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停着一辆顶级轿车,鲜红色的卡宴,很显然这是李冬柏的座驾,这辆车龙飞已经很熟悉了。别墅内,灯火通明,却是一片寂静。龙飞给李冬柏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就在里面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步朝别墅内走去。

走到大门口,龙飞停下脚步,仔细地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果然,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但这三个人无疑都是高手。对于龙飞这样经历过无数次血雨腥风,又多次死里逃生的特种兵来说,他可以清楚的凭借着呼吸声,大致的判断出屋里面有多少人。很显然的,别墅内只有李冬柏、那个老人和女佣三个人。虽然三人都是高手,但至少对他没有什么敌意,龙飞也就放心了许多。

龙飞缓缓的推开别墅的大门,笨重的大门发出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忽然,龙飞双目一跳,两名黑衣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左一右向他展开了攻击。龙飞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握成拳状,左拳瞬间地击向其中一人的头部。那个黑衣人仿佛惊愕了一下,迅速向后退去。右拳击向另一个黑衣人的腹部,那个黑衣人冷哼一声,出拳相拦,两拳相撞,两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三步。

龙飞略显惊讶,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大喝一声,又冲上前去,与两个黑衣人战在一起,拳脚相加,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啪啪啪!”别墅内响起一阵鼓掌的声音,一名老者的声音在龙飞的耳边响起,“好,很好,不愧是龙虎,身手果然不凡。轩儿,小七,你俩儿退下,我有话要与龙虎谈一谈。”

龙飞微微一愣,这个声音很沧桑却也很熟悉。目光朝内看去,只见一名老者身穿一身唐装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却正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模样,龙飞却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有一种逼人于无形的杀气。

大气,儒雅,龙飞觉得只有这两个词才能形容那个老者。老者并没回头,而是缓步走进了书房。

柳轩儿和李冬柏扯下蒙在面上的黑布,却掩饰不住脸上那一抹惊愕的表情,看来是被龙飞的功夫给镇住了。两人本是想试一试龙飞的身手,但他们的师父端木宏却执意让两人同时出手。从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龙飞的确是一个劲敌。

“龙兄,别误会,师命难违。”李冬柏脸上又挂了笑,示意他到书房去。

龙飞扫了李冬柏一眼后,收回自己的招式,对李冬柏笑了笑,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只开了一盏台灯,亮光只能把书房照亮。龙飞举步走到老者的对面坐下,微微抬起头,身子却猛然一颤,慌忙又站了起来,惊恐地叫道:“师父!”

老者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飞儿,咱师徒俩儿有十年没见了吧?”端木宏和蔼地说道。

“是的,师父!我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师父离开,一直到今天,整整十年了!”龙飞直了直身子,眼窝有些发热。

龙飞记得很清楚,他三岁那年在离他家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内遇到了师父,师父只告诉他叫端木宏,却没有告诉龙飞他的真实身份。师父就在那片小树林内教了他十年的功夫,在他功夫略有小成之后,却又飘然而去。

“师父,当年您为什么不辞而别,害得飞儿好找!”龙飞有些哽咽地问道。

“唉,飞儿,当年你还太小,有很多事情师父不能和你明讲。师父是一个神秘组织刺客盟的盟主,当年盟内发生了重大变故,师父为了赶回盟里处理这件突发事故,所以就不辞而别。”端木宏呵呵一笑,安慰龙飞道。

刺客盟,这个组织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果然很神秘。师父是盟主,难怪他身上有着一股普通人难以抵抗的大气和霸气。不过,师父的神态中好像有一种病恹恹的感觉,以师父的武学修为不应该呀,龙飞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端木宏。

二人的眼神相触,双方都没有说话,却有一种亲情的火光从彼此的眼神内流露出来,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双方很安静,静静的看着对方。这是一次无声却又温馨的交流,是亲情的碰撞,是心理的交流,是师徒十年相遇的一种快乐相聚。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仍然在互相的对视着,目光中都是对对方的关怀。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龙飞竟然在东华市遇到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这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呀!

“好,很好!飞儿,你长大了!”终于,端木宏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有些喜悦地说道。

“师父,我看您好像身体不适,你的脸怎么那么苍白呀!”龙飞面色凝重,关切地问道。

“唉,师父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今日之所以把你叫来,就是想安排一下后事!”端木宏很豁达,好像看透了生死一样,呵呵的笑道。

龙飞微微的愣了一下,诧异的苦笑了一下,说道:“师父,你说笑了吧,你不过才刚到花甲之年,怎么有这种念头呢?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端木宏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飞儿,师父已经看破了生死,你不必替我担心,活到师父这个年龄,什么都见识过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师父惟一不放心的就是刺客盟,这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组织,不能败在了师父的手里。师父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把这个组织交到你的手里。”

端木宏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飞,看龙飞究竟有什么反应。

龙飞略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师父,这恐怕不行!你老人家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一个军人,现在到东华市,只是为了卧底。让我接受一个神秘组织,只怕军队不答应。”

龙飞说得很诚恳,在师父面前,他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能实话实说,才能对得起良心。