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忙回身观瞧,只见此时的王四谷,是手中宝刀轻震,二目两道寒光!常云山咧个大嘴,急急的问道:“王家兄弟,事情可是成了?”王四谷看看面前三人,微微一笑:“幸不负众望,王某事已办妥!”

幕道爷一声大笑:“好!既然如此,我等就去会会那葛昆老儿!”言罢,四人是飞身而出,手提兵刃便走。等来到灶王庙外,就听庙中是喊杀阵阵,烟尘滚滚。四人互看一眼,飞身上墙,只见此时院中那山魁与尸妖正在激战!

在看葛昆,只见这老家伙手握一根古怪的法杖,口中念咒,甩手一挥,只听一声嘶鸣,那无头驴妖的身后,竟凭空出现一条黑鳞巨蟒

这黑驴妖也着实凶悍,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就听葛昆一声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当年要不是我,你到现在还是团臭气呢!如今用你办点小事,你竟敢反抗。……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他娘的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说着话,这老贼葛昆,手中指决变换,整个人状若疯癫,只见他用手中法杖猛地一指那黑鳞巨莽。再看那巨蟒,一声悲鸣,全身上下竟碎成了满地的血肉!

地上的血肉翻滚沸腾,眨眼间就化作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黑色小蛇,向着黑驴山魁,疾射而去。只听一声怒吼,这黑驴山魁全身冒起滚滚的黑烟,在看它四只驴踢疯狂践踏,几只爬近的小蛇,竟当场被踩的粉碎!

突然一声杀猪般的鬼叫,只见那只蓝脸的尸妖,竟像疯了似得向着那只无头驴妖猛冲过去。探出两只长满青黑指甲的鬼手,死死的抓住了它的脖子!

这山魁大怒,一声怒吼,抬起两只硕大的前蹄,玩命的踹向这尸妖的腹部胸口。耳轮中就听见轰轰之声震耳,在看那尸妖,是口吐黑血,死不松手!

就在二妖僵持之际,忽听嗖嗖几道风声,那地上盘旋游走的小蛇,竟然纷纷一跃而起,蛇身摇摆着穿过滚滚的黑烟,毫无阻挡的就钻进了黑驴的身体!

一声悲惨的驴叫过后,在看那头黑驴山魁,全身竟然黑烟乱窜,满身血红鬼脸浮现,最后脖子一歪,竟栽倒在地!

幕道爷一声大喝:“动手!”老少四人拉开家伙,飞身跳进院中。可刚一落地,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竟变成了一副开满鲜花的森林。王四谷等人心中大骇,知道这是进了幻阵,只见浓密的参天巨树上,一条条青麟巨蟒,虎视眈眈。往地上观瞧,只见松软的泥土下,钻出一条条手臂粗细的黑色藤蔓。方青合连忙提醒王四谷:“大哥,这些东西真真假假,不可乱动。”

常云山出声骂道:“狗日的葛昆,有本事别他娘的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你小子要是真有能耐,就和爷爷们真刀实枪的干一仗,也他娘的叫老子瞧的起你!”

就听森林上空传来一声冷笑:“嘿嘿,黄口小儿,休得造次!凭你,还不配与老夫答话。不过我倒是真有点好奇,就凭你小子一个酒囊饭袋,你是怎么当上观主的?看来是天要亡你松香观一门,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就猖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常云山刚要还口,就见幕道爷一摆手:“老朋友,我家的小孩,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时隔多年,真是另眼相看,想不到,你还研究起我中原的阵法来了。可惜,你这是搬石砸脚,也不看看我等何人!”

短暂的沉默后,就听葛昆一声怒吼:“幕林池,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当年你身中失心癫蛊,是我跑前跑后,整整守了你十五天,这才救了你的命,你不报恩也就算了,反过头来,你还要与我为仇作对,真是可杀而不可留!”

幕道爷一声冷笑:“姓葛的,别指黑说白,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我心知肚明,倘若我真与尔等奸邪之辈为伍,那才叫可杀而不可留!今天,我们爷四个,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恶贼!”说完此言,就见幕道爷双手掐诀,快如闪电,双手合十,指点眉心,嘴中大吼一声:“开!”一道金光乍现,只见幕道爷眉心之上,竟开启了一只金色的竖眼!

几人看得是大为震惊,就听常云山一声惊呼:“我靠,俺的个亲师叔啊,你老人家这天眼通都练到实质化了?”只见幕道爷四下打量,最后看向了身旁十几米开外的一颗巨树,说道:“少废话,破阵!”

常云山讪讪一声大笑,提剑便走,周围树上的几条青麟怪莽,盘身如龙一般,向他猛冲而来。在看常云山,手中宝剑舞出漫天的寒光,收招定式后,只见头顶之上竟出现一道复杂的白色光符。抬手一指那颗巨树,喝道:“破!”

说了一声破,只见这道光符,好似离弦的飞箭一般,直射而去,就听得一声炸响,在看四周的景象,竟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化为片片飞烟。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回了灶王庙,而面前的葛昆正抬手轻轻的拍着巴掌:“好,好极了!想不到这小子还不是太过废物。可惜呀,姓幕的,我早就料到区区一个幻阵难不住你们,所以特地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餐。”说着话,就见他手中法杖狠狠的往地上一跺,紧接着就听见地底之下传来阵阵的唰唰响声。抬眼再看,只见那口枯井之上,竟然像潮水般涌出了大量的黑色甲虫!

看着这些泛着金光的黑色甲虫,幕道爷脸色大变:“金甲尸鳌!都不要乱动!”说着话,就见幕道爷在百宝袋中快速的拿出了一个灰褐色土陶罐子,打开罐口,在四人身边撒出一个五彩粉末的圆圈。

看着地上的五彩粉末,葛昆一挑眉毛:“呦呵,竟然是五彩神龙散,这龙提洛对你可真够意思啊

。可惜,不知道你身上那一罐子,能撑到几时!慢慢玩吧,爷爷去办正事了,回头再收拾你们!”说完此言一声呼哨,就见那只蓝脸的尸妖,一把扛起地上抽搐的无头黑驴,这一人二妖是飞身而起,扬长离去。

几人刚想去追,就被幕道爷一把抓住:“站住,都他娘的不要命了?”常云山急的一跺脚:“完了完了,白忙活一场,这老小子比猴都精,又叫他给跑了!”方青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老王八蛋可没跑。没听他说吗,回头在收拾咱们。”常云山一愣,紧接着又是猛一跺脚:“他姥姥的,那更惨了,这老小子指定是去炼黑曼提了,这要成了,咱还能有个好?”

幕道爷看着满地巴掌大小的黑色甲虫,也是心中懊恼,开口骂道:“这老猴崽子,竟然搞出这么多金甲尸鳌来,真是他奶奶的大意失荆州啊!”

几人连忙问这金甲尸鳌又是何物,只听幕道爷解释道:“这金甲尸鳌是上古的毒虫,只生活在尸凶之地,此物性情残暴阴狠,腹中藏有剧毒,如若被咬上一口,大罗神仙也难救!”

几人一听这虫子竟如此了得,在看看这满地密密麻麻的家伙,真是打骨子里往外的发寒。正在几人说话间,这些金甲尸鳌终于按耐不住,吱吱怪叫着向着几人猛冲了过来。幕道爷连忙吩咐几人站到圈子中心,不得靠近边缘。只见有几只先锋虫子,刚一接触地上的五彩神龙散,就怪叫着跳到一边,紧接着竟四肢抽搐,化为了一滩脓水。

几人见这粉末竟有如此神效,顿时心中稍安,可是幕道爷却是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这些虫子死了多少,后面的虫子依然义无反顾的向他们冲来。真如潮水波浪,一浪接着一浪。

幕道爷心中知道,如果叫它们这样一直冲下去,早晚会被他们冲破保护圈,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正在盘算间,就听得空中传来一阵嗡嗡之声,竟然有几只青色的金甲尸鳌飞上了半空。在空中盘旋一阵后,猛然向他们俯冲而来!

几人大惊,连忙抄起手中的家伙,可是还没等动手,就见这几只青色的金甲尸鳌,刚一飞到圆圈的上空,竟像失去力气似得掉落在地上,甚至有一只竟然还掉落在了圆圈之内。

看着向自己四人奋力爬来的这只甲虫,四人无不心中大骇,只见这只巴掌大小的青色尸鳌,竟然一边爬一边在溶化,等爬到几人脚下之时,已经只剩下了半个脑袋

这股悍不畏死的精神,可真是把几人深深的吓到了,刚抬起头来,就看见空中越来越多的青黑虫子在盘旋飞舞。四人心下大惊,连忙紧靠后背,各守一方。

幕道爷拿出五彩神龙散,叫他们给各自的兵刃抹上一些,刚准备好,就见这些虫子猛扑过来!几人头上豆大的汗珠,擦也不敢擦,双目死死的瞪着圈子外面的金甲尸鳌,一旦有掉入的,就上前补上一刀。

眼见着地上的虫尸是越来越多,而身边的五彩神龙散是越来越稀少,直到此时,几人心里也都升起了丝丝的凉意。正在苦战间,就听方青合一声大叫:“前辈你看!”

几人一惊,猛然寻声望去,只见在那口枯井之上,竟趴着一只金色的小虫!只见这只小虫通体鎏金,指甲大小,此时正有节奏的抖动着背后薄薄的虫翼。

“这是鳌王!”幕道爷一声大叫:“小子们,看来咱们爷几个还有活路,只要咱们能抓住它,拿它当肉票,这些家伙就不敢妄动,咱们就能平安出去了!”

听到这话,常云山扑哧一声就笑了:“哎呀,我的师叔啊,您老这是急糊涂了?这些都他娘的是虫子,它们哪能知道啥叫肉票啊!”

幕道爷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这金甲尸鳌和蚂蚁种群是一样的,而且它们更加的护主,一旦我们抓了鳌王,它们就会投鼠忌器,绝不敢乱动。不过你们记着,咱得抓活的,要是弄死了,那可就真玩完了!”

方青合连忙说道:“前辈,这主意倒是不错,可咱们怎么冲过去呀?而且这东西这么小,还带翅膀的,咱可怎么抓呀?”

“是呀,这数量也忒多了,两发掌心雷还没等拍出呢,估计咱就歇菜了!”随手劈死两只飞进来的虫子,常云山悻悻地说道。

正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忽听王四谷在后面急急的说道:“前辈,我倒是有个馊主意,没准咱们能冲过去,可是怎么抓它我可不知道。”几人一听,真好似一记强心剂,只听常云山嘿嘿一笑:“王家兄弟,只要咱们能冲过去,抓它的事,我们爷俩包了!”

王四谷见他如此自信,于是单手提刀,转回身来,对着三人猛一招手,说道:“既然有戏,那咱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