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书颜喜欢的神色,祁渊也大为得意:“这是我跑木材铺子寻来的二斤金丝楠木料子,然后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亲手雕刻而成的。****)虽不是什么顶贵重的东西,但它隽秀雅致,沉稳中透着丝丝灵动,只看一眼就觉得和你极为合称,所以巴巴捧来送你了。”

说到最后,祁渊还委屈的眨了眨眼,像个小动物一般瞅着许书颜,就差摇尾乞怜了。

书颜仔细摩挲着钗,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和一股脉脉温情在流动,半抬眼,看着祁渊,将钗递还给他:“还不帮我别上。”说罢侧头,露出淡淡绯红的颈项,不知是因为醉,还是因为羞。

心下一悸,眼颜娇弱弱的小女儿姿态,祁渊一如痴迷般,这才轻轻接过木钗,寻了侧髻别入:“你我缘定,却没有个信物。如今这紫檀钗权作定情信物,钗在情在,绝不失悔。若有违势,天灭人诛”

一把捂住了祁渊的唇,许书颜瞪了他一眼:“你傻了,怎么突然这样的毒誓。”

祁渊伸手从一路柔柔的抚摸到许书颜的面颊,捧起她一张素颜俏脸:“谁叫你让我一番苦苦念想,再遇到,就不想分开了。”

“祁渊,你到底喜欢我那点?”颜被祁渊的柔情融化了一身傲骨,却总想不透为何他会如此眷恋于自己。要知道,自己才貌并不出众无身份背景,京城闺秀众多,无一不是万一挑一的。祁渊想必也见识过众多门当户对的闺阁佳丽,为何独独恋上了一个清冷的孤女?

“怎么,许小姐里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却不知夫君为何喜欢你么?”故作纨绔公子的模样,祁渊一手勾起了许书颜的小下巴:“是啊,模样不是顶好,琴棋书画就只会作画,爷又怎么会看上你呢?”

说罢还“啧啧”地摇头晃气得许书颜一手将他打开了:“二爷还不幡然醒悟找个绝色美人,还精通琴棋书画的,这京城里有的是!”

脸_一软,祁渊的黑眸中仿佛盛着一汪柔情:“傻丫头,那样的女子虽然多不胜数性情相投,合意合心的只有你一个罢了。”

将许书颜复又拥入怀中。祁渊沉声缓道:“从小。母亲就教导我。以后寻找妻子要以心为先。若心里没有她。就算是个天仙下凡也没法子长久地。”

“夫人真是一个好母亲。”许书;忍不住。眼角一滴清泪滑出来落在祁渊地衣襟上。瞬间就被吸了进去:“世间男子皆薄幸人其实也早就知道祁老爷在自己死后会不断地纳妾吧。”

“所以。我绝不会纳妾会让你像母亲那样失望。”祁渊又拥紧了许书颜三分。感受着怀中人儿在微微地颤抖。

“祁渊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缓缓闭上眼。许书颜终于心境归于了平静安逸。只把这个男人地怀抱当做世上最安全。最安稳地庇护所。只愿一生都静静地靠着。不再分离。

第二日。许书颜醒来后就一脸淡淡地笑意。怎么也褪不下去。惹得连枝和挽歌面面相觑。不知是主子昨夜做了个好梦。还是长了一岁有了什么心地领悟不成!

“挽歌,拿那件绣了绿萼白梅的出来吧。”许书颜心情好,挑了件平素里不常穿的新衣裳换上,却只在间别了根不起眼的木钗,揽镜自照,笑意嫣然。

“主子心情这么好,可是做了美梦不成?”连枝捂嘴,和月融布好膳就让她先下去了。

“确实有个好梦。”书颜也不避讳,点头应了。

“主子,您头上这钗倒是有些眼生呢?”连枝瞧着那支钗略显绛紫色,隐隐竟有金丝流转,不由得感叹:“莫非是金丝楠木制成的?”

书颜抬手捂了捂木钗,笑道:“是翠袖捎过来的贺礼罢了。”

“是祁二爷送的吧。”挽歌一副小机灵鬼的模样,憨笑着问。

“这个你去问翠袖,我不告诉你。”书颜故意闭口不言,对镜梳理着鬓旁的一缕青丝。

“可昨夜只见翠袖姐拿了一篮子红鸡蛋过来罢了,没有什么宝贝呀。”原来挽歌早就“洗劫”了一边翠袖带来的东西,未曾现这枚木钗。

“挽歌,若不是主子带在头上,你可认得出此物?”连枝却调笑着拉了挽歌过来:“以你的眼力,恐怕以为是根普通的木钗罢了,岂会留意!”

“连枝姐的意思,奴婢是个不识货的!”挽歌不乐意了,撅起小嘴儿。

“可不是,金丝楠木如今存世极少,宫里头能用来做桌面头就只有皇上和皇后宫里才有。普通人家都是不能用上的,否则论罪上缴不说还得吃几年牢饭。”连枝是宫女,自然知道这些,如数家珍般地说出来,故意气挽歌。

“那奴婢倒是真没见过。”挽歌心服口服地点点头,瞧了一眼许书颜间的木钗,神情羡慕:“如今主子是公主了,也能用如此珍贵的木钗,看来做公主还是有些好处的。”

“你每日就想着吃穿,多和连枝学些东西,将来把你嫁出去,也不至于丢了本公主的脸!”许书颜板着脸严肃地教训挽歌,眼底却隐隐透出笑意。

挽歌自然知道该多趁这些机会学点儿东西,巴巴地点点头,拽着连枝的衣袖撒娇道:“好姐姐,多讲些我不知道的事儿给我听,我一定好好学。”

“主子,奴婢还真没见过您这样宠下人的。”连枝看着挽歌活的自在逍遥,和许书颜也没什么主仆之分,心中羡慕。但转念一想,自己不正在伺候她么,她对挽歌这么好,以后对自己也一定会一样的,不由得喜上眉梢:“奴婢一定好好教导挽歌妹子。”

“她从小当小姐养的,也没吃过什么苦,将来少不了我会替他寻个好人家嫁过去。”许书颜换上认真的表情,坐在当中的食桌前,双手捂着粥碗取暖,又道:“若是不懂这些,大户人家里又怎么管家。”

“主子,奴婢不嫁。”挽歌还是小孩儿心性,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你明年就十四五岁了,也该合计合计了。”许书颜可不容她不嫁,

“那我嫁给初凌好了,他长的好看。”红着脸,挽歌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惹得连枝和许书颜对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