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了五六个弯,见后面无人追来,那少年低声说道:“你快给我找一家客店。”应龙听她声音微弱,气若浮丝,和适才的神采飞扬的情况大不相同,忙道:“你怎么了?”那少年张开左手,只见手中插有一枚细针,左手至前臂已变为灰黑sè。应龙忙蹲下身来,将嘴凑近他手心,**一吮,将银针吸出,那少年道声:“你疯了,银针有毒。”声音越发微弱,竟是不自觉软倒在地上。

应龙封了那少年手上**道,再将少年背上快步而行,他不识道路,尽往人少屋陋的地方走去,越走越是偏僻,只感到背上那少年呼吸愈来愈弱,好容易找到一家小客店,眼见门口又小又脏,还伴有一阵异味,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闯进去关上门,将他放在地上。正要将那少年胸前“膻中”“俞府”两大**封住,再行疗伤。那少年道:“不……不…”应龙道:“生死关头,还有什么不行的?”手往那少年胸前一触,只觉一阵柔滑酥软,“难道竟是女子?”应龙大惊,手不敢前。那少年却已是萎软在地,不能动弹半分。

应龙惶急,心中不住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忽然想起师父曾述一法,于是问店小二借了把短刀,燃起火烤红了,往那少年左腕上一划,那少年腕中淤血往外如泉水般涌出,竟都是灰黑sè的,足见那锦衣少年的暗器毒xing之烈。应龙见那少年面sè越发苍白,心想如果再失时机,恐怕这少年xing命难保。当下再不敢犹豫,用身上佩剑将少年右腕划开一道伤口,又将自己左腕划了一下,两腕互相贴紧,他扶着那少年坐着,自己也是盘膝坐地,暗运玄功,缓缓将自己身体之血逼入那少年体内。

如此约莫过了足足十二个时辰,那少年面sè泛红,已是悠悠醒转。他醒来一摸自己身上衣服,竟是完整无缺。又见应龙闭目而坐,左腕与自己右腕相贴,已知其中原委,心下感激,道声:“我没事啦,你不用再给我血了。”应龙见得少年醒转,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尚未复原,大喜道:“你….你醒了。”那少年道:“你明明可以…….又何必…..”他说话吞吐,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你明明可以通过“膻中”“俞府”两大**给我疗伤,又何必自残身体。应龙见她说话含糊,已明白其中意思,道:“我又怎可以玷污姑娘身体?”那少年脸上一阵飞红,嘴中说声:“傻瓜。”心中满是欢喜。

过了一顿饭工夫,那少年吐气回纳,身体已复原大半。忽听得远处琴音萦绕,甚是动听,那少年面sè惨白,大惊道:“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不起,我先走一步。”说着转身越窗而出。应龙想起身追上,无奈失血太多,气力不济,竟是动弹不得,也只好由她去了,心中一阵稠怅。

第二天一早,应龙调理生息,已恢复大半,只盼能见得白衣少年鸾凤,于是一早出去,此时正是初chun季节,满地是繁花绿草,清晨的阳光照着大地,一片chun意盎然。应龙没心赏花戏草,只在东张西望。只可惜了人海茫茫,又怎轻易寻得伊人芳踪?

只听扑扑声响,原来是两只小雀,五彩斑斓,说不出的好看,转眼飞上云霄。应龙喃喃说道,“你们还有伴可以双飞,只可惜了我的好朋友却是别我而去,只剩下我孑然一身,好生孤凄。”忽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道:“是吗,离开了我你真的那么难过么?”应龙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子面如出水芙蓉,娇艳yu滴,长发披肩,一身白衣,身上还披了一件绿sè的皮草。语如娇莺,吹气如兰,仿佛天上仙女下得凡间,应龙一见,不禁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