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星目、长身玉立,画楼公子一袭月白长袍衬得本润谦和,额间一抹碧玉抹额略显两分贵气,虽然手腕被皇帝紧紧地握住,但也保持着一贯一如既往的淡漠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首发

而在旁人眼里,虽然多年未曾见过这位传闻中避世休养的二皇子,但此时的他跟在皇帝身旁,一边是一袭紫缎长袍的庸王殿下,三人的相貌有着七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倒也能分辨出真是一家人。

“恭喜二皇子回宫!”

两旁的大臣家眷们倒也机灵,赶忙鞠身道喜,惹得皇帝连连点头,强咽了泪花儿下去。

“皇上,真是恭喜皇上了,二皇子能在佛诞之日现身御宴,真是先祖保佑咱们皇家能一家团聚。”祁含烟也凑着落了两滴泪珠子出来,赶忙上前去迎了两人回到御席。

皇帝的激动心情此刻已经平复不少,轻轻放开了画楼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御我儿,如今回来了,也就好好呆在宫里,别让父皇再操心了。”

“父皇放心,儿臣既然回来,就不会再离开。”画楼见皇帝如此动情,心中也有两分愧疚,脸色放得有些软了,点了点头。

皇帝朝向宴席众人朗声道:“今日,远游在外的二皇子归朝,又是佛诞吉日,可谓双喜临门。而朕要让今日变作三喜临门,特赐封二皇子御为越王!”

“恭喜越王殿下—”

下首百人齐齐道贺,倒是应了这喜庆的光景,个个脸上都扬着笑意。

御席一侧地许书颜等人也随着福礼道贺。心中虽然憋了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作罢。

无论什么疑惑。其实画楼以二皇子地身份出现时。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开了。即便是问了。又如何?答案也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难怪身为门客却对祁渊态度如常。难怪在之砚书坊教书却对高门贵户地小姐丝毫不放在眼中。在画楼公子温润淡漠地笑意中。总能找到一丝不同于寻常人地飘渺气质。这种气质。应该就是与生俱来地皇者之气吧。

可笑秦如月还想借画楼公子来大家祁家人。如今见他竟是传闻云游四海而不归地二皇子。什么怨气也只好往肚子里吞回去。哪里还能借题发挥。巴望着皇上能看在平日相好地份上帮自己一把呢。

一抹惨淡地表情闪过面上。秦如月一口玉牙几乎咬碎。却在心中连带着如今身为越王地画楼公子也一并嫉恨了。

只是皇帝顾着欣喜。祁含烟顾着自个儿地心思。都没注意到御席一边许书颜等人地表情。给画楼安排好了紧挨着御席地位置。这才发现他们还候在一旁。记起先前争执之事。

“你们过来,说说先前何事争吵啊?”祁含烟见其中三个都是自家亲眷,做主让他们过来回话,免得一直站在一旁显得不妥,横生猜忌。

“回娘娘,这秦如月先是口出恶言,又想要动手打人,臣实在忍不住,就还了她一巴掌。”祁渊上前一步拦在许书颜和祁玉悠的身前,想要将罪过全拦在自己一人的身上。

“如月,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皱了皱眉,原本喜悦的表情被一丝疑惑所代替,让秦如月上前回话。

“禀皇上,民女本是无心,或许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秦如月一到御前,就没了先前的嚣张无礼,半首地回话,话音里怯怯地带了一丝哭意,好像有这天大地委屈一般,

不出。

旁人一看,这三个祁家人,里面还有个名声在外冷傲不逊的祁二爷,想来着秦如月也是被欺负的份儿,怎么也不会料到是秦如月太过嚣张,于是便有些同情起来,私下议论着。祁含烟却有些急了,抿着唇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父皇,可否让儿臣说一句?”

一边的画楼公子缓缓起身来,看向许书颜等人的表情并无太多的不同,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旁人不易察觉罢了。

“御,你且说说?”皇帝有些意外,点头示意他过来。

“儿臣在之砚书坊曾带过一段时间,闲时就教授丹青画技,这秦二小姐和祁家三姑娘四姑娘都曾是儿臣的学生,所以还算了解一二。”画楼略颔首,转而扫了一眼众人,又道:“秦二小姐生性骄纵,在之砚书坊是有目共睹的。反而祁家两位姑娘温良谦恭,名声极好。若说是这二位小姐欺负了她,儿臣怎么也想不出来。倒是祁渊所言,这秦二小姐又是骂人又是动手的,倒有两分可能。”

“噢?”皇帝本有些不信,觉着秦如月平素里再自己眼中就只是个柔顺的娇人儿罢了,没曾想自己地儿子竟这样形容,一时间有些不悦,觉着这秦如月莫不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又想起先前祁家两个姑娘在御前的表现倒是落落大方,眼中也透着澄澈无比的表情,便道:“如月,你说,你到底和祁家两个姑娘说了什么话!”

“民女”秦如月此时对画楼是恨的牙痒痒,脑子飞快地转着该如何脱身,衡量着画楼肯定是要帮祁家人的,怎么着也要让皇帝老儿别信自己的儿子。于是一下子计上心来,捏了个婉然愁若的表情,柔声道:“民女从前曾师承于越王,所以一眼瞥见那许书颜的裙角上是二皇子大作,便上前询问一下罢了。哪知她们一个二个都紧张的要命,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祁渊还一巴掌打了民女,不让民女再问再说。”说罢,还抬袖拭了拭泪,凄凄怜怜地样子倒让人有两分心软。

“是么?”画楼却挑眉一笑,并未将秦如月所言放在心上,面向皇帝福礼道:“儿臣曾替祁家四姑娘染裙没错,但这是和祁渊一并闲来无事的时候所做,也算是帮他妹子一个小忙罢了。怎么如此风雅之事,到了秦二小姐的嘴里就如此不堪,真真是奇怪了。而且祁家两位姑娘都是未出阁的闺女,哪里曾面对过如此质问,自然是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那祁渊过来相帮,也是自然而然地事情。再说”

画楼斜了一眼秦如月,很是不屑,又道:“若是因为儿臣一时之举让祁家四姑娘被人诟病,想来秦二小姐应该挑衅的对象就不该是祁家人,而是儿臣才是。”

皇帝自然不会责怪自己地儿子,听画楼如此一说,也觉得那秦如月是否有些嚣张无理,管的太宽了,故意去引起这些口舌之争。

而许书颜和祁玉悠都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神色间也是毫无隐瞒,清清朗朗,心头也愈加对秦如月有些不满:“秦如月,你且退下,以后注意言行,莫要在御前失仪。另外,朕会命内务府细查此事,若过错在你,取消秀女籍典。”说罢给陈良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这女人“请”出紫云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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