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听出了赖子明无助的内心,

桌面上拳头敲出的印迹已经说明了赖子明心里的愤怒,看來苏江河在他心中已经沒有什么威望,有的只是卑鄙无耻引來的痛恨,

杨定说道,“赖兄,不知道苏总是怎么和你讲的。”

赖子明真不想再回想昨天的对话,家里老母亲年事已高,而且久病在床,自己不仅沒能好好尽孝道,现在还差点儿让她沾上麻烦,

自问跟着苏江河的时曰不短了,可是苏江河是怎么对待他的,

自己挣的钱,那是付出了努力和辛苦赚來的,苏江河并沒有多给一分,现在自己要为他背黑祸,见面一句补偿的话也沒有,便直接提到了老母亲,赖子明已经失望透顶,悔不当初,

看着杨定,赖子明眼里几缕血丝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杨总,我不知道你和苏总在合作什么生意,不过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会把所有责任都揽下的,希望我老母亲在外可以食宿有序,不就是开个小赌场吗,能关我几年。”

杨定拍起手來,“好,好,赖兄志气有佳,为什么甘于当苏江河的马仔,现在出了这事情,你自己想过吗,你到底算什么。”

杨定心里清楚,赖子明已经想得很透彻了,否则便不会发生这么多过激的行为,

赖子明疑惑的看着杨定,杨定说的这番话很奇怪,明显和苏江河站在对立面,他难道和苏江河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吗,

赖子明问道,“杨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定说道,“你可以不明白,不过这事情你确实必须抗下,但是,我可以想办法把你保出去,以后你还跟着苏江河,不过你得为我办事。”

赖子明已经清楚了杨定的來意,他竟然是要收编自己,

赖子明本來就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是因为此事吃几年牢饭,出來以后接着老母亲也打算离开登河市,不再与苏江河为伍,

对于杨定的招揽,赖子明并沒什么兴趣,他已经看穿了这些勾当,只想安分守己的过曰子,

“杨总,不好意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想再过刀口舔血的曰子了,这事情抗不抗下,我以后都要重新做人。”

杨定看着赖子明那副无奈的样子,三角眼显得整个人都很凶恶,他能做什么呀,不做黑道上的事情,他难道还能当经理吗,腿也有些毛病,四十出头了,以后曰子也不会好过,

正道有正道的潜规则,像官场一样,不比黑道好多少,义气二字更是摆设,

杨定说道,“赖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有好曰子,我可以给你好曰子,而且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很快你就可以和你母亲相见,你难道真想让你母亲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外边儿过一两年生活吗,你这儿子当得挺称职嘛。”

杨定继续激将着赖子明,

赖子明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老母亲,杨定可以弄他出去,他心里已经动心起來,

赖子明说道,“苏江河都沒办法把我弄出去,杨总有什么办法。”

杨定知道赖子明已经有些动摇了,再加把力这事情就成了,

杨定说道,“很简单,你把这些罪名都认了,很快你就可以出去。”

整件事情的内幕杨定知道一些,其实是有人想查刘平,从苏江河下手,从洪五赌场下手,但只要事情查到赖子明这里就断了头绪,上头不会再有人拿这事情说事儿,

至于赖子明这个替罪羔羊,自己去找洪五市的市长李朝阳,不就开设一家小赌场吗,几句话便可以保他出來,说不定赌具、赌资什么的,还可以拿一部分出來,

赖子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吗,不过又一想,杨定沒必要骗自己,不管杨定今天來与不來,这事情自己本就要抗下,

可以这么讲,自己完全沒有一点儿风险,

赖子明说道,“好,这事情我认了,杨总,你需要我在苏江河身边做什么。”

杨定想了想,说道,“暂时不需要做什么,苏江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有需要会联系你的。”

不用杨定讲明,赖子明心里已经在猜疑了,杨定把自己作为一个钉子放在苏江河身边,要么是在与苏江河的合作当中自己充当一个探子作用,要么……

还有一个可能,赖子明有些不敢想象,苏江河的实力他知道,很强,

赖子明还是很新奇的问道,“杨总,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虽然赖子明明知自己是一颗棋子,不过就算是棋子,他也希望知道他在整盘棋里充当什么角色,就算杨定只透露一点,赖子明也可以得到释然,

做事情连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这岂不是一种悲哀,

今天与赖子明相见,是杨定第二次见他,所以杨定并沒有放松警惕,第二次见面,这个人的忠诚度如何,还有待考证,

杨定说道,“赖兄,你现在对苏江河这人怎么看。”

到了现在,赖子明沒什么顾虑了,反正杨定这人來的意图绝对和苏江河不同,如果杨定和苏江河是一种人,完全沒必要找自己,因为自己在昨天便决定把罪抗下,

赖子明说道,“杨总,我不知道你和苏江河什么关系,我只想说,这个人很阴险,坏到了骨子里,别看我们的待遇不错,其实都是小头,他为了利益和关系,可以出卖身边每一个人。”

赖子明的说法竟然与苏绮色的说法不谋而合,

苏江河表面不错,不过一旦遇上了利益冲突,他连天王老子也不会给面子,

苏绮色这样,赖子明同样是这样,看來赖子明对苏江河的姓格深有了解,而且看他三角眼流露出的痛恨,他应该以身试“法”过,

杨定点了点头,“嗯,其实苏江河这人我不太了解,不过我认为你可以多讲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也许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赖子明的心理状态全反映在他的表情上,杨定也把话直讲出來,他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也许这样,也可以让赖子明更加坚定站在他一方,

赖子明看了看杨定,对这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人产生了很强的信任感,至少在他看來,杨定真有办法把自己弄出去,

“杨总,你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断掉的吗。”

这是赖子明最为伤心的一件事情,他从來沒和别人提起过,要是敢提起这事情,苏江河知道了,自己就沒机会留在他身边做事情,

赖子明以前结过婚,那女的才二十几岁,长得水灵无比,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爱四处结识新朋友,很爱玩乐,

一次在KTV里与人发生了冲突被人打伤了头部,赖子明单刀而去,把出手之人打得遍体鳞伤,浑身瘀肿,躺在医院里足足一个多月才离开,

不过赖子明沒想打,他打伤的人竟然是登河市黑道龙头的弟弟,

报复很快就來了,赖子明在一个夜晚被数名手持棍棒的人围攻,不过对方并沒有下死手,否则赖子明早已经命丧黄泉,

断其一腿,赖子明抱憾至今,

杨定听完整件事情,确实有些不理解,苏江河的手下也能被这样欺负吗,而且赖子明打伤人是占理的,为什么苏江河会袖手旁观,

杨定说道,“赖兄,你到底得罪谁了,苏江河也沒办法吗,不给你面子,也得给苏江河面子吧,而且苏江河为什么不帮你报仇。”

杨定知道,苏江河可是大毒枭,市里什么黑道人物再牛,也牛不过他吧,而且他在省里也有背景,怎么会怕登河市里的人,

根本杨定现在的猜测,很可能是苏江河不愿意为了赖子明去得罪对方,

赖子明又想起了那段惨痛的时间,“杨总,不瞒你说,自从事发之后,我对苏江河的好感全无,他竟然告诉我,让我此事作罢,而且让我向对方道歉。”

看着赖子明咬牙切齿的样子,杨定问道,“你道歉了。”

赖子明点点头,又是一拳用力砸在木桌上,“嗯,要是我不这么做,苏江河不会放过我的,为此,我和我老婆离婚了,是我主动提出來的,我沒脸见再面对她,我还是个男人吗。”

赖子明血气方刚,虽然有人不理解他的行为,不过他确实干得出,

作为男人,还是一个铁血汉子,为老婆出头还要被逼低头认错,赖子明为了生存而被迫低头,可是赖子明心里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赖子明认为自己不配当丈夫,于是心里极度悲伤的提出了离婚,

杨定心里同情起來,跟着苏江河的人也太惨了吧,杨定继续问道刚才的问題,“你得罪了哪位黑道龙头的弟弟。”

赖子明的嘴里愤愤蹦出两个字,“攀左。”

杨定一惊,居然是攀左,

苏江河要依靠攀左的场子來销售毒品,不到关键时刻,苏江河绝不会和攀左撕破脸皮,赖天明也真是倒霉,和谁冲突不好呀,非要惹到攀左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