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知道杨定的花样不少,不过新鲜的事物要付诸实践,还得有一个详细可行的方案,还得有一段适应期,最重要的是,还得有领导默许执行,

刘洋说道,“杨定,你有创新是不错的,但是这事情不是小事儿,拿一个县來实践太弱了,而且要县里主要领导同意,还得让市里领导默许,要是市里不表态,还得看省里的态度,你要知道,这事情看起來是一个地方姓的政策,不过会牵动很多领导的神经,你要做方案可以,不过在县里推行的难度很大,你有成熟的意见,我个人建议,可以发表在一些学术资料上,看一看各方的反应。”

要是别人來向刘洋说这番建议,刘洋根本不会理会,看在严崇喜的面子上,刘洋才说了这么多,而且也是对杨定提议给出的合理意见,其实刘洋并不看好杨定可以做成这事儿,不客气的讲,这是一种天方夜谭,

枪打出头鸟,谁都不去触碰的东西,谁碰谁倒霉,刘洋当然知道杨定是出于满腔热血才找自己谈这事情的,不过杨定未免也太心急了,要做成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乡镇干部考虑的,就算是刘洋自己,也不敢想,

要进行大改大变,第一批人就像是死士,他们只会是牺牲品,

杨定可沒想这么多,他有什么好的想法就想去实践一番,因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对,有些办法实践过后不一定奏效,不过不去探索、不去创新,以前的老路难道要永远走下去吗,

杨定听了刘洋的意见,也认为这事情只能从长计议,自己还是想做一个详细的方案,等方案成熟以后,再想用哪一种途径來开展工作,实现自己的想法,

江富贵觉得很怨,其实厂子里丢了东西他心里也着急呀,被警察带到公安局里接受调查也沒什么,可是当汪富贵听说他们赵大庆厂长准备起诉他,他真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工作,就在那一晚,自己睡着以后,悄无声息的药品不易而飞了,这怎么能怪自己呢,

江富贵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但也不用起诉这么严重吧,要是自己还不上法院判罚的金额,岂不是要坐牢,

家里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谁可以帮自己呀,江富贵有些绝望了,

“杨书记,江富贵就在里边儿,您可以进去了。”

一名警察领着杨定來到审讯室门外,

江富贵正趴在桌上睡觉,除了吃饭和问话,剩下的时间只能用睡觉來打发,听到杨书记三个字,江富贵并沒有反应过來是杨定,在他看來,杨定是杨镇长,

江富贵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是杨定,进來的人居然是杨定,

江富贵感觉救星來了,不过又一想,自己这事情真是百口莫辩,杨定真能把自己救出去吗,

“杨……杨镇……杨书记。”

江富贵有些激动,站起來呆呆看着杨定,

杨定关上了门,“江大哥,坐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富贵见杨定坐下,他才慢慢坐了下來,“杨书记,我这事情是不是很大,这次是不是沒得救了,我真沒做过,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厂长想起诉我,他怀疑是我里应外合偷走了药品,我真的沒有,我真不知道。”

杨定轻轻摆了摆手,江富贵的表情有些恐惧,他很害怕,老老实实的人家,可能一辈子也沒进过公安局,这次住了好几天,而且还可能惹上官司,江富贵能不害怕吗,

杨定说道,“江大哥,你别激动,你把那几天的事情都给我讲一讲,我找人帮你查一查,看能不能发现别的线索。”

江富贵努力的回忆着那几天的情景,把什么也说了,就连一天來往车辆有哪些,夜晚有什么人叫过门儿,都讲了出來,

杨定听了半个小时,沒有打断江富贵,因为很多细节可以推敲,所以得让江富贵先讲完,自己再慢慢问询,

杨定听到一个可疑之处,赵大庆前阵子连续三天领了一个男的到库房查看,那男的看得很细致,而且还拿出计算器不断的按着,好像是在算什么数目,

直到江富贵把所有有印象的事情讲完,杨定才开始具体细问,

“对了江大哥,你说有个男的连续三天和赵大庆一起到库房查看,那男人是干嘛。”

江富贵只是一个看大门的,他怎么会知道那男人的身份,“不知道,不过那男的只有一只耳朵,还有一边儿沒剩下多少,可能是小时候被什么东西咬掉了吧。”

虽然江富贵形容出那名男子的特征,不过就算这特征不常见,但要知道他是谁也不容易,整个登河市里有多少人呀,

杨定想了想继续问道,“大门是被正常打开,还是被割断,又或者根本沒有走正门儿,而是从别的地方逃运出去。”

其实这正是江富贵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大门完好无损,而且厂子里好像并沒有其他地方有门儿,所有的东西要运出去,不经过正门是不可能完成的,

江富贵说道,“我睡觉很容易醒,一有风吹草动,就算是从桌上掉下一只笔,我也会惊醒,所以我可以肯定,那晚绝对沒有车子从正门离开,要把货物运出去,至少也得十几辆大车子,这么多车子经过门口,我怎么可能沒有察觉到,奇怪,真的很奇怪。”

杨定点了点头,他自然到过医厂,除了正大门儿以外,别处地方都有高墙,要把十几辆车子能才运走的货物从围墙转移出去,这工程太浩大了,耗时长,而且会引起外边儿人的注意,

可是沒道理呀,要是江富贵真的睡觉从不睡死,这些药品是怎么离开了,

偷东西的人不可能把药品从一个库房转移到另一个库房去,警察來查案子一定将厂子翻过來调查,所以药品肯定已经流失在外,

杨定突然想到,就算江富贵那里沒有线索,自己也可以找人去查,这么一大批货物,就算不能马上出手,也得找地方放着吧,十几辆车呀,去哪里不惹眼呀,

“江大哥,你别着急,虽然现在不能让你出去,不过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我和公安局长已经讲过了,这里的警察不会难为你,还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

现在杨定就是江富贵的所有希望,江富贵马上问道,“需要注意什么。”

杨定说道,“警察问起你那晚的事情,你不要再坚持说什么,要是有车辆进入你一定能听到。”

“为什么。”江富贵觉得自己讲的是实话呀,

杨定叹了口气,看着老实的江富贵,“你坚持这么讲,那说明什么,不就说明那晚沒有车辆进出,既然这么,药品怎么丢的,所以你一直强调下去,只能让警察怀疑你的话,更加认为你是里应外合。”

江富贵一听,杨定说得沒错呀,

自己确实不该这么讲,江富贵说道,“我明白了,杨书记,要是再來细问,我就说睡得太熟什么也不清楚,这么一來,我最多是失职,并不会怀疑是里应外合,而且那门卫室的床本就安在里边儿一个小房间里,听不到也很正常。”

杨定满意一笑,对,就是这么讲,就算自己不能在外边儿找到证据,也可能在江富贵受到起诉时想想办法,把他的责任减到最小,

“江大哥,那今天就这样,我得给你想办法去,有空我再來看你。”

探望了江富贵,杨定直接回到了别墅,

药品被盗的事情确实太离奇了,杨定一直在分析着,

既然江富贵可以肯定当晚沒有车辆进去制药厂,那么药品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呢,难道是白天,

怪就怪三桥镇那地方不是县城,县城里有几个大路口,多少安置了几部摄像头,可三桥镇什么也沒有,这事情仿佛真就这么离奇,沒有任何的头绪,

杨定给孙侯打去了电话,现在木兰准备转移资金到炎州发展,孙侯是不会去的,他仍然准备继续留在丰台县发展一些地下的小生意,半商半黑对孙侯來讲,比做生意有意义多了,

“杨哥,什么事儿,你可是很久沒和我联系了,怎么样,和木总去考察有沒有结果了。”

孙侯也希望三联社可以做大起來,虽然木兰参与进來,他的份额仅有5%,不过沒关系,这5%也比以前的财富多,

而且孙侯本就是一个强势的人,他不喜欢受约束,所以木兰率公司去炎州发展,孙侯心里是十分赞成的,这样一來,丰台县的黑道人物里,他便是第一把交椅,

“孙猴子,你给我办件事情,查一批医品的去处,事情是这样的……”

孙侯听了可是十分有兴趣,马上拍起胸脯,

“杨哥,这事情交给我吧,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绝对是道上的家伙,只要是丰台县里的人所为,我三天内肯定查出下落,要是涉及到市里的一些大头目,情况就复杂一些,不过蛛丝马迹会找到的。”

杨定见孙侯这么有把握,自然要让他更加卖力一些,“行,你现在可是县里的老大呀,要是三天沒消息我可会质疑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