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苏流熙和夏临一起把临溪村的村民全部安葬。到最后二人的手上都被铁锹磨出血泡,火辣辣的疼。

但是这疼却不能平息二人心中的愤怒。

站在最后一个坟茔前,苏流熙在心中默默许诺: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杀害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随后苏流熙和夏临兵分两路,分别潜进灵州城市井之间和裴府探查。

三日后的夜晚,二人在事先商量好的地方碰面。

“公子,豁然不出您所料,这灵州城的驻军将领裴然声名极坏,恃强凌弱又十分贪图美色,只是听说和帝京某位大官有关系,是以十分嚣张。”夏临回报道。

这三天他逛遍了灵州大大小小的茶馆酒楼,所有八卦流言传的最凶的地方。几番查探,发现灵州驻军将领裴然逞凶作恶,名誉极差,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苏流熙毫无意外:“我进入裴府,发现最近他新纳了一个妾,是个绣工极好的绣娘。我已经看过,那女子的绣法和那个荷包上的绣法一样。”

夏临闻言脸露喜色:“这岂不是说,那帮人……”与裴然脱不了关系,甚至极大可能,就是裴然本人带兵屠杀了临溪村!

苏流熙继续说道:“我稍后会潜进裴然的住所,你在东城门外五里远做好接应。”

夏临不免担忧:“公子一人岂不太过危险?我……”

苏流熙抬手:“带着你更不易脱身

。我一个人可以,你只需做好后续接应便好。”

夏临心知她的话没错,只是仍然免不了心中担忧,嘴唇动了几下,只得说道:“那…公子一切小心。”

二人便又分开。

这边,苏流熙像是暗夜中最灵活的幽影,穿梭过裴然的城主府的守卫,之前已经踩过点,是以苏流熙直奔裴然的卧室而去。

没多久,苏流熙放慢了步子,静静的贴在裴然的屋门外的阴影处。

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道娇媚的女声说道:“将军可真是勇猛异常呢,听说前几天又是大捷?”

另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哼,本来一切都好好地,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个老头被他们抢了……不过…嘿嘿,总的来说收获还是不错,尤其有个女子,那真是…”

“哼!将军又被哪个贱人迷住了?真是可怜绣娘一片心意,还专门送了将军荷包以保安顺呢!看来真是妾身一厢情愿了……”言语中无限委屈。

那男人急忙哄到:“好绣娘,你可别胡思乱想。那女子可是早就死了,你吃什么醋?可惜,那村子穷乡僻壤的,总共也没搜出多少钱财来,若非可以充军功,老子还不想去呢!”

那女子又高兴起来:“将军不必放在心上,一帮贱民能帮将军积累军功,也算他们的造化了……”

此话说的那男人一阵志得意满:“哈哈,还是你这张小嘴儿最讨喜了!”

“嗤--”细微的钝器入肉的声音,显得那么轻。

“将军就会哄……”女子的声音像是被人生生掐断,戛然而止。

男人愣愣看着女子脖子上渐渐溢出的血线,反应过来,刚要喊人,忽的就僵住了身体。

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匕首正抵在大动脉上。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现在所处的境况是多么危险。

“临溪村的人是你杀的

。”一道如玉石相击般清冷的声音传来,惊得裴然猛然回神。

“不、不是……”裴然有些心虚的说道。

“说!”苏流熙一个用力,匕首立刻划开了裴然的脖子。

“别别别!我说!我说!”裴然立刻知道对方是何等心狠手辣之辈,只怕一个不小心,今天就要栽在这个人的手里!

“我、是我带着人去临溪村,杀了他们。因、因为那村子十分偏僻,死了也没有人会注意。我就带着人去抢了他们……”

“为什么穿着东齐的军服?”苏流熙又问。

裴然一惊,不知对方居然连这也知道,想起自己被撕掉一角的衣服,这才心中暗恨,居然这也能看出来!然而面上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神色,吞吞吐吐道:“因、因为这样可以万一被人发现,就可以把罪责推到东齐身上……我、我只是想抢点银子……”

苏流熙一脚踹出,轻微的骨折声传来,裴然差点就要叫出来。好在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出声把人引来,否则他死的一定比人来得快!

苏流熙眼中一片肃杀,浑身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即使是在背后,也让裴然逐渐额头冒汗,话语不成声。

“…我,我还用那些人充军功,说是剿灭的土匪或者、或者是…东齐的小队伍……我真的都说了,这位英雄,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就、你就放过我吧…。”

苏流熙又问:“后来和你发生械斗的人有什么特点?”

这话一出,裴然下意识就想回头问:你怎么知道?!只是稍微一动就十分疼痛,裴然深吸几口气,惊疑不定的说道:“那群人…大约三十几人,身材比较魁梧,都穿着黑衣,蒙着面。但是身手很好…我、我们没能打过,但是他们就抢了个老头就走了。就这么多了,真的,我全都说了,英雄,你放了我吧……”

苏流熙匕首紧贴裴然更切进一分:“他们还有其他特征吗?想起来我就不杀你。”

裴然一番惊惧之下只得再次努力回想,忽然,他轻声叫道:“对了

!他们有人眼睛的颜色是蓝色的!”

因为这个特征太明显,是以即时只是粗略几眼,裴然也记住了,仔细回想之下就想起来了。

苏流熙这才满意的点头:“很好。”

裴然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这句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开。

“我只说我不杀你,却没有说不替那些冤死的村民杀你。”苏流熙直接砍掉他的脑袋,装在包袱里带走。

像来时一样,苏流熙快速而敏捷的翻出城主府。

这一夜的月色有些晦暗,然而苏流熙一路疾行,朝着城门奔去。

而裴府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将领已经身首异处。

等到了城门处,已经意料中的关了城门,苏流熙直接沿着城墙角翻身而出。

而在城外小道上牵着两匹马等待的夏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正在他渐生不安的时候,眼中终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公子!”夏临骑马上前。

苏流熙直接拉住缰绳上马,一手把包袱系在马身上:“走!”

随后骑马前行。夏临紧随其后,很快二人并驾齐驱。

夏临疑惑问道:“公子,这里面可是裴然的首级?”

苏流熙点头:“走!”

二人打马而去,晦暗的月光打在二人身上,夜色模糊,只隐约延伸出一段未知的峥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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