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雪地上沿着血迹追得一阵,来到一个岔道之旁,只见山如两翼分张,sè紫黯如古铁,形竖削如指掌,山势豪雄,一时无双。但岔道两旁却已不见了血迹,三人均是大惑不解,好生纳闷。诛颠忽然笑道:“大家不用愁,我明白了为什么了。”

应鸾二人知他虽时有疯疯颠颠,但江湖经验之强却是少有人能出其右,于是驻足旁听。诛颠笑道:“这道理很简单,你看这漫山雪雾,掩盖血迹又有何奇怪?”鸾凤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又可以随血迹追踪到这里,又为什么这雪雾不一早消灭血迹,偏偏在岔道中不见?”

诛颠道:“那么说不定就是狂神那厮已包扎伤口,不再让血流出?”应龙一旁道:“狂神定是被共工追得紧了,不然一开始便可包扎,何需等得如今?”鸾凤沉呤道:“对呀,这里不似有激战过的痕迹,而血迹却忽然消失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诛颠摸摸脑袋,一时说不出话。

鸾凤再细细观察这两条岔道,忽然大叫一声道:“我明白了!”诛颠应龙齐向鸾凤身边走来,应龙问道:“凤儿,你明白了些什么?”鸾凤道:“你仔细看看这两边岔道的雪,瞧瞧有什么不同?”

应龙诛颠闻名于是仔细观看两岔道积雪,只见左边岔道的积雪分外厚些,但在这冰天雪地中,山风并不定向,一边厚薄,倒也不足为奇。但其它特别之处,却是看不出来。

诛颠好奇心盛,走近鸾凤央求道:“小女娃儿,不,我的小姑nǎinǎi,你快说嘛,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呀!”他刚才在洞中还对鸾凤忿忿不平,现在却是低声下气,还“姑nǎinǎi”“姑nǎinǎi”直叫,应龙心想:你诛颠是我大哥,却把凤儿姑nǎinǎi也叫了,那么以后我却是如何称呼凤儿。如此一想,自己也不禁大乐,他不忍诛颠着急,便对鸾凤说道:“凤儿,你就说给诛大哥听罢。”

鸾凤笑道:“诛大哥,你咒我长得老也不需要‘姑nǎinǎi’直叫啊?“诛颠道“对呀,我们的凤儿姑娘年轻美貌,我叫她姑nǎinǎi是我有眼无珠,我该死。”说着竟然自己打自己左边面颊两下,打得面上现出五条红印。

鸾凤见他如此,自觉玩笑也开得大了,于是连忙道:“诛大哥,我不怪你了,你快停手罢。”诛颠大喜停手道:“好,那么你快说!”鸾凤于是缓缓说道:“大家仔细看清楚,这左右岔道的积雪厚薄并不是完全一样的…….”诛颠听到这里,连忙打断她的说话道:“这个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但这里的风并不是沿一个方向吹的,积雪厚薄不均又有什么奇怪呢?”

鸾凤笑道:“诛大哥莫急,听我慢慢说来。”她顿了一顿,续道:“不错,这里的风并不定向,但不知诛大哥可否发现,左边的岔道不但是比右边厚些,而且同是左边岔道的积雪,中间的又比两边的厚些,而最为奇怪的是,这左边的积雪比之右边,显得是齐整有方,在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地方,又怎么会这样呢?”

诛颠仔细一看,果如鸾凤所说,于是拍拍脑袋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凤儿的意思是有人将他们二人带走了。”鸾凤笑道:“不错,而且我认为来人既要毁灭痕迹,说明必不是孤身前来,说不定还有坐骑,而且还可能有车……”

应龙道:“狂神共工是当今顶尖高手之列,来人纵使再强,也不可能片刻之间将二人同时带走啊?”诛颠一旁道:“对付狂神共工这样的高人,力敌自然是不成的,但难道不能智取么?”鸾凤摇头道:“不,狂神共工之流,即使是机关暗器,当也不易片刻间制付他们,依我之见,他们是甘心情愿被带走的。”

诛颠奇道:“甘心情愿被带走?这怎么可能?”鸾凤反讥道:“这又有什么不可能?来人说不定非一般人物,又说不定与他俩都有交情,他们二人大战一场,本是大伤元气,冲这人面子,暂化干戈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应龙沉呤道:“凤儿说得不错,但以此人的身份地位和狂神共工的本领,又何必要消灭痕迹避开我们?”鸾凤笑道:“阿龙哥,你想得也太单纯了,他为什么定要是避开我们才消灭痕迹?”应龙道:“凤儿的意思是……”鸾凤道:“他可以因为不想外露神兵所在而消灭痕迹,也可以不愿暴露自己身份或所在而消灭痕迹,为什么定是为了我们呢?”

应龙一拍大腿,叹声:“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鸾凤尚未出声,一旁诛颠已在大叫道:“当然是向左边岔道寻去,看看能否找到他们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