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ri鹰豹相争,鹰隼虽技高一筹,但豹坤手中有奇门兵刃豹尾撅,远可作长鞭,近可当点**,鹰隼心中暗暗叫苦,忽心生一计,酣战中鹰隼突飞左掌,拼着由一撅之伤,往豹坤面门劈到。豹坤不愿两败俱伤,后仰相避,那知他这一招乃是虚招,右足突然飞出,豹坤手腕一疼,豹尾撅脱手飞出,他一身横练功夫,钢臂铁骨,当下也不在意,自挥拳相迎。鹰隼赞句:“好武功!”侧身避开,道:“豹坤你我兄弟一场,你何必定要背主求荣?”豹坤道:“背主求荣?我本中华儿女,此举弃暗投明,有何不妥?”鹰隼道:“你我皆是父母异族之类,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半的血液在南方。”豹坤道:“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定,你我昔ri同仕,今天却是各为其主。”鹰隼叹道:“自甘堕落,只可惜了这般好武功。”豹坤大怒,喝道:“一派胡言。”呼呼呼连击三拳。鹰隼身子一缩,豹坤接连两拳竟都没打中。

二人越打越烈,酣斗中鹰隼蓦地飞出一掌,猛向豹坤前胸劈去,这一掌半空忽然化成三掌,去势奇特,迅捷异常,眼见豹坤无法避开。忽听一声叫道:“停住!”

但鹰隼骑虎难下,要知豹坤实力不弱,兼有奇兵在手,斗得久了,只怕支持不住。这时好容易抓到敌方破绽,岂肯容情?豹坤知对方这掌劈下来非同小可,但既已闪架不及,当下运气于胸,猛喝一声,硬接了他这一掌,只听得一声闷响,鹰隼已三掌归一,正中其胸膛,豹坤外家功夫虽极为深厚,此刻却也抵受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忽然一大掌伸来,原来是那巨人担心豹坤安危,竟不顾自身伤势,尾随而来。刚好遇上鹰隼猛下杀手,故出言喝止,不料已然不及,豹坤竟已负伤。于是其大掌伸出,疾往鹰隼面门伸去,这招是寓守于攻,既保豹坤,又击鹰隼。鹰隼打伤豹坤,jing神一振,挥掌相格。那巨人重伤之后,掌中乏力,竟被荡开,鹰隼见是那巨人,不由大惊:“大哥,怎么是你……”

那巨人嘻嘻冷笑:“你心中居然还有我这个大哥。”鹰隼忽然跪下泣道:“大哥在上,小弟从未敢忘怀。”那巨人道:“你留异邦,伤兄长,竟还有面目说未敢忘怀。哼,鹰隼,你果然够厚颜啊。”鹰隼道:“大哥,你我身负两族血脉,一出生便已陷双难之局。当今之世,神农荒废朝纲致天下崩纷,民不聊生,而炎帝妇人之仁,黄帝羽翼未丰,蚩尤少主作风硬朗,甫一登基便除乱臣,整朝纲,气势之盛,一时无量,大哥却是何故反他?”那巨人道:“你我自幼父母早亡由叔父带大,而他一登基便杀你叔父,你还替他说话?”鹰隼道:“叔父在任时,曾搜罗钱财无数,其中不少乃不义之物,父亲在世时也多次提点,无奈其不听,今叔父终为之所累,其中原因,实错不在蚩尤少主也。”那巨人一听便来气,“胡说!忤逆小子,快快滚开,休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从今之后,你我兄弟之情恩断义绝,再见面必以仇敌论之。”

鹰隼泣道:“大哥,你我手足一场,虽说政见不同,又何至于此?”那巨人冷笑:“何至于此?你狠心伤你大哥,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鹰隼知其不肯原谅,长声叹道:“穷了此生一兄弟,大哥,我欠你的,今天我就还于你。”运气于左掌,再掌化刀形,往右肩一切,只听得喀喇一声,上臂竟被他蕴蓄上乘内功的一掌生生击断。

见得鹰隼自残,那巨人也是一惊,忙上前扶着鹰隼,道:“兄弟,你这又是何必。”鹰隼闻得此言,顾不得剧痛砌骨,竟是咧嘴一笑:“大哥,你终于认回我这个兄弟了。”那巨人点头道:“天下风云变幻,但兄弟却是只有你一人啊。”鹰隼大慰,道:“大哥,不若我们从此退隐,别了这崩纷江湖如何?”那巨人道:“天下大乱,何处有安稳?”鹰隼道:“不论怎样,淡出官场,你我兄弟便可一起了。”

那巨人默然半响,一会儿仰首向天,一会儿低头不语,最后面对鹰隼,只见其虎目落泪,那巨人心中激动,终于答应。

鹰隼环顾四周,忽道:“大哥,糟了,那两个女子不见了。”那巨人道:“你我淡出官场心意既已决,又何必再管这些杂务?天下事皆有定数,我们走吧。”鹰隼想想也是,左手扶着右臂,与那巨人飘然而去,只余下豹坤在原地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