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老四,你一向恭维我聪明,其实你也很聪明,一语便道破天机,了不起!是的,我这样做就是想看看他们听到我受到枪击命悬一线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根据他们的表情好判断出谁才是买我暗花的幕后真凶。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非灭了他!”

龙飞眼神里射出一道凶光,那是一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凶光。看样子,他是恼怒到了极点,对那个买他暗花的人恨之入骨,查出他一定会剥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才能解心头之恨。

林栋为猜出龙飞的真实用意而高兴,郁闷了一晚上总算找到了一点儿心理安慰。要不,自己弄得跟个傻子似的,真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

其实,阿柄也早已经猜出买龙飞暗花的必定是四位大佬中一个或者两个,不过,他这个人生性谨慎,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从来不会乱说。

人在江湖上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是他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条。万一说错话,那可不是受辱那么简单,极有可能丢掉性命。但林栋年龄毕竟小几岁,又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二哥,那四个老东西阴险狡诈,粘上毛都精得跟孙猴子一样!你说那套设备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可就倒了血霉了,一定死翘翘。”林栋不怕死,但东华市四位大佬可不好惹,得罪他们,他们会有一千种不重样的酷刑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所以林栋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靠,你不会是一个傻瓜吧,你可是大学生耶,你不会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见过针孔摄像头?操,还真让我猜对了!告诉你,小子,你带上去的只是针孔摄像头,不是整套设备,针孔摄像头顾名似义,就是针孔那么大小,很隐蔽的,要么怎么会叫针孔摄像头呢?应该是装在一块手表或者挂链里,轻易不会被人发现的。”刘强一边开车,一边鄙夷地挖苦他。

这货今天晚上是不是脑袋里缺了根筋,净说这些幼稚不经大脑的蠢话。刘强挖苦他后,无奈地摇摇头。

林栋现在可顾不上这些挖苦的话,只要没有危险,刘强想怎么挖苦他,他也不会生气。毕竟是兄弟,刘强这样说,是没拿他当外人。

既然刘强这样说,表明没有什么危险,他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大半,因此喜悦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像学校围墙上的那种摄像头呢,拳头那么大,笨重死了,不被人发现才怪呢?”

“我靠,老四,你还是不是大学生,连这些高科技的东西都不懂,哥可告诉你,你这大学可真白上了。”刘强正为刚才对他的挖苦有些内疚,闻言,吃惊地摇摇头,脸上的鄙夷之情更浓。

“三哥,你别嘲笑我,我是体育特招生,嘿嘿,这还是我老爸花了钱走了后门才录上的,我和人家正取的的大学生没法比。”林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刘强心里暗道,难怪呢,弄得像个白痴似的,说了半天是个冒牌货,他娘的现在的大学招生也太黑了吧,难怪连针孔拍摄设备都不知道。唉,奶奶的,这现在的大学也太好上了吧,这大学生的素质堪忧呀,早知道自己也弄个大学上上,准比林栋这一类的货强多了。

“好了,你俩别开玩笑了!我们下边说说下一个阶段的计划。”龙飞脸色一正,制止住了刘强和林栋两人。

“再说下一个阶段的计划之前,我首先要向你们通报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有可能要面临一场灾难,当然主要是我要面临一场灾难。你们知道那个受了枪伤逃跑的杀手是什么人吗?”龙飞一脸严肃地问道。

三人都摇摇头,龙飞只给他们讲过枪击的大致经过,并没有告诉他们,那个杀手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自然不知道。

“通过我的情报来源,也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兄弟告诉我,那个受伤的杀手代号血狼,世界杀手榜排名第三位,而他所在的组织更是大名鼎鼎,杀手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血杀。”

龙飞故意把“血杀”两个字咬得很重,他相信,三个人对这个名字都不会陌生,刘强不用说,阿柄和林栋也是从小就混帮派的,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些。

“血杀?这个组织不是从来不在我们华夏国做生意吗?这一次怎么会破例哪!”林栋吃了一惊,反问道。

听林栋的话,看来他对这个血杀了解不少,这倒出乎龙飞的意料。龙飞虽然以前也听过这个组织,但仅限于知道名字而已,谈不上了解。如果不是那个国安局东华市分部的接线员告诉他一些情况,他还真不了解血杀这个组织。

“杀手组织,哪有那么多规矩,只要有人给钱,他们才不管要杀的人是谁?一定会出手的。”龙飞接过话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不,二哥,你不了解这个杀手组织,这个组织的总部在南洋国,它的老大代号血皇,这个血狼应该是他的弟子。这个组织的绝大多数杀手都是与我们同宗同祖的华人,血皇曾经说过,华夏国是南洋国的母国,在他有生之年不接华夏国的生意,以免错杀了同宗同祖的人而追悔莫及。”林栋煞有介事的说道。

“噢,是吗,还有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过,杀手还有情有义,这可真新鲜!对了,老四,这些情况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龙飞心里一惊,林栋说的很多情况与他从女接线员那里得到的情况是一致的,这让他不能不多一个心眼儿。

“二哥,是这样的,我老爸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他曾经是华夏特种兵,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从部队复员了,再后来就参加了血杀,去了南洋,这是他有一次回来探亲,喝醉后无意透露给我的。”林栋得意地说道。

原来如此,龙飞提着的心倏然一松,隐隐有一种感觉,林栋这个叔叔说不定以后会派上大用场。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表。

“正是因为这个血杀从来不再华夏国接生意,这件事才充满蹊跷,所以我必须彻查这件事情找到幕后的黑手,才能避免腹背受敌。既然你们都了解这个组织,应该知道它的厉害之处吧!”

龙飞扫了三人一眼,三人皆点点头。林栋是最清楚的,叔叔告诉过他,血杀要想杀一个人,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当然,这话他不能告诉龙飞,怕他更加烦躁。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废话,这个血杀的情况是我刚刚获取的,这里面的严重性超出我的意料,这个组织一定不会放过我,会不间断地派出杀手,直到把我干掉为止。我不愿连累你们,所以今天晚上这个事情以后,你们可以各自保命,我决不怪你们。”

龙飞说得很真诚,好像是在设身处地的替他们着想。这连刘强都听糊涂了,老大费尽心思把两个人收到麾下,现在却又想把他们放走,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其实,龙飞就是想试探一下,在大难面前,林栋和阿柄会怎样选择,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这也决定他以后是否会继续与他们深交,是否把他们当成东华市帮派的接班人来培养。

这些,刘强自然不知道。他嘟嘟囔囔说道:“哥,你怎么能说这样丧气的话,我是你的亲弟弟,柄哥和老四也刚刚与你结拜过,咱们说过生死与共,我们决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你给我闭嘴,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所以你可以陪着我去死,可柄哥和老四犯不着做无谓的牺牲!”龙飞一声厉喝,训斥了刘强一顿。

刘强委屈极了,耷拉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见他这个样子,龙飞也很难受,可是没有办法,既然要试探阿柄和林栋,就要做得逼真一点儿。

“老二,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从败到你手里那刻开始,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了。是的,刚败下阵时,我心里不服气,有点儿不尿你。可三弟和四弟的一番话打动了我,我决定跟着你好好干一番事来。现在我们又结拜为兄弟,我更不会抛下你独自逃命,我们起誓时不是说过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从现在起,不管你是死是活,对手如何强大,我阿柄都会义无反顾的追随你!”

阿柄说得铿锵有力,龙飞从他眼里看不出一点虚假的成份。心里不禁叹道,真是一个硬汉子,好样的,你这个兄弟我龙飞认定的。随即,心里又有点儿愧疚,我这样试探他,是不是太卑鄙了?

正当龙飞自责之际,林栋红着眼,接过阿柄的话说道:“二哥,从你打败我后,我就佩服你,想一生一世追随你,我承认我林栋怕死,但既然与你结拜为兄弟,我就要与你生死与共,死有什么怕的,只不过是一闭眼而已。靠,人死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有什么好怕的?我林栋跟定你了,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惜!”

说到最后,林栋豪情满怀,说得铿锵有力,不仅感动了他自己,也感动了龙飞三人。

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四个人齐声高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