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羞愧的低下头:“是。多谢公子提点。”

苏流熙转身,并无责怪的神色:“你的伤快好了。三天后,和我一起训练。”

夏临面色变得肃然:“是,公子

。”

苏流熙没再出声,径自走回继续完成训练。

夏临定了定神,对明兰告辞:“我先回去了。小姐就劳烦你先好好照顾。”明兰点头。夏临对苏流熙行过礼,转身离开。

……

“将军,城中搜寻多日,并无发现苏流熙的踪迹。恐怕…她早已出城了。”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单膝跪在苏珣面前。他们已经付出全力,可是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忽然不见了。而守城的将士也说并无发现有相似之人离城。

找了这么久,他们都有些泄气,也有些不解。

再怎么说,那可是将军的亲生骨肉,可是看将军的样子,完全不是为了寻回她回将军府当大小姐的,反而好似……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整天被派去找一个小丫头,每每被将军训得灰头土脸,将军府的侍卫们早已心生怨言。

苏珣又何尝愿意这样?只是那印章一日在苏流熙手上,他就一日不能安心。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枚印章的真正效用,可是……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苏流熙消失已经三个月了,找到她的可能几乎没有。苏珣头大的挥挥手:“先把人撤回来吧。全力搜寻开阳符下落。”

那侍卫身形一震,显然“开阳符”十分刺激他的神经。若非他是苏珣多年心腹,只怕也是不知道的。毕竟,那可是各国天子都求之若渴的东西。

“是!属下告退。”那人压抑心中激动,躬身退下。

苏珣重重坐进椅子里,揉了揉眉头。算了,想必那小丫头也不会猜到那印章的机密。

也不知陈厚德他们怎么样了。有沈墨青那个小子在,行事必然会麻烦许多。不过,想必到了西关,那小子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苏珣稍稍放心了些。

只是他却想不到,轻视沈墨青,日后会让他面临怎样的困境。

……

回春阁白天依然十分热闹,夏临也开始跟随苏流熙一同训练

。每天都进行大量的负重跑和格斗训练,甚至苏流熙还开始教导他一些潜藏暗杀的技巧。

夏临第一次被苏流熙悄无声息的靠近并且拿匕首抵在大动脉的时候,心中既羞愧自己竟然这般没用,又惊异苏流熙浑身散发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额绝对冷酷的气息。

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死亡边缘,那股气势,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惨厉厮杀才沐血而生。

夏临逐渐开始相信,这个人,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女,是个绝对的强者。

苏流熙白天并不怎么在回春阁前堂出现。前段时间苏珣的搜查一度搅得帝都有心人心中不安,也纷纷猜测是否帝京要有大动作,然而渐渐的苏珣的追查销声匿迹,众人一头雾水,心中存疑,却也未曾多加干预。

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招惹了大权在握的苏珣。

而苏流熙也敏锐发现,苏珣好像突然撤走了正在搜寻她的人,她乔装打扮过后在街上走时,也没有再看见那些身着便服却眼神到处乱瞄的将军府的人了。

她略一思索,估计是苏珣不太把她放在眼中,几个月的寻找,是个人都要灰心了。而且……更大的原因,恐怕是苏珣自己被什么事牵绊,没有经历来对付她了。

这一天晚上,月色明朗。苏流熙静静躺在**,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

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沉静的眸中一片清明。

她快速而无声地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夜月色极好,苏流熙毫无障碍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前行。

大约两刻钟后,她已经站在了苏珣的书房。这是她第三次来。

第一次是她刚来没多久,她声东击西,拿走了他的印章,第二次是一个月前,她跟踪苏珣,看见他打开了墙壁上的暗格,拿出了一本册子看了许久又放回去,脸上神情既兴奋又阴沉,这是第三次

苏流熙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转动了位于书桌左下角毫不起眼的一块突起,墙壁上的一副山水画自动移开,苏流熙又拿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放在露出的缺口处,暗门终于打开。

说是门,其实非常小。只能大概放下几本书的大小。

实际上,那里也确实只放了一本书。

苏流熙伸手去拿--

“唰--”的一声,一枚暗器朝着苏流熙的手急袭而去,苏流熙眼疾手快,快速躲开的同时侧转顺势抢下那枚暗器强力回头抛之而出!

礼尚往来,还你暗器!

电念闪转间,暗沉的夜色中只见一道银光飞过--反射着月色银亮,几乎晃花人眼,却是一枚寸许长的飞刀。

对方似乎也有些惊讶苏流熙的身手,不动声色的收回飞刀,指尖一阵火辣。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忽听旁边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原本以为是再容易不过的任务,呵呵,没曾想还能遇见此等妙事。小子接招!”说罢便率先出手。

原本发出飞刀的人也无声跟上,霎时又是四枚飞刀甩出!

对方是两个人!

忽然苏流熙欺身上前,一记手刀横斩,双腿狠辣踹出,竟是同时迎战两人!

一扫一转间,避开两枚飞刀,右脚同时踢飞一枚,苏流熙手上迅疾抓住说话的人的手,狠狠反折--

“咔--”一道细微的骨折声传来。

“唔!”那个人不料苏流熙抓住时机下手如此之恨,痛极之下又不能大声呼叫,一时间几乎晕死过去。

可是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就被苏流熙拉拽在身前,来不及疑惑,最后一枚飞刀直直扎进他的胸口。

后退的同时,苏流熙踢出小腿上的匕首,斜刺而去--

对方一时反应不及,也被击中肩膀

。痛的后退一步。

不过一息之间,胜负已分。

苏流熙手上一错,那人脑袋一歪,已经被她拧断了脖子。

那人见此,心中惊惧,再对上苏流熙那冰雪一般死寂冷然的眼神,不由心头发寒。

看身形,也不过十几岁,怎的杀了人如此平静?

简直就像做了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这个人、这个人……太可怕了!

来不及想更多,苏流熙再度发力前袭,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怎么死的,剩余的那一人,就被苏流熙一招取命。

一切不过瞬息之变。

本以为是再容易不过的来拿东西,谁曾想遇见这么一个杀神。来得无声无息,死的更无声无息。

苏流熙转身,把那本册子拿在手中,趁着月色,可以看到边沿已经稍微有些泛黄,可见时日已久。

苏流熙把它放入怀中,转身,看也不看那两具尚且温热的尸体,直接跨步离开。

她没有收拾尸体的爱好。

凌晨的时候,是人最睡眠最沉的时候。

苏流熙又悄悄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下一身夜行衣,借着映进来的月光,翻看着那本册子。

虽然早知这本册子被苏珣单独藏匿,必定不是简单的东西。然而苏流熙也没有料到,居然拿到了这样一份绝密的资料。

这是苏珣自十年前就开始记录的册子。上面记录了苏珣这十年来每一次收受贿赂的对象和金额,其中还包括搜刮赈灾款等等诸如此类。

其金额之大,牵涉之广,实在令人惊叹

若是把它公之于众,恐怕大庆整个朝堂都要大换血。

苏流熙看着看着,也不禁稍稍感慨苏珣此人在西关驻守多年,竟然也能和这么多的京中官员有所来往。可见此人贪婪之巨。

苏流熙斜倚在椅子上,看着这些足可撼动整个朝堂的册子,有些漫不经心。

忽然,她的目光凝注,看向那一排不起眼的字:

大庆历二百一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相赐上品羊脂玉佩两对。

羊脂玉,是最为珍贵的玉之一,即使是豪贵人家,也不一定能拿出毫无瑕疵的晶莹如玉的一对玉佩。

而且,此处用了“赐”字,苏珣在那个时候已经身居高位,谁可以让他用这个字?

“相”,又指的谁?

大庆的丞相一直是司马郢。那是个靠着溜须拍马捧高踩低上位的废物,他怎么可能会平白给苏珣玉?

别的记录都有缘由或事件,只这一条,只写了这样简单而模糊的一句话,未免奇怪。

苏流熙似有所悟的往后翻去,果然那之后出现了好几次类似的记录。而且每条旁边都有一个奇怪的字符,像是一个鼎。

苏流熙合上书页,忽然拿出了苏珣的那枚印章。当时苏珣的神色十分奇怪,似是这印章极其重要。任何人都不会为了一枚印章花费那么大的精力,苏珣这样做,只能说明--

那枚印章有猫腻!

苏流熙仔细看了看那枚印章,并无任何不妥,是由普通的玉石刻成,上面是一只狮子的造型,整个印章也不过两指大小。

苏流熙尝试性的把印章盖在那个奇怪的符号上,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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