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远远看见那边共工加速前进,咬牙恨道:“好,你共工想速战速决,我必不如你所愿!”当即传令:“众军士听令,立即准备武器,烧毁粮仓!”众军士方自准备好出发,又听大王下令烧毁粮仓,不由心中大奇。祝融见大家面sè有异,扬出身上佩刀,大声道:“共工使水淹我九寨之地,让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这刻断粮奋斗,背水一战,勇则生,怯则灭!大家有没有信心击败他?”众军士也自知这时已退无可退,听祝融鼓舞之言,齐声呐喊,一时军心大振。

待祝融正在遣兵放火之际,共工大军已是以一千空马为首,五千步兵伏后掩大军杀到,营外喊声震天动地,祝融见状大惊,号令大军奋勇迎敌。自己手持长枪,驰马驶出。

但共工大军已发,占得先机,而且共工部众人人都知道,如果此刻不急切拿下祝融亲部,待他援军一到,自是全身覆没,死无葬身之地,于是个个奋勇向前,祝融虽说是御驾亲征,又怎么抵挡得住?

眼看共工部众如cháo水般涌至,祝融率手下亲兵百人左冲右突,他武功高强,猛勇剽悍,这百人亲兵在共工阵中冲刺劈杀,倒也杀了不少共工军士。忽然东西两边号角声响,马蹄奔腾,共工亲遣两千jing兵分从两路疾冲过来,将祝融的百人兵围在核心。

祝融见身陷囹囫,心道如果再拼命冲杀凭自己本领或可杀出重围,但手下亲兵必伤亡惨重,又想我部还有两拔jing兵在附近虎视眈眈,不如试行与共工作个交易,或可保得手下jing兵xing命。心意已定,当下大声叫道:“共工,我有话说!”

共工此刻气势正盛,闻得祝融此言,不由征得一征,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祝融哈哈一笑道:“就凭我的武功和我正渐渐逼近你阳高城的两拔jing兵。”共工眉须齐扬,大声喝道:“你说什么?”祝融在马上打个哈哈道:“共工你说,凭我祝融的本领,虽然如今被你团团围住,但要突围而出并非不是可能,而且我还有逼近阳高的万余jing兵,即便目前大营失守,你共工部也未必可以占得便宜!”

共工道:“那么你待如何?”祝融道:“我想在众人面前和你做一个交易。”共工皱眉道:“什么交易?”祝融道:“我想与你在你我族人面前单独一战!”共工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祝融道:“若你共工胜了,我这一支亲部缴械相降,我祝融本人任由你处置,并让那两拔jing兵退兵百里之外!”

共工道:“好,那么如果我败了呢?”祝融道:“如果你败了,我也不取你共工xing命,只需你放过我这支亲部所有兵马。”共工道:“那两拔jing兵呢?”祝融道:“如你共工战败,你只要离开中原之地,永不回来这里半步,我自让所有兵马不伤你部半分。”共工赤发飘扬,哈哈笑道:“原来你不过是要我离开而已,好,我答应你!”祝融也是傲然扬首道声:“来吧!”

二人同时催马上前,祝融使的是丈八长枪,枪头开叉,用作武器可为刺、挑、戳等用途,开叉的枪头更可锁对方兵器,让对方防不胜防。而共工徒手使的是千均大棒,马上使的武器则更为奇特,他这武器称槊,槊身长达二丈,槊锋长二尺五寸,宽锋三刃,形似巨剑,荡决于万马军中,当真是横扫千军,所向彼靡。

祝融猛一声大吼,运起他天生禀能“赤练神功”,周身变得通红,他运劲于手,手中长枪也散发出腾腾热气。共工也不能怠慢,默运玄功,寒冰掌起,槊身已至冰寒。二人均是当今世上顶尖高手,此刻竭尽所能,各显奇功,周围一丈开外,空气忽冷忽热,众围观兵士渐渐抵受不住,纷纷退开。

共工见祝融全身越来越红,心中暗惊,暗忖若不先发制人,恐难取胜,于是催马疾冲,身子暴伸,手中长槊晃如灵蛇吐信,一招“水远山长”,挥槊直刺祝融心房。祝融说声“来得好!”身形一侧,他马上功夫了得,竟是轻飘飘地避了开去,但共工寒劲袭体,身上微微发冷,心中也是不禁骇然。

那边共工得势不饶人,一击不中,长槊横伦,一招“水软山温”随之而至,这一招变招奇快,来势更加迅捷刚猛,祝融不敢硬挡,斜身又再闪避。共工心知他进攻之前曾耗用功力发动渭水,如今若不一鼓作气击败祝融,斗得久了,被祝融反攻,他则可能功力不支。

于是他第三槊、第四槊连绵而至,整支长槊化为无数槊影,将祝融压得无处闪避。猛听“嗤”一声响,祝融左臂中槊,撕下血淋淋一大块血肉。众共工部众见大王得利,不由大声喝采,却各祝融军士则是面上变sè,只密切注视战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祝融扯下衣角,将伤口包扎妥当,有些粘在身上的血肉,他竟是一口吃了,滋滋有声,面容变得狰狞之极。鸾凤远远看见,不由靠在应龙身上,颤声道:“他……他竟然吃自己的肉!”应龙柔声安慰,继续目不转睛,观看着战场形势。

共工一招得手,这寒冰槊法自是源源而出,威势非凡,而祝融受伤在身,自是不敢强挡,一路闪避。共工待逼得他于长槊笼罩之下,立马挺身,高举长槊,将所有功力集于右臂,一招“水到渠成”直刺祝融面门。

祝融全身都在共工槊影笼罩之中,见他重招疾出,心知硬拼对己不利,但也无他法,也运足全身功力,拼命相抗。不道这时共工似是一口气接不上来,“水到渠成”招到半途,竟是发不出来,在马上呼呼喘气。原来共工运功发水在先,适才一阵强攻,已是功力耗尽,所以眼看大功告成,却是雄心有余,力量不足。

如此大好机会,祝融又怎么错过?他哈哈一笑,运劲于枪,轻轻向共工左臂一刺,共工功力耗尽,又如何可以抵挡?于是左臂中枪,翻身落马。祝融举枪对着共工咽喉,道:“共工,你虽武功不错,但实实在在却是输了!”共工被祝融长枪指着咽喉,腹中仍运不了劲,黯然低头道:“不错,我确是输了,你要怎么处置,悉由尊便!”

祝融大笑道:“好,共工不愧为共工,好一个悉随尊便,我既然已是有言在先,便不取你xing命,你走吧!”说着将长枪一收,共工咽部一松,脸上仍有惊疑之sè,“你……你真的放我走!”祝融面sè一沉道:“但你不可再踏入中原半步!”共工道:“那我的部众?……”祝融道:“我不伤他们毫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