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摇摇晃晃,许书颜这下却睡不着了。

身边的两姐妹正和祁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无非是规劝着他这个祁家唯一血脉能早日娶房媳妇儿回来,一来祁家产业也算后继有人,二来也免得外面的人说闲话。祁玉容又说潇湘馆里的姑娘毕竟是妓子,家里若是每个正房太太也不像个家了。祁玉悠则附和着又提了几个闺名声誉极好的京城小姐,说是让祁渊有机会去见见,若得了喜欢的,就让大姐亲自上门提亲去。

听到此,许书颜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那个俊美小道,睁眼瞥了对面的祁渊,见他一脸不耐烦,心道,看来大姑娘三姑娘还不知道祁渊有那种嗜好,真是可惜了他一副好皮相。

一闪而过的莫名笑意却又被祁渊抓了个正着,知道许书颜心里绝对是又误会了,冷着脸道:“倒是四姑娘,同是兄妹,怎么也不对二哥我的婚事关心两句呢?”

“我……”书颜没想到祁渊会这样问,脑子一转,便道:“二爷您名声在外,试问哪家的姑娘会不愿意嫁入祁家做二奶奶呢,我也不担心的。”

“他那个鬼名声,别人都怕极了,即便是家财万贯,谁又肯送了女儿到个风流鬼身边放着!”祁玉容说话呛呛的,惹得祁渊不悦的皱着眉。

“大姐,你别埋汰自家兄弟了。”祁玉悠看不过,起唇帮腔:“那弄影算个什么的事儿,不过外面的人误会罢了。”

弄影不算个什么事儿么?难道他和烟花柳巷的女子相好,只是做的表面功夫?书颜疑惑地抬眼望向祁渊,见他只是冷着脸并不说话,对上自己的目光后显得有些不耐烦,薄唇紧抿着:“潇湘馆里的姑娘是什么身份,三妹妹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嘴。”

祁玉悠知道祁渊不喜欢家里人提及他长住潇湘馆之事,便改了口:“是是是,不说那些了。姐姐还是帮着二哥寻个好媳妇儿吧,出身门第之类的还是别计较了,性格温和贤良的就好。”

“哟,那说的不正是咱们四姑娘么!”祁玉容捏着帕子,娇笑连连。

“大姐!”许书颜脸上一红,心中却暗暗埋怨这祁玉容的大嘴巴。抬眼对上祁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干脆怯怯地埋头,让她们以为自己羞赧好了,懒得解释什么。

“姐姐也真是地。这些混话也好意思在书颜面前说。她可是咱们家地四姑娘。算起来也是二哥地四妹。怎么就能凑一块儿呢。也不怕外面人真说咱们祁家没规矩!”祁玉悠赶紧来解围。一手拉了书颜轻轻拍着她地手背:“书颜将来要嫁地人。一定是一等一地。才配地上你这样兰心质地女子呢。”说着嫁人之事。祁玉悠地眼神跟着便黯淡了下来。许是想起了自己难以逃脱入宫地命运。有些伤感起来。

“玉悠。女儿婚事。那家不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定地。岂有自己做主地道理?”祁玉容见妹子不高兴。也有些无奈。趁着此机会也想劝劝:“祁家女儿都要入宫为妃为嫔。在其他人看来。这可是承蒙天家恩典地大大荣幸。我早早嫁了。自然是不可能再进宫了。又不像三姑奶奶那一辈。咱们嫡系中又只剩你一个女儿。该承受地。始终是要承受地。”

“我知道。”话里有些淡淡地落寞。看来祁玉悠也真是想通了。没有平时那样提及入宫就当即翻脸。只是原本盈盈有神地双目突然间就黯淡了下去。看着让人心疼。

“话说回来。四姑娘可有心上人?”祁渊不知道怎么劝慰祁玉悠。只好支开话题。拿了许书颜做由头。

“书颜平时除了之砚书坊哪里都没去过呢。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心上人呢?”见许书颜还没羞过呢。祁玉容帮着插了话。挽过她娇柔地臂腕。轻声道:“过几日听说画楼公子要带你们几个去点墨书坊串门子。到时候看上哪家地公子。记下他地名字。回头告诉大姐。大姐帮你做主就是。

“大姐快别这么说,书颜的父亲才刚去世没多久,人家还要守孝呢。”祁玉悠总算没想着自己的事儿了,帮着许书颜说话。

“点墨书院的茶会,你也要去?”祁渊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我和书颜都要去的。”以为祁渊在问自己,祁玉悠答了。

许书颜却一抬眼,见他板着脸瞪着自己,知道问话是对着自个儿的,也点点头:“听说是四月末的时候,去开开眼界也好。”

“点墨书院可不比之砚书坊,都是些京城有名的才子,你们两个要规矩些,切莫丢了祁家脸面。”祁渊闷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这样的聚会,认为那不过是文人们借着个由头发泄满腹的酸腐罢了。

祁玉容倒是洒脱爽快的很,不太同意祁渊的说法:“身为女子,平时本就鲜少有机会可以出去见见世面,这自家书院搞的聚会,去去也没什么,别太过在意身份面子。”

“到时候都要换上男装的,谁会认识谁呢。”祁玉悠本来就是冲着可以和画楼公子一起才去的,自然不怎么在乎。

不理祁渊寒冰似的脸色,许书颜忍不住打趣儿起了祁玉悠:“你那模样,就是蒙上面纱,身段也看得出是仙女儿似的祁家三姑娘呢。”

“好呀,到时候若你去了,我便托李管事替你寻几个俊俏风流的公子哥过来,让他们看看咱们祁家的四姑娘是什么模样,好回头找父亲提亲去。”祁玉悠不干了,赶忙回嘴过去,两人便嬉笑推搡着,老远都能听见撵子里的热闹。

许书颜说话间悄悄扫过对面的祁渊,见他仍旧一副寒意冷冽的表情,板着脸也不出声,心中反倒高兴,想着你越不喜欢我说这些就越要说,便凑过去和祁玉悠愈发地说得欢喜,神色间竟顾盼飞扬,笑盈盈的好似春风拂柳般,惹得祁玉容也凑了上去,听了两人的话,竟花枝乱颤般地笑个不停。

三个女人越说越高兴,祁渊却脸色越来越冷,死死瞪着巧笑倩兮的许书颜,突然冒出一句:“还说守孝,心里不知道多想嫁人吧!也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偏巧同时坐在外栏上的朱嬷嬷一声吆喝:“姑娘们,前面就是云拓寺了,可得小声些,免得小和尚们听了就失魂儿了!”

朱嬷嬷打趣儿的话一出口,三个女人又是笑成了一团,仿佛气都喘不上来了一般,也没人理会祁渊,气得他冷眉一竖,双手抱胸干脆闭上眼,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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