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开车赶到崔西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周围除了我的车灯,已经很少很少又灯火。特别的安静,就像是刚才在殡仪馆的时候那种安静一样,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现在虽然是初秋,天气也算比较热的,树上的知了既然也不再叫了。我记得刚才送崔西后回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安静,最少有几声狗叫。但是我当进村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进入到了殡仪馆一般。以为往常的经验看,肯定是出事了,而却不是小事。也不知道崔西遇到了什么,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我也估计不了那么多了,就先在他家门上贴了一张镇魂符。这张符也是随便贴的,更多是安慰自己罢了。门是虚掩着的,我悄悄的推开门,一个不大的院子,三间房子坐落四。刚进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崔西的名字,没应声,我又试着喊了一声,正当我决定冲进中间那间依旧亮着灯的房子的时候,门开了。“秦大哥,是你吗?”崔西试探着问道,我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说道:“崔西,你没事吧。”崔西跑了过来,我这才看清,她满脸的泪水都还没干。我又急忙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崔西一下扑到我的怀里说道:“秦大哥,你快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东西在屋里飘着,好吓人的。”我急忙问道:“你的家人呢?”“他们都回老家了,后天才回来。”我又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崔西拉着说往中间那屋里走,边走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是一张人皮。”

当我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吓跪那。我原来以后会是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前来找事,毕竟崔西干这一行的,遇到个怨气重的货色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崔西今年才22岁,就算从小开始干这个,那她以前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啊,突然见到肯定会害怕。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既然说是人皮……这人皮,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关于人皮的传说。这人皮,在现在来说就是人体的第一层保护膜,独挡细菌啊什么的,但是在我们看来,这人皮就是保护魂魄的第一层保护膜。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我当时是准备怎样对付刘彪的嘛?破五感三魂之法,为什么要剥皮,就是为了打散他魂魄用的,让他魂魄散的更加快,没了人皮的保护,人的魂魄就像保鲜膜里面的水。想一想那些被附身的人,其他魂魄进入他的体内,一般都是从嘴和鼻子进去的,从来没有说是从胸口进去的,这层皮它们都穿不透。

一般情况下,阴阳相隔,井水不犯河水。人在它们看来,就像一团熊熊的烈火,只不过这火有大有小罢了,它们就像一团冰雾,它们去主动靠近人,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如果有煞气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这煞气,多少也有点像魂魄的皮,只不过这皮会影响魂魄的心智,虽然能保护魂魄不被火吞没,但是也会另魂魄失去自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说的白一些,被煞气影响的魂魄,就像一个神经病人,它自己做了什么它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在秦岭时候收服的那个李延的魂妖是个列外,它周身那层蓝光也有点想“皮”,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只不过那小子用了生魂还阳术,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非自然形成的我们就先不说了,当我们在遇到的时候我再给大家解释。其实这个皮,大概也就是这么个作用,崔西说的人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当我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很乱,好像又盗贼进来过一般,我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又开了天眼扫视了一周,也没什么异常,就是觉得冷冷的。正当我准备问崔西的时候,崔西又拉着我准备往里屋走。我心想:“难道在里屋?”我刚踏进里屋的门,就发现里屋和外屋一样,被翻的乱七八杂的。但是在里屋的**,我看到一张人皮就那么直立立的站在**,没有头发,就一张人皮,面孔上面的五官都是黑孔,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张人皮。诡异,无比的诡异,就好像上面又线吊着这张人皮一般,也似乎一阵风就能把这张人皮吹走一样,它既然还摆动着。这也并不是最让我惊奇的,为什么我敢那么肯定这是一张人皮,因为在这张人皮的胸口心脏处,犹如纹身一般的一个依旧鲜红的心脏图案,才是令我最感到惊奇的,而且这个图案和我胸口的那个一模一样,除了封魂丹的效果,我真想想不出来谁还有这个本事能纹出这样的图案。

这就好像是猪肉和人造肉一样,小孩子看不出来,有经验的大人谁看不出来?再说了,这张人皮胸口的那个图案,鲜红鲜红的,就如同现在我胸口的那个图案一样鲜红,有哪种纹身能让人死了,依旧保持这种鲜红的效果?所以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倒霉蛋和我一样,都是种了封魂丹的诅咒。在一贯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思想贯彻下,我之所以进来以后看到这皮尸没有出手,不是因为它和我一样都有那个诅咒的图案,而是它的周身没有一点煞气。这才是我真正没有出手的原因。刚才已经说到,这煞气会影响魂魄的心智,会让它们想精神病人一样,但是这皮尸完全没有,这就是让我感到奇怪的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崔西还会这么完好的站在我身边的原因了。如果这东西真的煞气冲天,那么现在的崔西,估计也早就上了黄泉路了。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这张人皮,应该是男人的不错。除了身上的切口,这张人皮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就好像从头顶一下剥下来的一样。众所周知,这样的剥皮方法,肯定是人活着的时候这样剥皮的,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么完整的没有一点破损。也不知道这张人皮多少年了,现在看来除了有点皱意外,看不出任何有年代的沧桑感。这种生剥活人皮的方法,要受多少的罪?放到谁身上不是怨气冲天,如果是破五感散魂之法,这张皮估计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就像人一样站立着。如果是超度了,那么煞气和魂魄肯定是一起超度了,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只有魂,没有煞气。现在我不但看不到煞气,连他的魂也看不到,那是因为它的魂就在这张皮里面。刚才已经解释了,煞气就像皮一样,肯定是在外面的,没有煞气,而且就一张皮这么的站立着,那么解释只有一种了,就是:他生前被人剥皮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或者说是他自己的意愿被剥皮的。

只有这样,这张皮才不会带一丝的煞气。我还发现,当我进去这间屋子的时候,这张皮好像比刚才躁动了,而却越来越躁动,有点像人在犯羊羔疯。我抽出了切魂,这张皮尸既然往后退了退,我心想:“难道这玩意还有意识?”崔西拉着我的胳膊说道:“秦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眼珠子转了转就说道:“大自然的皮影戏。”说这话我自己都感到特牛*,我没看崔西的表情,就听到她继续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这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圆了,就说道:“有吧,不过都是阴阳相隔的,一般没事,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列外罢了,很少很少有这种列外的,放心,等等哥就把这玩意收了。”崔西又问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原来你是学道的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啦,我其实就是个算命的,业余爱好罢了。我也有正经工作的啊。”我余光看了看崔西,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我知道她肯定已经认定我是个道士之类的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现在前面还有个飘着的人皮呢。这玩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贸然出手又怕伤了身边的崔西,让他出去又怕她遇到什么危险,这皮尸也似乎很有耐心,就一直这么在**飘着,也没有任何动作,胸口那诅咒似的心脏纹身特别醒目。又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道:“嗨,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小声的问崔西说道:“这东西是你家的?”崔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呀,我回来的时候还没事的,可是没多久,我就听到里屋好像又翻东西的声音,我以为是来了小偷了,就先给你打了个电话,正当我准备报警的时候,那个东西就从里屋出来了,在外面开始翻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害怕的腿都动不了了。”崔西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马上安慰她说道:“没事了没事了,现在不是有我在吗?”心想:“这玩意绝对是崔西家里面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还知道翻东西,它肯定有些意识,不然绝对不会只翻东西不去伤害崔西。难道它在在找什么?”

我又问崔西道:“以前你家里发生过这样的事吗?”崔西摇了摇头,我心想:“看来今天算是巧合?可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为什么非要是今天,非要是我认识崔西这一天,而且是我送她回来的这天?”突然地,一道灵光在我脑海里面闪过,皮尸胸口那封魂丹的诅咒突然在我眼前越来越大,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我脑海里面,那就是我送崔西回来的时候,这东西可能是感应到了我这里封魂丹诅咒的力量,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觉醒了。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可能就是为了找这股力量的来源,它也许是觉得这屋里面有封魂丹吧,毕竟没有完整的意识,做这些也是常理之中的。这也是目前我能给自己的最好解释了,不然这个东西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我送崔西回来的时候出现呢?难道崔西家里,也和这个封魂丹有着什么联系?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巧合,冥冥之中指引着我认识崔西,然后发现这个东西,然后再去解开背后的谜题?我不敢想了,越想越觉得命运的可怕,如果不是我主动去接近崔西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这些事肯定都是有人在背后安排的。

我摇了摇头,把一些事从脑海里面甩出去。现在先来对付这个皮尸,也不知道这皮尸什么来历,以前我还真的没见过,只是在树上看到有关这皮尸的一些资料,但是那些资料也是少之又少的,鸡毛蒜皮的提起过。我见这皮尸半天没有动静,就又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完,这皮尸开始颤抖起来,然后挥起手臂,其实就是软绵绵的人皮手臂,五个黑窟窿的面孔也极力扭曲着,似乎想想表达什么,我根本不理解它的意思。我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它可能是有些急了,这张人皮就开始急剧的收缩,就像叠衣服一般的叠在了一起,最后只露出了胸口那个鲜红的纹身。

我知道它要表达什么了,就对着身边一脸惊恐的崔西说道:“妹子,你先到外屋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了。”心想:“我就站在这门口,如果外屋又什么异常,我也好立刻出去,最少有个援救吧。”崔西有些迟钝,它是被我强推出去的,等崔西出了门,我把里面的门关了一半,自己堵在门口,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胸膛…这时候,这皮尸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唰”的把这张人皮展开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兴奋,整张皮都是颤抖的。我又问道:“是不是觉得遇到和你一样的倒霉蛋了,感到十分激动?”我说完这话,这皮尸居然不在颤抖了,一张人皮突然紧绷,就像一个**一般,只是这**,面孔是五个黑乎乎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