若是有问题,莹玉姑姑你可是包庇隐瞒之罪,这才该拿到贵妃娘娘身边去说吧。”

“郡主。您不知道这祁玉悠是贵妃娘娘地亲侄女么?”胡依依坐在安阳郡主旁边。见气氛僵持不下。轻轻拉了拉她地衣袖。有意提醒。

“怎么。难不成是贵妃娘娘地亲眷就可以包庇么?”安阳郡主冷笑一声。似是打定了主意要看莹玉和祁玉悠怎么收场。并不顾及祁家人地脸面。

这一闹。倒是引起了殿内其他人地注意。纷纷抬眼探望过来。面有询问之色。莹玉见事情恐要越闹越大。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正待开口准备再解释解释。却有一位身着朝服地青衣男子走了过来。

“在下太医院瑾沛。倒是可以帮两位小姐把脉。”面含浅笑。眉目俊逸。瑾沛地到来。又让在坐地小姐们愣住了。没想来太医院里还有面貌如此俊朗地太医大人。

没开口。莹玉姑姑心里却有些不愿意。。竟心里对许书颜和祁玉悠并没什么谱。要是当场被这太医验出来果真是染了风邪寒气。那自己地罪名可就坐实落大了。

许书颜却起身来。朝着莹玉含笑点了点头:“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好太医大人在场。验上一验又有何妨呢。”说罢。大方地递出手腕给瑾沛。冲他做了请便地姿势。

“我也不怕人验。”祁玉悠说话间也悠悠地起身来,含笑扫了安阳郡主一眼。

其实,旁人哪晓得瑾沛和许书颜的关系,只当真无此事,都甩了个鄙夷地眼神给那嚣张郡主,看她要是真冤枉了人,又作何解释。

“那在下就问脉了,得罪。”瑾沛走到许书颜面前,伸出三指搭在腕上,片刻收了手,又去祁玉悠面前,继续问脉。感到祁玉悠脉象却有些盈弱,却并无大碍,便收起三指,朝众人道:“两位小姐皆是身体康泰,确无风寒之症。”

莹玉姑姑一听,脸上露出个释怀的表情,朝着安阳郡主福礼道:“如今,郡主还要上告贵妃娘娘么?”

“哼!算你们走运。”安阳郡主没料的自己竟猜错了,有些怪身边的胡依依。毕竟那时是含了她一起问那姜汤的味道,也说了是染到风寒才会喝的药汤,便狠狠瞪了她一眼,闷声坐下来。

如此反将了安阳郡主一军,祁玉悠很是得意,也随之落座,安然地捏了杯茶盏在手,神态悠悠地啜饮着。

许书颜对瑾沛福了福礼,用眼神含笑朝他道了个谢,这才随着落座。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瑾沛在内侍带领下,走着竟来到了祁渊所在的桌席。刚才那一幕祁渊也是看在眼里地,对许书颜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笑也是瞧地清楚明白,心里对这个瑾沛就有些不满了,等他落座,便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没想到一丹馆的师傅竟也是太医大人,幸会了。”

瑾沛落座,才发现对面有张熟面孔,竟是上次在拢烟阁对着自己发脾气地祁家二少爷,便恭敬地回了礼,言道:“原来是祁二爷,幸会。”

“这一席可是爵爷们坐的地方,怎么,太医大人也有爵位么?”祁渊眼中透过一丝不屑,语气也颇有些不善。

“禀二爷,爵爷们人少,皇上便找了几个亲信一并陪你们几位爷呢。”领位子的内侍见祁渊有此一问,忙过来哈腰解释着。

“原来瑾沛兄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真是在下眼拙啊。”祁渊闷闷一哼,便也不再理会瑾沛,转头去和身边的另一位贵公子嬉笑言谈。

瑾沛也不介意祁渊的有意疏忽,想起拢烟阁的那一幕,再想想刚才,倒有些明白那祁渊为何对自己态度有异。忍不住转头过去望向许书颜,眼中有些意味深长。

正好这时许书颜也抬眼过来,两人正好对上,都莞尔一笑,很是默契,随即再双双别开了眼。

然而,这一幕又正好让祁渊看了个正着,瞧着许书颜可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颜而笑,那瑾沛又是眼神温暖地犹如春旭升起,心中有些不乐意,闷闷的,捏了酒杯就是一口灌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