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选吗?”烨太子看着叶菲儿那公事公办的表情,简直无语。

叶菲儿闻言苦笑着把龙牌收进了怀中:“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

烨太子看到她这个动作无奈的点了头:“那好吧,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一年后才能回到宫里?”

叶菲儿指了指桌上的地图:“我们还有很多城池没有去完善,而且北齐王也不可能蛰伏那么久,当初我我叫人早和西锦传了消息,他们的偷袭不但会以失败告终,西锦更设下了连环陷阱等着他们,所以北齐这一次不但不会成功还会有些损兵折将,不过,这也动不到北齐真正的筋骨,只怕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七八个月开战便不能避免,那时我是否能顺利产子都还难测……”她说着抚了抚肚子:“所以眼下,我们走一步是一步,另外,哥,在父王健在的日子里,我想藏在你的身后,指挥兵马,你会配合吗?”

“我没有什么不配合的,只不过反正你将来都要站出去,何不早点争取民众的信心呢?何况我于兵法攻势的也无所长,如果你是担心将来出怀被人看出,穿的宽松点也就是了……”

叶菲儿听闻烨太子之言,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就按哥你所言吧

!不过,哥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一下?我有话同释迦言。”

烨太子看了释迦一眼,甩袖出去,叶菲儿转头冲释迦说到:“释迦,你和流云先别跟着我了,回一趟魏国吧,一来流云应该对其王室有个交代,二来嘛,你们成亲至少也要让魏王知道和首肯才好。”

“释迦不会离开主人的。”释迦一脸坚持:“释迦从北齐而出,倘若同流云一道回去,只怕身陷囹圄都是轻的,释迦想要帮主人,释迦不愿成为魏国手中的人质被送回到北齐王的手里。”

叶菲儿眨了眨眼:“那这样吧,我叫兄长做个安排,你和流云选个合适的地方先……”

“主人!”释迦有些激动:“为什么您要赶释迦走?释迦是真心效忠您的!”

叶菲儿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效忠的是我,还是我身躯里的那个暂且不论,且我并非不信你,而是你到底曾是北齐的国师,又曾发誓过要对北齐王室效忠的,现在你跟着我,迟早要和北齐王对上,到时你怎么弄?怎么面对他?”

“我就告诉他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我的主人……”

“不行!”叶菲儿立时反对:“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他之间纠葛不清,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释迦一愣:“难道主人的心里,其实是,是很爱他的对吗?”

“是,我爱,但他身背血咒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既然爱不能够便恨吧,只要能让他活着,恨我一世又如何?”叶菲儿说着看向释迦:“你喜欢流云,所以会要她离开,甘愿违抗他的意愿,我喜欢他,也甘愿与他为敌,这都是一样的,何况我们两个本就分属两个敌对之国,他不肯放弃吞噬之心,我不能看着东锦被吞而坐视不理,所以我们也正好就此,给自己一个借口,向着对方动刀……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没必要陷进来

。”

“我是跟着主人的,主人叫我如何我就如何!”

“我叫你如何就如何对吗?”叶菲儿挑着眉:“那好,释迦,现在我要你去西锦和南燕做说客,说服他们两国与我东锦和魏国联手对抗北齐,你可以吗?”

释迦一愣,随即双膝跪地:“主人的意愿就是释迦的意愿,释迦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

“啪!”奏折被姬墨离一把丢了出去,他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上。

叶菲儿的背叛让他始料未及,他把信任和爱都给了她,可换来的却是心的一次次割裂。

对西锦用兵并实施偷袭的计划,知道的除了金吾卫本身,也就他,叶菲儿和国师三人,可结果呢?叶菲儿和国师统统背叛,而金吾卫的弟兄却在偷袭时,遭遇伏击,奔逃中老三为了掩护大家被乱箭射死,要不是阿大貌似冲回去,只怕连老三的尸首都带补回来。

而按照约定时间准备发起进攻的先头部队,才刚刚散开实施包围,却赫然发现,自己被反包围,所谓的大将,不过是几个下等后勤兵伪装而已,一场血战之后,折损何止一半?尚未喘过气来,残兵游勇又在林地里迷路,坑杀,最后他手中最英勇的这一万先头部队,逃回北齐境内的竟只有三千人而已……

而现在接二连三的奏折里都在报告着让他愤怒的消息,一面是北齐同西锦交界的边境受到小股军队的扰乱,一面是和东锦相交的边境上,对方正建筑架设各类稀奇古怪的东西,显然北齐这只凶猛的老虎,正被警惕防备着,这叫他怎么能不气恼?

“君上,开战之事,不如暂缓数月吧,将士们也需要休憩补给,何况此时两方都是崩弦之态,倘若我们出动,国内必然空虚,另一方趁机而动,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是啊君上,国师背叛导致我们此次兵败,但我们北齐子民从来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只要给些时间喘过这口气来,必然可以讨回血债

!”

“对对,而且拖上一些时日,边境两国兵勇必然疲乏,那时我们再出其不意出手,必然事半功倍!”

低下群臣各抒己见,但几乎都是一个意思,等,等着休养生息,等着对方疲惫不防,而姬墨离则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朝会散了,他阴着一张脸回到了大殿里,太后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怎样?你们可有决策。”

姬墨离眨眨眼:“他们还是老生常谈,儿子则依然想现在动手。”

太后抽了嘴角:“群臣们的意见还是中肯的,哀家知道王儿心里难受,但此时的确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母后,你不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倘若等的越久,我便越难拿下她,所以我真得不想等。”他的手攥成了拳,攥的紧紧地,像是要把谁捏在在其中一样。

太后叹了一口:“我明白,可是你不能一意孤行啊!这次我们损伤实在太大,我都没料到那女人竟然还和西锦有瓜葛,做下套来给你们设伏,更没料到连国师都……”

姬墨离抬了手制止她说下去:“母后,此时我们左右两国紧张,必然都在防备我们出手,我有个打算。”

“什么?”

“母后替我掌国政一些时日,我带上两个金吾卫入东锦。”

“你要干什么?”

“叛我者,死!”他的眼里闪着阴冷的怒火:“我要去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