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熬好的药烨太子因为昏迷而无法下肚,叶菲儿最终还是动手掐了他的人中,将他从昏迷中唤醒,结果哥哥一睁眼,便是口中喃喃着输了,叶菲儿无奈之下冲江夏使眼色,江夏只得上前凑在榻边:“没事,胜败乃常事,不必执着,还是想开些别伤着自己才是真。”

他纯属帮忙安慰,只是此时对于烨太子来说,却等同于人间甘露是治病的良药,他一把抓了江夏的手,话语激动:“还是你暖我,心窝。”

江夏看似扭头娇羞一笑,眼神却直飘叶菲儿处:喂,你哥又来了!

叶菲儿撇了嘴,直接把手边的药碗递给了江夏,江夏只能翻了个白眼,换上一副关心的面孔伺候着烨太子喝药。

叶菲儿望着烨太子那吃药的模样,蹙了眉头。

她不是医生,她会的都是急救尝试和战地护理,在往上就真的睁眼瞎了,她把一切交给太医,也希望便宜哥哥能把问题变小,但是下午的诗赋比赛,她却明白,是不能交给哥哥了,毕竟输赢是一回事,她真正担心的是怕哥哥受不住刺激,再来一次吐血,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想什么呢?”江夏给烨太子喂下了半碗药去,烨太子迅速的睡着了,江夏看着叶菲儿那蹙着的眉凑到了跟前:“是在发愁下午的比赛吗?要不,我入你心,我来!”

叶菲儿伸手搓了一把脸:“好,你入我心,不过,诗赋我来,你只负责写!”

……

下午申时一到,叶菲儿来到大殿,才进殿门就迎上了南燕的狞慧公主。

她张望着叶菲儿的背后,确认没有烨太子后,立时就抓了叶菲儿的手:“娉婷,烨哥哥怎样了?”

当时看到烨太子吐血她就想上前,可是却被兄长捉住,直拉着她离得远远地,后来回去的路上,兄长还呵斥她忘却了身份,结果反倒叫在行宫里才睡起来的淑贵听到了其后的事,冲去找娉婷算账

她那时还很担心,嚣张的淑贵是不是会给娉婷带来麻烦,结果等到回来后,却是淑贵的脸肿的同猪头一般冲兄长哭诉,结果兄长只对她说了两个字:活该!

对于烨太子的好坏她什么都打听不到,好容易等到这个时候,就希望他好好的来这里,结果却瞧不见他……

“为什么他不来?”

“他身躯孱弱,病了,看来余下的项目,都得我来了!你不用太过挂心,他吃了药了。”娉婷对其保持着温柔话语,并没有因为淑贵而迁怒她与南燕。

“这样啊……”她话音才落,狞祥就走到了她们的跟前,冲着叶菲儿言语:“那诗赋就是你来了?”

“是!”叶菲儿答了一声,眼扫他的双眸,看到的是他直勾勾的双眼,心中一叹,扭过了头从他身边走过。

“王妹行举失仪,还请娉婷公主海涵!”狞祥的声音未见真诚,反倒有些施恩的意味,叶菲儿转了头冲他言语:“我不会把个人恩怨加在国家利益之上,虽然现下我们危机重重,但如果可以,我依然希望我们四国同心协力。”她说着目光越过他看向其后的九方昀,更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魏王,而后才落于座。

很快,北齐王到了,他的脸上依然是挂着那种冷冷的笑,不过当眼神掠过叶菲儿的时候,他的眉微微上挑,冲她一笑,继而什么也不说的去了他的座位上。

人到齐了,魏王宣布了开比,立时有宫女太监铺就笔墨纸砚。

叶菲儿已从江夏处大约知道了比试之法,歌赋比赛,很是简单,只要从阄盘里抓出一个阄,将其中之字为题,写出即可,但诗赋中不得有其字,而后大家众评谁写的好自是谁。

叶菲儿不是什么文人,就是一个特工,但特工也有文化课,中国的唐诗宋词更是背了n多,虽然可能记不大清楚,但自信拿诗仙诗圣的诗词搬来压阵,还是不会太过丢人的

于是当她从阄里抓出自己的题,打开来发现是一个“菊”字时,她淡然的捉了笔,在脑海中与江夏而言:我脑中所想便是我想写的,你替我写。

于是叶菲儿放松了自己的手,看着胳膊被江夏临时掌控而抬,喂墨后落笔于纸: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宫阙,满城尽带黄金甲!

龙飞凤舞,狂草的字体如舞者起舞一般美而大气,叶菲儿看着这样好看的字体满意的搁下了笔,双目一闭,气定神闲的假寐在此。

北齐王放下笔,昂头笑看众人,当看到叶菲儿一个竟早早熟悉完毕时,面露惊色,随即却又眉眼里含笑,直直望着她,再不挪一眼。

这般执着的眼光,叶菲儿并非感觉不到,可她不想睁开看他,因为多看他一眼,都会让自己纠结在他是谁的问题上—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墨离就是北齐王,北齐王就是墨离。

很快魏王的声音传来:“看来大家都弄好了,来,循例,咱们一国一国的鉴赏吧!”他说着眼神落去了北齐王那边:“北齐先请吧!”

北齐王的眼神依然落在叶菲儿那里,人却抬了手,当下身后的金吾卫上前将宣纸提及举起,叶菲儿此时睁开了眼,直接看向了他所写,但见字体并非想象中的狂傲不逊,乃是魏碑,苍劲浑厚,规矩有度,实在和他的张狂残暴不符,只不过大多的字叶菲儿都认不全,便也看不懂写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但她却留意到大家的神色有多难看,似乎北齐王写的东西很是让人不舒服,而江夏似乎明了她的状态,便为她轻轻而念:明轮高挂碧穹间,俯照苍生百姓田,万水千山得照处,仰头可拜我之颜。

叶菲儿当即咬了唇:这个家伙写的不就是太阳嘛,但也不必如此张狂,话中见话,暗指天下归你!

此时魏王看向了叶菲儿,叶菲儿一看身边的太监,太监立刻把宣纸捧了起来,当她的诗句被北齐王一字不拉的清晰念出后,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娉婷的身上,尤其以南燕狞祥的眼神最为特别:似激动,似震惊,更似兴奋。

叶菲儿还未及品味出来,魏王已邀南燕亮诗赋,结果明明写好了的宣纸,被狞祥突然一把揉成团,随即他轻言而笑:“只看他二位的,我就已知输,不必献丑,我自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