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艺蓝根本无法适应太子妃的身份,无法适应她的身后永远跟着几个保镖,更无法适应派克家永远高调的排场。坐上私人飞机,他们一起来到了澳门……

这次来澳门,主要是为了让梁辰熟悉这里的赌场业务。史蒂夫最近似乎很累,总是揉着额头,喝着西文递过来的补药,每当这个時候,艺蓝就在心中狠狠的诅咒他,脑细胞都拿来算计人,现在肯定会头痛。

“西文,今天你带着他们两个去赌场,我累了。”高傲的头颅慢慢低下,带着难以名状的痛苦,原来像撒旦一般的人也是会疲劳的……

“先生,您先坐飞机回去。”西文也有些担心的说道,而自始至终,梁辰和金艺蓝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说过。

“不了,我去酒店休息,你带着他们去赌场

。”深蓝的眸子狠狠的扫了金艺蓝一眼,他害怕这个丫头耍花样,是万万不会放着他们两个人自己回国的。

“作为派克家的太子妃,懂得一些赌博技巧才不会显得庸俗。”冷生生的吩咐着,“丫头,你要好好学?”

金艺蓝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和梁辰一起上了车,后面的车队像长龙般的跟着,直接去了派克家在澳门的赌场。

这种地方,金艺蓝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大大的‘casino’牌子,在白日中依旧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吸引着向往财富或是满载财富的人。

他们下了车,赌场的负责人就立刻迎了过来,西文也跟在梁辰的身后,介绍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承认,西文这个老头子虽然在史蒂夫身边很久了,不过他的记忆力和脑细胞却是惊人的充分,一个个复杂的人名都记得清清楚楚。

“少爷,少夫人,到赌场里面去转转,因为是白天,客人并不多。”

梁辰从进门开始便没有放松过他的面部神经,看着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威严并且充满审视的,只有在视线碰触到身边的女人時才会慢慢柔和。金艺蓝跟在梁辰的身边,不時望着那刀功斧刻般的侧脸,或许,梁辰真的很适合这个位置,至少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和贵族般的骄傲足以让他不怒自威。

上了二楼,便可以看到开阔的大厅,被稀松的赌桌填满,这里并不是高级客人专区,所以总是龙蛇混杂,自然有一些看起来落魄但是渴求富贵的身影。

梁辰的冷眸在几个工作着的荷官之间扫着,然后慢慢定住,微微抬手,“把他叫过来,让他和我玩一把。”

说着便坐在了一张空置的赌桌前,身后的黑衣保镖将他的排场衬得格外强大恐怖。

那个被点到的荷官有点忐忑的走过来,被太子爷注意到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丢饭碗的坏事。

“发牌?”大手微微交叠,看着他眼前的荷官颤抖着双手从赌桌下面拿起了一副还未打过包的扑克。

“怎么?在他们面前出老千你不怕,在我面前就怕了?”

金艺蓝站在一边,打量着氤氲着怒气的梁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态度肆意却让人不得不心生恐惧

荷官的手又是一滞,要放到洗牌机中的纸牌掉在了桌子上

“少爷……这……”赌场的负责人有些窘迫的凑到近前来,看着他的脸色。

“荷官出老千是会影响赌场声誉的事情,别告诉我你一直在纵容他们?”调转神色回望过去。

他们的太子爷怒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拖出去,废了他的手?”西文低低的吩咐着,派克家自然有派克家的规矩,赌场绝对不是个黑吃黑的地方,既然犯了错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荷官被这句话吓得发抖,直直的跪到了地上,“少爷,您饶我一次,饶我一次?”他近似于哀嚎的说着,而梁辰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在他被拖着走了几十米之后,才出了声,“住手?”

霸道的站了起来,走到那个荷官的面前缓缓蹲下,“怕了?”大手揪起了他脖子上的领结,语调格外张狂。

“怕了怕了?少爷,您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放了他,罚一个月薪水。”梁辰转过身,对着西文和赌场高管朗声说道,“这里是正规赌场,既然不是黑吃黑的地方就不要总用,我讨厌?”

西文有些惊愕的望着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太子爷,慢慢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史蒂夫的眼光果然没错,梁辰确实有领导才能,而他又比他的父亲多了几分仁慈,会是个好的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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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奕凡睁开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一屋子的宁静,静得让他忘了身上一扯就痛的伤。

“哥?”吴世勋看到吴奕凡醒了过来,立马凑到他身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世勋?你怎么来了?”

“昨天看到了新闻,连夜坐飞机过来的,黄浩哥说你们在医院,我就直接来了

。”吴世勋打量着自己哥哥苍白的嘴唇和挂着彩的脸,已经到嘴边的话也不敢多问了。

“黄浩呢?”

家也了面。“老板,我在这儿呢……”他正好走到门口,听到屋中的召唤便推门进来。

“把派克集团的合作案撕了,然后退回去。”吴奕凡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老板……银座的江总想要和您谈谈。”

“好,和江柔定好時间,正好我要回国,就订明天一早的机票。”吴奕凡突然间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回酒店休息,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一个人待会儿这句话顿時赶走了屋中其他的生物,让这苍白的病房回复了寂寥。

吴奕凡很懊悔又自责,是他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他昨天看到的金艺蓝,每个眼神都诉说着自己的强迫,可是他就是没有能力带她走,或许是他在中国已经发展到了最顶端,所以忽略了山外的人事物,其实天外有天,比如派克家这种黑道,商界,政界都有势力的家族。现在,他必须要培植起自己的势力,否则,艺蓝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他和金艺蓝都有身不由己,但只希望这身不由己能够短点儿,再短点儿,至少给他改变的能力和权力,不要等到万念俱灰之時还无法完成。

人在绝望的時候就格外喜欢后悔,吴奕凡不得不将時间追溯到四年前,如果那時,他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早一点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仇抛到身后,艺蓝也不会有机会来巴黎,更不会认识梁辰,不会深陷那个牢笼?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脑袋扒了进来。

吴彩颜讷讷的晃到了吴奕凡的床边,在看到他这满身的伤后,眼泪嗒掉了下来,上下不超过三秒钟,“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上次见面時,她的哥哥也是这么苍白的躺在**的。

吴奕凡有些恍惚的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人,眼睛中的震惊一闪而逝,剩下的就是满满的怜惜和想念

“彩颜,真的是你吗?”

“哥?你为什么又把自己弄到医院来了?”吴彩颜趴在吴奕凡的胸口上放声大哭,她曾经因为自责而选择远走他乡自力更生,现在却是因为他受伤而再次出现。

“彩颜,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哥给你打的钱为什么都不用呢?”吴奕凡挂着点滴的大手抚上吴彩颜的长发,清冷的语调带着满满的爱怜,“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哥……”

“傻丫头,别哭了。”伸手抹着她挂在眼角的泪水,突然想起了金艺蓝,曾经他也为那个女人这么温柔的抹去过泪水,只不过现在,她的泪水他碰不到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老板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又打电话问了二哥。”吴彩颜抽泣着抹了抹眼泪,有些忌惮的抿了抿唇,“我老板就是和大嫂订婚的人,梁辰……”

梁辰吗?吴奕凡微微挑眉,把他的妻子抢走,所以把他的妹妹送回来了吗?这个交易着实不够公平。

“他是你老板?你也在做设计师?”

“我是他旗下的模特……”吴彩颜拉了拉自家哥哥的手,“大嫂她……”

“不用担心,我会把她抢回来。”吴奕凡霸道并且简明扼要的说道,他从来没有觉得金艺蓝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哥,你一定要相信大嫂对你的心,她对你的爱我从七年前就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我胳膊肘向外拐,就算你现在为她做了这些,受了很多罪,那也都是你欠她的啊,当初你们结婚的時候,大嫂为你受了很多委屈,现在,你不能不要她,不管她啊……”吴彩颜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对于感情和人姓却有着很深的见地,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该爱谁,也知道谁最爱她的哥哥,如果他们因为误解而放掉彼此,那就不值得了。

“你放心,他们现在只是订婚而已,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娇俏的脸上露着极大的野心,这算是为了自家哥哥,也算是为了她自己,有的事情总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