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远远见得他们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赞他们聪慧无边,但他却是只坐在原地照顾儿子,待三人差不多大功告成,便不动声sè地走到三人面前,叫道:“手工虽然差些,不过倒也可以将就一下!”鸾凤吃了一惊,料不到他转眼之间就到,只得问道:“干甚么?”狂神道:“你们这就出去吧,让我好好在这里给我儿疗伤。”应龙大怒,跳了起来,道:“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做好,你竟说叫我们离开?”狂神冷冷的道:“你们不离开,我又怎可安静给我儿疗伤?”应龙气冲冲的yu待分说,鸾凤一拉他的衣角,俯身扶起桓芸,走出洞去。

待走得出来,应龙仍是忿忿不平,鸾凤一旁安慰道:“阿龙哥,凭我们三人的力量,完全可以再建一间好它十倍的房子,你又何必跟他呕气?”应龙忿忿道:“我只是恼怒他的嚣张气焰,好像不可一世似的。”一旁桓芸叹道:“我又何尝不恼恨,但狂神那厮的武功,的确是太深不可测了!唉,只恨受制于人啊!”

三人正自唏嘘不已,忽然一人走近他们身旁,鸾凤转身一看,正是狂神。应龙冷道:“狂神前辈,你老又有什么吩咐?”狂神道:“我儿子要吃要喝,快服侍他去!”三人听了此言,无不愤怒。狂神喝道:“快来啊,还等甚么?”应龙悄声道:“咱们跟他拚了。”桓芸道:“你二人快逃到岸边去,或许可以逃脱。”鸾凤心中盘算,不论拚斗逃跑,三人均无法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唯有委曲求全,于是对应龙说道:“阿龙哥,我们这就好人做到底,去看看他又有何妨?”

应龙刚想答话,狂神哼了一声,又喝道:“姓应的小子,你上次坏我大事,我饶你不死已是仁慈之至,你难道还想得寸进尺么?”应龙看一眼鸾凤,终于忍气吞声,与她一道走到狂神身边。狂神道:“小女孩跟我过去,你快给我们找食的来,如果想在食物中作什么手脚,我叫你们三人xing命不保。”

应龙刚想说这大水茫茫,却去哪里去找得食物?只见鸾凤用眼角瞄瞄他,然后又看看空木小船,应龙顿时醒悟,鸾凤是让他往船上和死人身边寻找食物,于是扭头对桓芸说声:“芸姐姐,你陪凤儿吧,找食物有我一个就行了。鸾凤见他时刻为自己着想,心下一甜,忽然觉得天底下无论多少委屈也变得不再可怕。

应龙果然在狂神杀死的共工军士身上找到了不少的干粮干肉等食物,刚想拿过去给他们,脚下却是一个踉呛,弄得狂神那份食物满是污物,他担心狂神发觉,便在身边的洪水中冲洗了几遍,方才拿去。

待走近狂神住处,应龙忽又心想:不好,凤儿芸姐都在其中,我将这弄脏的食物给他们,只怕会殃及池鱼!”心中犹豫片刻,最终心想凤儿要紧,自己吃一些亏又算得什么,大不了今天不吃饭便是了。于是临近狂神所在之前,他竟将两份食物调了个包,将那一份不慎弄脏的食物留给自己。

狂神已是几天没食物下肚,远远听得应龙归来的声间,不等应龙走近,已在门外厉声喝道:“小子,找到食物了没有?”应龙低头应声:“找到了。”说着将干净的一份食物呈上,狂神闻到香气,夹手夺过应龙手中食物,脸露得sè,突然一转念,问道:“还有其它么?”

应龙心有所忌,并不敢轻易回答。狂神见他目光闪烁,冷笑一声,往他怀中一搜,抢过那份弄脏了的食物,将那份干净的食物投在地下,冷笑数声,转身去了。应龙这时心中不知是惊是喜,但脸上不敢现出异状,见狂神目光往这边望来,心中只怕他看得久了自己露出马脚,只得一直低头,一眼也不向狂神方向瞧,待他走入房内,方自躲在门角招呼鸾凤桓芸出来。

三人趁狂神用餐,躲得远远的进食,应龙想起狂神进食臭秽脏物,口中边吃边忍不住笑出声来。鸾桓二人见他如此,均是大奇。鸾凤笑问:“你被人唤去寻找食物,为何却是如此高兴?”应龙笑着将他刚才所发生之事一一详述,鸾桓二人笑得直打跌。鸾凤捧腹道:“人说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狂神生xing多疑,心想你会在食物中弄鬼,不肯上当。可偏偏你心肠不坏,居然会为我着想,他弄巧反拙,却真是应有此报。”应桓二人连声大笑称是。

鸾凤忽然道:“有一点我是弄不明白,阿龙哥你既然已决定将干净的一份食物给狂神,却又为何将弄脏的食物藏在身边,难道真的想吃了不成?”应龙摸摸脑袋道:“对呀,我竟也忘了我开始是怎么想的,我明知这食物已脏,决计是不会再吃的,但我又为什么会留在身边呢?”鸾凤道:“你明明是想尝尝那河上的臭水,嘴上却是偏偏不承认。”桓芸听得此言,不由哈哈大笑,还一本正经道:“很是,很是,真的是好东西…..好东西来的,弃之可惜呀….哈哈…..。”

再说狂神吃那肮脏的食物,虽然有一股怪味,却自以为是这共工部族食物特sè,竟然毫不知觉。

三人连夜设法利用剩余的残壁又搭了一间陋屋,虽比狂神父子所在有所有所不如,但始终也不失为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