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怔怔的看着他推过来东西,抬手一下将它扔在了垃圾桶中。

何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弯腰捡起那东西。

“我知道,你的骄傲不允许你这么做。可你不觉得,有时候适当的低头才能活的更好吗?”

他起身将那东西塞在她随身的包里,拉上拉链道:“你自己回去慢慢考虑。”

舒敏并没有阻止他的的动作,只是端起一旁的红酒道:“不用了。”

何望只是看见了她的固执,可他并不知道百里枫到底执着到何地步。

真的没有勇气,更加没有信心能够去说服他放手…

她手里的红酒还没来得及靠近唇边,便被他一把夺过去。

不理会她错愕的眼神,他重新坐回位置上道:“既然努力了那么多次,加上这一次又何妨?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彻底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她低眉挑着面前的牛排,苦笑道:“可你知道,人往往就是在这最后一次的机会里退缩。很不幸的,我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去试试吧,胜了就是天堂,败了的话,大不了还是回到原地。别担心,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在原地等你。”

并没有告诉她,这么急切的劝她去做最后一次努力,他也是有私心的。

爱情这东西往往来的突如其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可他确定,他就是喜欢上了她。

与其让她这样一辈子心里装着一个人,倒不如让她努力一次。

如果她真的失败了,他想她是不是也可以死心了呢…

如果她对那个人死心了,他是不是就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

爱情的路上总有那么多相似之处,那时的何望并不知道他现在的选择和舒敏当初的一模一样!那时的她和他一样天真过,天真的以为只要死心就有机会!

他这句话让她倏的一下抬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可那一刻她心底确实是感动的。

萍水相逢,他待她真的是很好。

“谢谢,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他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何其有幸,在她人生最低谷时,遇上这样的一个人。

酒杯被他夺过去,她只好端起身旁的茶杯:“以茶代酒,我敬你!”

何望端起身旁的酒杯道:“预祝你成功!”

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时,内心的苦涩。

仰头他将那杯酒灌尽,所有情谊皆在这杯酒里。他知道她不会懂,可那又有什么关系。那一刻他忽然懂她这些年的纠结,一旦选择默默去爱,似乎就只能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所有的决定,哪怕那决定并不是他喜欢的。

这些岁月里,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煎熬过来的。再一次看向对面的女人,他忽然对她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惟愿她能够真正勇敢一回,更愿他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位痴心守候的女子!

一顿饭结束,她依旧清醒,他却已然有些微醺。

服务员帮忙把他扶进车里,她开着车送他回家。

索性上一次她送过他一回,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车子在他们小区门口停下,正琢磨他家到底是哪一层的时候,他西装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她拿过,看着上面的备注,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接通。

“阿姨你好,我是何望的朋友。”

电话那端的何妈妈乍然听见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声音,楞了好半晌才问道:“何望呢?”

舒敏解释道:“他喝醉了,我已经将他送到你们小区门口,可不知道您究竟住哪一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过来接一下他?”

电话那端的何母楞了一下应道:“好,我这就下去。”

“嗯。我就在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舒敏下车站在车边。

没一会何母匆匆赶了过来,舒敏一低头道:“阿姨好,何望在车上我帮你把他扶出来。”

开了车门,她帮忙把何望扶去楼上,又帮他的车停好。

送了车钥匙过去,何母连声道谢:“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舒敏轻笑摇头道:“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这个词让何母脸上闪过一丝隐隐的诧异,这么多年她的儿子她清楚,他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异性朋友。

她不由再次认真打量起舒敏,看上去是个稳重的女孩子。

舒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扯了下嘴角道:“阿姨,那既然他已经平安到家,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何母送了她下楼,舒敏告辞离开。

这一块有些偏,她走了很久都没看见出租车。

低头翻开包,她拿出他塞在她包里的东西。

经过一个垃圾桶本来是想就这样将它扔进去的,可那一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终究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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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一转头路边停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拉下车窗问道:“小姐,需要车吗?”

舒敏一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姐,您去哪?”前排那司机问了句。

舒敏皱眉思索着,还没决定要去哪:“沿着这条路一直开吧。”

淡淡的说完这句,她歪了脑袋靠在车窗上。

闻言司机有些为难的开口:“这,您总得给我一个具体地址吧。”

舒敏闭眼道:“开吧,我会付路费的。”

偏头她看了一眼窗外,忽然想起何望的那一句:爱情有时候是需要契机的。

她的契机真的来了吗,真的还有希望吗?

低头她翻着通讯录,熟稔的摁了一窜号码,拨出去的那一刻却犹豫了。

早上才刚刚吵过,恐怕他这个时候不会接他的电话吧。

将那窜号码一个个删掉,她握着手机纠结不已。

沉默中前排那司机说道:“姑娘你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有误会就说清楚,别拖着。”

舒敏低了脑袋道:“没,没有。”

那司机摇了下头道:“年轻人嘛,吵吵闹闹也很正常,别太过火就好。千万别错过,很多时候很多事,就是在我们犹豫的那一刹那改变的。”

低眉她看向手里的手机,深呼吸,重新摁出那串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喂你好,这位手机的主人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你是?”

“我是曼都酒店的服务员,您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您过来接一下您的朋友?”

楞了一下,舒敏道:“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报了地址。

大约半小时后她到了曼都,说明来意之后,立即有服务员领着她去了包间。

推开门便是一股刺鼻的酒味,她忍不住皱眉掩鼻。

地上东倒西歪躺着不少空酒瓶,他坐在那里仍旧喝着。

叹息一声她走去他身旁,可他似乎真的醉的不清,根本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看她一眼。

歪歪扭扭的举着那酒瓶,他还打算倒酒。

她抬手摁住他的手,淡淡的语气说道:“别喝了,回去吧!”

“放开!”他怒吼一声,一把挥开她的手。

她复又摁住他的手:“我叫你别喝了!”

“砰”——

争抢中,他恼怒的摔了手上的酒杯。一把拿开她的手,举着酒瓶灌了下去!

舒敏眸光一紧,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百里枫,我叫你别喝了!你没听见吗?你聋了?!”

他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索性扶着桌子边缘才没跌倒。

舒敏站在那里,心有余悸的看向他,眼底的紧张很快被她掩饰住。

放下手里的包,她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摔向墙角!

“你这个疯子,你又傻又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如此折磨自己值得吗?”

他怔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伸手重新扯住他的衣襟搡个不停:“放弃她,你还有很多选择!为什么你宁愿这么这么自己,都不愿放弃她?!求你了,放手吧!我求求你!”

他爱乐姗,爱的一往情深,爱到心智全失!她看着他步步陷入那沼泽,却无能为力…

她哭的满脸是泪:“你知不知在你为她醉生梦死的时候,也曾有一个人为你辗转难眠!为你担忧牵挂!我知道你看不见我,可在乐姗的眼睛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这句话似乎触碰了他的底线,他扬手猛然挥开了她:“滚!”

踉跄着行至桌边,他伸手重新拿过一瓶酒。

仰头,那瓶酒眨眼间被他灌尽。

她忽然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冷声道:“喝吧,喝死了,我会替你收尸!”

一瓶接一瓶,他的意识最终彻底迷失在那些酒精里。

明明已经醉到连人都分不清,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的疼痛还是那般清晰。

哪怕醉成这样,他还是无法忘记那疼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扶着桌边呕吐不止,似乎吐完了所有的东西,他依然呕个不停。

舒敏赶紧转身倒了一杯水,可转身的瞬间却见他一头栽在了地上。

“咚”——

她的手里的杯子一下坠落在地,疾步走去他身旁,扶起他伸手捂住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血迹。

“来人,快来人帮我叫救护车!”

外面有人推门看见这情形,立即打了电话。

包间内,她抱着他早已哭的六神无主。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被

人抬走,木然跟在后面。

医院内,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道:“他以前有什么病史吗?”

她木然的站在那里,外套上沾着他的血迹,狼狈无比。

“胃出血。”

医生叹息一声道:“你们家属太大意了,明知道他有病史还这么任由他酗酒。到底还想不想他活命?”

舒敏木然的看向那医生问道:“他还有救吗?”

“暂时搞不清他是不是再次犯病,要等病理报告出来。以后一定要控制他饮酒,烟酒这东西最好不要去沾!”

舒敏点了下头道:“谢谢。”

走去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洗了自己手上的血。接了一盆水,拿了毛巾去擦他脸上的血。

百里枫醒过来的时候,舒敏还坐在床边看着她。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他并不打算开口。

她冷笑着开口,脸上是木然的表情;“自虐的滋味如何?在这里躺一躺,有没有很舒服?一定很舒服吧!”

他还是没有开口,也或许此刻还腾不出多余的力气和她吵。

不理会他恼怒的眼神,她径自说道:“这么爱她,爱到可以为她死的地步!为什么从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将这么沉重的感情一直藏在心底?”

百里枫一翻身,彻底背对着她。

舒敏挪了下凳子,距离他更近一分,脑袋凑去他耳边:“你早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自私的一厢情愿下去,嘴里是说不想放弃那么多年的感情。其实只是不愿承认自己输的这么惨,连告白都没有就被拒之门外!这样的失败你接受不了,所以你一直找着借口说服自己不放手!”

一偏头他恼火的眼神看向她的:“滚出去!”

轻笑一声她继续道:“很多东西根本不由我们掌控,人生失败这么一次,糊涂一回又能如何呢?”

“执着的痴迷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东西,你不觉得太累吗?有些东西该告别的时候就该放手,坚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而已。爱她就一定要得到吗?就不能成全她吗?也成全你自己!”

他还是没有说话,眸光一转没再看向她。

她不懂,他一直以为与乐姗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她不懂,如果可以放手,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清醒的任由自己一步步沉沦下去。

叹息一声她说道:“医生说你的胃,从此最好滴酒不沾,不然迟早喝死!”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还有,我没有告诉伯父和伯母你住院的消息,怕他们跟着你担惊受怕。”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

“出去!”她最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他喝住。

她还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所有的勇气,终极在他冷漠的出去二字消失殆尽。

起身她向外走去:“我先出去,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舒敏刚走出病房,并看见走道另一头走过来的乐怡。

并不想搭理这女人,她一转身便欲离开。

“站住!”

舒敏被她这一生一喝,脚步顿了下,可还是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乐怡几步走过去来,在医院大堂内抓住了她的胳膊。

舒敏不耐的皱眉:“乐小姐,有事吗?”

乐怡死死掐住她的胳膊,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恨意:“那天的人是你,对不对?!”

舒敏一怔,一时有些搞不清她说的哪件事:“我还有事,你随意。”

伸手她去扯乐怡握着自己的手,可奈何那女人抓的死紧,就是不撒手。

胳膊上传来木木的痛感,让她不免皱眉。

“乐小姐,你松手好吗?”

乐怡一使劲扯了她一下:“你别装傻,就是你对不对?肯定是你!”

舒敏彻底失了耐心,抬手她猛的甩开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起步,她大步离开。

乐怡站在原地,气恼的一跺脚,转身回病房!

进去的时候,她那消失几天的大哥正坐在沙发上。

柳芸站在他面前一个劲的念叨着:“跟你说早点把公司卖掉,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现在好了,股票一跌再跌!”

乐怡皱眉问道:“妈,你在说什么啊,股票好好的怎么会跌?”

柳芸偏头看了她一眼,摆手道:“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去休息!”

乐怡哼了声,没再说话。

“琦儿,妈知道你也是将公司做好,可我们总得量力而行吧!你爸去世了,那些老股东根本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这么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事情已经这样了,只会越拖越糟!”

乐琦不耐烦的叫了声:“妈!”

柳芸叹息一声道:“按照我说的做,将公司卖了!”

乐琦忽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道:“不行,那是爸身前最在乎的,不能就这样卖掉!”

他还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那

帮老股东背地里一直说他无能,无论如何他得争了这口气才行!

“我说卖就卖,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不卖!卖了那帮老东西会说的更加难听!”

他固执的让柳芸忍不住想抽他:“必须卖!尽快给我卖了!”

乐琦看了她一眼,再次道:“不卖!”

二人僵持着,乐怡倚在床头道:“妈,你和他吵什么,他最近脑袋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起先是帮着乐姗数落他们,现在又死活不肯卖公司,真不知道她哥这脑子里最近装的啥玩意!

柳芸没吭声,气恼的瞪了乐琦一眼。

乐琦却哼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想开车撞乐姗,凌楚也不至于在父亲一去世就撤资!”

乐怡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什么叫因为我?她不该死吗?她就是该死!害得父亲离世,害得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变成这样,她难道不该死?!”

乐琦怒吼一声道:“别说了,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悔改?我要改什么!我没错,错的是她!”

乐怡一下从**蹦跶下来,抬手指着乐琦:“还有你!你居然为仇人说话!你对得起父亲吗?!”

乐琦向前一把抓住她的病服的衣领,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无可救药!”

“放手!”

柳芸看着他们争论不休两兄妹,暴怒的吼道。

乐琦不撒手,乐怡抬脚便欲踹过去!

一边踢一边咒骂道:“你个叛徒,你居然为他们说话,你是不是我们乐家人?!”

乐琦猛的一下将她甩在一旁,冷声道:“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我们乐家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上!”

乐怡被他这么一甩,撞在一旁的床边,皱眉道:“乐家不是毁在我手上,是毁在乐姗那个小贱人手上!要不是因为她的关系,父亲和母亲这么多年不会争吵不断,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乐琦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却听柳芸道:“怡儿说的没错,这辈子乐姗就是我们家的扫把星!就是因为她,所以我们才变成这样!”

“妈,你简直让我不可理喻!她也姓乐啊,她叫了您二十多年吗,难道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当年如果不是她硬是拦着父亲,乐姗也不至于变成孤儿!

柳芸忽然歇斯底里道:“我没错,我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江慧心和她的女儿与我何干!她不该来到这个家,不该让我们家变成一盘散沙!”

“可如果你当年不曾拦着父亲,她母亲不会因为医治不及时而过世。如果江慧心不曾去世,乐姗又怎么可能被父亲带回乐家!这是命,更是因果报应!”

乐琦冷漠的说完,转身出去。

病房内,乐怡气恼的道:“就他大义凛然,我们家就他一个好人!搞得自己真成那贱人哥哥一样,他想做人家哥哥,只怕人家现在还不愿意理他!”

“够了!”

柳芸被她吵得头昏,瞪大眼睛朝着她吼了句。

乐怡被她一声吼的怔住,缩了缩脖子道:“妈,你冲我吼什么!你该吼的是我哥,他那么维护乐姗,你怎么不冲他去吼!”

柳芸伸手摁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怡儿,不管过去谁对谁错我都没有精力去追究了。”

乐逸山已死,她几乎失去了所以争强好胜的心理。

他在世时一直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一直不肯听他的。

现在想听他再说一遍,却已经晚了。

闻言,乐怡语气激动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就这样放过那个小蹄子,她害得我脸变成这样,你让我就这样放过她?!”

柳芸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道:“不是放过她,我们现在只能求她放过我们。你爸一走,她又知道当年是我间接害得她母亲过世。她再也不会有所顾忌,她身后站着凌楚,你我早已不是她的对手!”

伸手乐怡抚上脸上那块纱布,这道狰狞的伤口害得她几晚上都连连做噩梦!

这噩梦,是那个叫乐姗的贱人给她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管是不是她的对手,我都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这辈子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怡儿,听妈的,等你哥卖了公司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一家人重新生活!”

乐怡一把挥开她的手叫道:“我不!凭什么我要活的落魄无比,像只小丑一样躲着她,而她却活的光鲜亮丽!”

“她有凌楚又如何!凌楚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我总会找到机会!”

她的固执让柳芸无奈:“怡儿!”

乐怡拉了被子躺下:“我累了,我不想说话。”

她母亲和她哥哥一定都是疯了,一个想息事宁人,一个拼命只想维护那个贱人!

让她就此放手,不,绝不!

柳芸见说不动她,也不再开口。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琦儿将公司卖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帮她掖了

掖被子,她起身道:“那你先睡,我回去一趟。”

乐怡摊在**没说话,拿着手机翻着整容的网页。

柳芸瞥了她一眼,拿着包出去。

这个时候,正是傅和齐言的新闻吵的正火热的时候。随便点开一个网址,跳出来的都是关于傅的的新闻。

什么齐家的当家主母品德高尚,乐善好施。

乐怡冷笑一声,这些媒体还真会见风使舵,之前批评这女人不入流不知检点的是他们,现在将这女人夸上天的还是这帮人!

果然都是一帮势利眼,见那女人傍了个得罪不起的靠山,他们便一个劲的说着溢美之词!

随手翻着那网页,正好看见傅挽着齐言的胳膊,二人去医院做产检的照片!

产检?那女人倒是好本事,前些日子刚睡了姚莫安,这就怀了齐言的孩子了?这速度,还真是有够快的!

刚准备将那手机放下,她忽然想打一个严肃的问题。

会不会那女人的孩子根本不是齐言的?!

有这个可能吗?细细想来,这前后只相差一个月而已!

翻出通讯录,她找出傅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打了几遍那女人一直不接,冷笑一声她发去信息:照片还想看吗?

果然,信息发出去不足十秒,傅的电话回了过来。

乐怡接听便问道:“孩子还好么?未来的齐夫人!”

这群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各个都不如她,却各个都比她乐怡的结局好!

那个她从来看不上眼的乐姗傍了个凌楚,这个因为艳照风波一下跌至谷底的傅,她根本没想过她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可她眨眼间傍上齐言这颗大树,一跃枝头!

电话那端的傅楞了下开口道:“很好,谢谢关心。”

乐怡轻笑一声,握着电话坐起:“恕我冒昧,这孩子真的姓齐吗?”

这个问题让电话那端的傅止不住一颤,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微恼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姓齐难道还能姓乐?!”

要不是看在她手上还握着她的把柄,这个电话她根本不会给她打!

乐怡笑道:“我哥可没有姚莫安和齐言的本事,有能耐睡了京都这头号名媛的!”

“你别得寸进尺!”傅咬牙道。

乐怡根本懒得将她的愤怒放在心上:“我就得寸进尺了,你能如何?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毕竟相识一场,再说我知道你那么多秘密,关心你一下不应该吗?”

知道她又想拿照片说事,傅极力克制胸腔内那股怒火:“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收到了,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乐怡笑了两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孩子如果不是齐言的,你最好还是从哪来回哪去!朋友一场,我也不想看你死的太难看!”

凭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要活的比她乐怡好,她偏偏不让她们好过!

傅平静的语气道:“你多虑了,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挂了!”

“别啊!再聊会儿!”

傅虽恼,可考虑道她手上的东西,到底没敢发作。

没再开口,她等着电话那端的乐怡说完。

“傅小姐?哦,不!齐夫人!你现在算是一步登天了,可我却要步你的后尘了!我毁容了,你是不是偷笑了?”

傅隐忍着吐出一个字:“没!”

乐怡轻笑一声道:“不用对我撒谎,你不笑才不正常!我们乐家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凌楚,我哥对公司又不懂,正张罗要卖了公司。我现在和你这位齐夫人还真是不好比,你是一步登天了,可别忘了我这个曾经的好姐妹啊!”

好姐妹?哪门子的好姐妹!这个词真是让傅忍不住一阵作呕!

“乐小姐你太看得起,我这个齐夫人说到底也只是个空名号,根本没有任何实质作用的!”

虽然不想就这样对她说出实话,可她现在更怕这女人和她纠缠不清!所以为了避免那些事情的发生,她想不如对她实话实说!

只要能摆脱她,她不介意在她面前装一回孙子!

“齐夫人何必在我面前谦虚,再不济你也还挂着一个齐夫人的名号,说到底还是比我这个毁了容的强!”

乐怡心里已经琢磨过了,想要弄死乐姗凭她一个人显然是不行的!思来想去能和她合作的,也只剩这个傅!谁叫她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算她倒霉!

“有事就尽快说,我这边一会还有个采访,没空陪你耗下去。”

乐怡对着电话暗暗淬了一口,随即笑道:“既然齐夫人这么忙,那我也不好在打扰。您忙,等我出院我们见面聊。”

说完这句话,她径自挂了电话,将手里猛的往**一砸:“装什么装,不就是嫁了个齐言!真有能耐你别搭理我啊,还不是怕的立马给我回电话!”

就让她嘚瑟一阵,只要照片在她手上,不怕她不乖乖听她的!

琢磨一阵,她掏出电话给私家侦探打过去:“想办法帮我搞清楚傅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多少钱都无所

谓!”

要是那女人的孩子不说齐言的,那她真的要离她远点,免得到时候被她牵连!

齐言可不是个善茬,不是她得罪得起的人!

那边傅挂了电话也是气恼不已,琢磨着得彻底解决了那个女人才行!否则那些照片在她手上,迟早出问题!

齐言本来就对她没感情,要是那些照片再爆出来,对她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乐怡这个女人活着一天,对她而言便多一天威胁!她好容易才再次从枯井爬上来,决计不能再因为这个女人失去所有!

齐言本来就对她不快活,要是那些照片照爆一次,他就有了离婚的借口!她绝对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彼时,观澜山庄的大厅内。

袁淑坐在沙发劝着罗艾米:“罗小姐要不然还是回洛克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罗艾米低着脑袋不吭声,回去也还是一样放不下…

她总觉得齐言和傅没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因为爱她而娶她,那又怎么舍得伤害她?

那晚上她看的清楚,齐言进房间后,那个傅小姐就受伤出来了。平时他们两人除了一起面对媒体,她几乎再也看不见他们走在一起。

她还是不信齐言是爱上了傅,如果他们不是因为爱情,那么是不表示她还有机会…

“有时候我反倒替你觉得幸运,至少你还有机会去选择你想选择的。我知道你在这里这么多天一定看出了端倪,齐言确实是不愿娶傅的。不过他们既然已经结婚,那么这些就都和你无关了。”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放手有时反而是件好事,我也算看着你长大,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嫁给齐言,因为那样你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罗艾米感动的吸了鼻子,低低的声音叫道:“袁阿姨。”

袁淑伸手握上她的手:“齐言是不喜欢傅,可他也不会喜欢你。这么多年你追在他身后,早就该参悟出这个道理。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可你知道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你动过那些心思吗?”

罗艾米摇头道:“他讨厌我。”

袁淑轻笑道:“也许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可我想更多的是因为。你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其实早就把你当成妹妹。没有对你动那些心思,是因为还想保住你的纯真。我有时候在想,也许他对你一次次的拒绝其实是在为你好。”

“可是,我不想他为我好,我只是想要留在他身边而已。”

“他知道自己不会爱你,所以才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无情的拒绝,只是想要你死心,毕竟留在他身边你就真的再无幸福可言。可离开他,你或许还有机会。”

这么多年袁淑看着他们长大,看着罗艾米对他死缠烂打,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拒绝她。起初的时候她也想不通,后来似乎看懂了。

对于罗艾米,齐言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释然。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如果真的那么不在乎的话,依照他的性子不会对她从未妥协。他大可以一睡了之,因为罗艾米根本不会拒绝。

可他没有,从来没有,或许他还不能做到表面上那般冷漠,也或许只是她猜错了他的想法…

“谢谢你。”这段话显然让罗艾米释然不少。

顿了一下她笑道:“你的意思我懂,我会慢慢学着放弃他。我刚来京都,还没玩够,等几天我就回去。”

袁淑点了下头道:“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

罗艾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只是我追着他跑,也挺累的。”

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京都还是乐姗比较熟悉,我约她出来,让她给我们当导游吧?”

袁淑点头道:“你开心就好。”

“那我上去打电话。”

说着她便一路小跑着去了二楼,关了门,她靠着门蹲下。

楞了好一会,她才打电话无力道:“姗姗,你在哪里?”

“艾米,我在找东西,一会聊。”

那时乐姗正在别墅的书柜里翻着cpa的书,在医院陪着美琳实在有些无聊,她琢磨着回来拿本书过去看看。

凌楚说就帮她放在书橱里了,可她几乎翻遍了那里面的所有的书还是没找到。

正暴躁的想要打电话去训他的时候,她手里那本书一抖,掉出一张纸。

放下手里还没整理完的书,她弯腰捡起那张纸。

翻开,最顶端几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京都市第一人民医院

原来她上次真的不是眼花,真的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低眉看去,她不由眸光一紧…

震惊的当下,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然炸响。

“姗姗,我记错了,书不在书柜里,好像在房间的床头柜里。”

凌楚说完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复,迟疑的叫了声:“姗姗?”

乐姗一惊,手下一松那张纸猛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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