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帕罗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有点落寞。乔治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谈什么气呢?”

“没什么。”阿奇帕罗笑了笑,“就是有点伤感,估计这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是回不来了,跟你们分别,有点舍不得。”

“得了吧,你小子也多情善感起来了?”乔治调笑的说道。

阿奇帕罗不接话,独自先离开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其实要是说回到西北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哪里也许阿奇帕罗能过的更好一些,但是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去他妈的西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大骂吐出了一句脏话。别看他刚才在安萨格鲁奥面前表现的那么豁达,其实那也只是为了让老院长放心而已。在西北的那些人,就只会记得他是西北军大都督的儿子,趋炎附势,一帮势力小人,让他觉得作呕。而在艾洛克的这些兄弟,薰衣草小队的人们,却让他格外的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友情,不是那些酒肉朋友能给的感觉。

天边的太阳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昏黄夕阳余晖照进了他的窗户,整个屋子陷入了黄昏的美丽里。他格外的感觉到伤感:“别离就像这黄昏一样的吧?虽然前一刻还是光芒万丈,但是下一刻,却又不得不面对随之而来的黑暗。”

他拖着行李箱,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一个小包而已,本来可以轻松跨在肩上的,可是他觉得全身没劲,就是只能拖在地上走,他甚至觉得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包里没有多少东西,其实到了西北那边他想要什么,无数人会抢着给他送过来。

他走到城门外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已经坠入地平线以下了,漫天的星辰和那一轮明亮的月霞已经代替了太阳的灿烂。在星辉之下,阿奇帕罗拖着行李箱,觉得是那么孤独,情绪也很是低落。他走到了城门前,最后眺望了一下整个学院,叹了口气,走出了大门。

“阿奇,你叹什么气?”一声招呼声,突兀的在阿奇帕罗耳旁响起,那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他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余雨和其他五个人。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阿奇帕罗说道,“我不是说了,不需要送行吗?”

“我们不是给你送行来的。”余雨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阿奇帕罗看到六个人都拖着行李箱呢,“我们也是准备出去一趟,不介意和我们通行吧?”

“当然……当然不介意!”阿奇帕罗说道。

余雨说道:“嘿嘿,不过我们不能去西北省,鲁特纳德要回一趟他的部落,完成一趟试炼,顺便领回他的月熊伙伴。”

“一起吧,反正我是出去避风头,去哪里都一样,到了鲁特的地盘也无所谓,反正他不会让我们饿着。是吧,杨森?”

鲁特纳德憨厚的挠了挠脑袋,豪爽的说道:“酒和肉,管够!”

“哈哈!”众人大笑。一起披星戴月,向着东北方向走去。

……

众人已经做好了连夜赶路的准备,都带上了一些野营所需要的东西,但是他们在出了王城还没多远,就不得不停下了。

因为一个老者,拦住他们的去路。老者一身棕色和绿色相间的皮甲战衣,头上戴着一顶鹰帽,手中拄着一支长长的木杖,就这么站在道路上,堵住了众人的路。这老者,赫然就是奥希莉娅的外公,圣域级强者,玛里诺-银月之怒。

在场的都是见过这个圣域级强者的,也都知道他是谁,所有人都很吃惊,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银月之怒为何会在这里拦住他们,但是余雨和奥希莉娅却知道。

“遭了,怕是这个老家伙以为我要带着你私奔。”余雨轻轻的在奥希莉娅旁边耳语道。

“嗯……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了。”两个人在窃窃私语,而乔治就已经大步上前,面对着银月之怒,表情很恭敬,行了一个师长礼后,问道:“不知银月之怒阁下挡住我们的去路,是有何指教?”

玛里诺的脸上已经没有昨天中午的时候和余雨谈话时的笑容了,只听大德鲁伊一脸严肃的说道:“不管你们的事,你们走你们的路,但是……”他的木杖指向了奥希莉娅和余雨,瞬间,两个蔓藤就从地下窜了出来,将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的,“他们两个不能走!”

众人大骇,要是一个圣域强者向众人动手的话,挥一挥法杖,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余雨被捆得并不是很紧,但是他也没有做任何的挣扎作用,那是根本毫无作用的,他说道:“各位兄弟们,这次是我没想周到,你们先走吧,可能我和奥希莉娅没法陪你们一起去赫米连特了。鲁特,答应陪你去试练的,看来没法完成了。阿奇,本来想在你被‘放逐’的时候陪你一起的,看来也没办法了。”奥希莉娅也在一边拼命的点头,刚才她可使劲的挣扎了一番,不过一向疼她的外公这次却毫不留情,把奥希莉娅捆得非常紧,让她想说话都费劲。

听了这番话,众人都低下了脑袋,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挪动哪怕一步。对面的银月之怒一看,冷笑一声,全身的气势大涨。他说道:“无关人等请快速离开!不走的话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余雨也赶紧说道:“乔治,带着他们快点走!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有事的!”结果乔治他们还是一动不动,“撇下同伴自己跑路?抱歉,我没那个习惯。”

如果说上次余雨见到银月的时候,他就想融入了自然的一棵草,一棵树。而这次,大德鲁伊却变成了无比威严和强势,银月之怒这个名字可不是白来的,自然的威严在他身上爆发,好像天边的雷电轰鸣、又好像那狂怒的风暴。无尽的威势立刻压制住了面前的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