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雨云笼罩天际,天空雾蒙蒙的,从学校直到街里,连成一片水塘,绵密而有力的雨点落下来,在水面上砸出无数开花的、僧帽形的水泡。一切事物都罩在朦胧中,『潮』润的边缘和天空融成一片,仿佛是溶化在天空里。

进入六月下旬,阴阴郁郁『潮』『潮』湿湿的梅雨便如期而至笼罩整个东京地区。因为地区大赛迫在眉睫的关系,即便球场完全给水泡湿和树他们依旧每天冒雨练习着。

一年a组,下课铃声拉响,爬在桌上睡了一天的和树向给电打到一样准时弹了起来,习以为常的带课老师太阳『穴』跳了跳默念‘我忍’拉门走出去。

“啊~~恩。”睡了一下午的和树惬意地伸着懒腰,身上骨头发出‘喀吧喀吧’的声音。“该去练习了,那么各位同学加油吧!”说罢夹起书包便向门口跑去。

“喂!”班长中今叉腰堵在门口,胖脸油肥的小岛与因为对不起和树理和尚头表示自新的大南一左一右,拿着扫把墩布像哼哈二将似的站在中今背后完全将出去的路堵住。

“今天轮到你值日了吧。”对班务认真负责的班长中今仰着俏脸包括眼睛头发与肌肤总之全都散发出不可抵挡的光辉来,精神活动会对人体带来物理『性』的影响,这样的心理学理论似乎是真的。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最不喜欢作值日的和树没精打采抓向班长伸来的墩布,然而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

“他那份值日我来作好了。”每次值日时都当班长帮凶的青叶一反常态,提和树拦下工作。见班长点头认同,绷着俏脸对和树说:“你快去练习吧。”

感受到少女关怀与期待的和树抿着嘴用力点头,顶着大南小岛要烧死人的嫉妒目光,满身干劲杀出教室...。

‘唰唰...’将地面认真墩了一边,青叶直起小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微微喘息,值日看起来没什么,要打扫干净其实还是挺累人的难怪和树那家伙老要找借口跑路。

“小青你太宠着那家伙了吧。”青叶从来没帮他顶过值日的水辉吃味道。气闷的阳光小帅哥在阴雨绵绵的日子也阳光不起来,对着玻璃上的污子哈了口气,就好象污子是某人一样狠很擦起来。

“毕竟已经是大赛前最关键的时候,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让他分神。”将墩布透净,少女又继续拖起地来。

“恩啊~~。”依旧吃味的水辉撇撇嘴,哼哼哈哈把话题从和树身上扯开:“雨下的还真大呢。”

“因为是梅雨季节吧。”与地面较劲的少女头也不抬答道。

“好怀念太阳啊。”喜欢上演帮哭泣的小孩子拿回挂在树上的气球那种老桥段的阳光男孩又向污子上哈了口气,用手中的抹布轻轻蹭着。水辉这种超清爽,超闪亮,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最喜欢阳光照在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了。

又将地面墩了一便,回来透墩布青叶发现水辉还在一块玻璃上磨咕,不爽道:“你怎么一直只擦一个地方啊!”

“这个地方脏了一直擦不掉,从我坐的位置往外看时,正好能看到。”

看了依旧在玻璃前奋斗的水辉一眼,向来神经大条的少女挑挑柳叶眉:“真是无趣,老是在意小细节的小心眼男生。”

“好!不擦了!”给这么一说,最在意青叶看法,随时想从和树那里窜权夺位的水辉立时收起抹布,‘吧嗒吧嗒’向讲台走去。“擦黑板去了。”

“青叶预赛第一场比赛就快到了吧。”与胖胖的秋抬着换洗拖把水桶回来,春眨着小眼睛问。

“我们会去打气的,要加油哦。”将拖把摆干净,秋用胖乎乎的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暗道人胖了果然辛苦,稍微动一动就有些吃不消。

“虽然我也想说好,但我不能参加比赛啊。”不那么在意地叹了口气,对能不能上场已经看开的青叶吐着粉嫩的舌头。

举起一对攥紧的拳头,春小眼睛一挤,为好友鸣不平道:“很不甘心吧,明明很有实力,只可惜是女生...。”

“谢谢,但是...。”蹙眉苦笑一下,青叶转身看向窗口,不断滑下水线地窗外穿着防水运动服的和树正绕着给雨水浸湿的『操』场独自慢跑。骄傲中带着认真的表情浮现在少女俊俏可爱的脸上:“就算我是男生也很悬啊,我们队的正选球员比预想中要厉害的多。”

“是说源内君?”眨巴眨巴绿豆眼,春双手贴在脸上,摆出羡慕状:“有那么优秀又体贴的青梅竹马,青叶真好呢~~~!”

“但是...。”胖妞秋捏着圆眼镜的边缘向上抬了抬:“我们这个区参赛队伍那么多,只有源内君还不足以打进甲子园吧。”

默默将手中拖把靠在桌子上,听不得别人说星秀不好更听不得别人说和树不行的青叶倒立着柳叶眉一阵风似的杀到犯了忌讳的胖妞身旁。身体素质惊人的棒球少女攥住秋的衣襟像是提没有重量的布娃娃一样单手将体重超过80kg的好友提起来。

脸几乎与秋贴在一起,漆黑明亮的恶狠狠盯着对方,整个人都冒着危险气息的青叶问:“那,这样还不能去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青叶好恐怖。”短粗的四肢在空中胡『乱』挥舞的秋一脸怕怕。

“好!今天的打扫就到此为止!”明明才打扫好一半的青叶理直气壮把拖把塞进心有余悸的秋手中,两手一拍夹起书包,扭着小腰‘吧唧吧唧’离开教室。

“......。”

野球部活动室,趁着正式练习开始前在雨中慢跑10圈的和树退下外套,拿起『毛』巾擦拭着不停滴水的头发。才下课的二年级生们都站在自己的衣柜前,边聊天边换着球衣。部室墙上显眼处贴着一张崭新的赛程表,那是经理付子今天才领到的。

“什么啊,最上面的学校是...。”歪扣帽子的光仔站在赛程表前,一边系着纽扣一边怪声怪调发着牢『骚』。

进来时已经看过的赤石关上衣柜,绷着脸走到光身边:“有什么奇怪的吗,是今年春季的甲子园四强,夏季将目标定在全国冠军的龙旺学园。”

“他们边上有表示为第一种子队的符号哦。”挤到赛程表前胖西咧开大嘴,指着龙旺的名字,扭头冲擦拭头发的和树说。

“明年,那个符号就会打在星秀的边上。”湿掉的『毛』巾掸在绳子上,和树扣上帽子俊俏细致的五官散发着自信的光辉,他看看旁边一丝不苟着装的酷哥,说:“对吧,东。”

“恩,一定会。”表情依旧铁板一块的酷哥压好球帽,当先推门走了出去,一定会...。

『操』场边有宏顶遮雨观礼台下,因为连绵梅雨无法作其他练习的棒球社社员聚集在这里作基础的挥棒练习。大赛临近,不想留下悔恨的社员们尽着最大的努力,希望在考验来临前尽量增加自己的实力。尽管很多人甚至无法正式出场,但是高中三年作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段,没有人希望自己留下遗憾...。

“龙旺学园二年级生,三岛敬太郎,去年夏天北东京大会以三棒身份完成初阵,当时只有他一个人是一年级,担当中外野手...即便是在甲子园打击率依然维持在6成以上,是在甲子园引起轰动被冠以‘怪物’之名的打击天才...。”

从大声朗诵的付子手中抢过资料,光仔『揉』着耳朵抱怨:“八嘎!你为什么要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这个!”

“啊!是源内同学让我在这大声念的。”付子抓抓头,憨厚地笑了笑。

“果然又是那个混蛋。”攥着三岛的资料,光朝和树恨了一眼,接着低头认真看起来。

“你让人收集资料提醒那个笨蛋吗?”膝盖压在男孩并不宽大的背上,帮和树压韧带的青叶问。微微有些阴暗的光线下少女乌溜溜的眼珠子越发显得透亮。

“虽然是个笨蛋,但作为与我轮换的投手地区大赛中能让这笨蛋感到压力的大概也只有三岛了。”两腿叉成一字,脸几乎完全贴到地面的和树瓮声瓮气答道。

朝光仔看了一眼,青叶撇撇嘴,凭他能压制住那个三岛?下意识腿下加力少女完全没注意到下面和树同学已经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鸟。

“打击率在六成以上啊。”认真分析着三岛的打击记录,感觉很棘手的光仔搔着脖颈。国中曾经看过对方与和树在草地棒球交手的,光仔的印象中,龙旺的三岛打击能力与队友东应该在伯仲之间,是个几乎没有死角的强悍打者。恩,麻烦的家伙。

“能压制住吗?二号投手。”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火辣辣的腰,呲牙咧嘴的和树问。

‘啧’有些心虚又不愿在和树面前认输的光歪歪嘴,将防水外套罩在身上。

“现在说能不能压制还太早,与其在这里说看似了不起的话,还不如塌塌实实作练习,对吗?!”光仔走到和树身边,模仿对方讽刺自己的口吻,接着将防雨帽拉上‘劈啪劈啪’向外跑去。“so,我去跑步了。”

“哦~~~啊~~~!”刚给人一点可以信任感觉的光仔原形毕『露』,跑下楼梯时粗心大意的二号投手竟然脚下一滑尖叫着在全队面前摔了个狗啃屎。失望摇头的青叶叹了口气,姐姐挑选的家伙看起来一点都不可靠啊。

青叶指指下方,捂着脸满地打滚大叫疼死我啦的二号王牌,问:“那家伙真靠得住吗。”

‘呼’挥出气势惊人一棒的东收住球棒,绷着铁板一块的脸向下看了一眼,平静地说:“如果只看他平时的样子谁都会这么想,但是...。”

“但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青叶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又穿上防水外罩准备再跑一轮的和树『揉』着肚皮,笑出眼泪:“到了需要他的时候,那家伙其实还是可以让人抱以期待的。”

难得正经夸奖别人的和树拉下防雨帽向外跑去,接着...

“哦~~~啊~~~!”跑下楼梯时粗心大意的一号投手脚底踩油竟然重蹈笨蛋的覆辙,尖叫着在全队面前再次上演狗啃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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